“你怎么知道白瑞英的?”
“我在宁州见过,老太太告诉我,她叫白瑞英,老家在定西,对了,她还会扎纸。”
听我说完老头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开始自言自语。
“英掌门还活着?我还以为她早走了呢!”
老头说话的声音不大,奈何我的耳朵好使。
所以他嘟囔的话,被我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老爷爷,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老头无奈一笑,“我们算是白家最后一代了,我也舍不得,可天让你亡,你不得不亡啊?”
“老爷爷,我看您身子骨挺硬朗的,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其实我是说个好听话,我看老头脸上,已经有了尸气,能不能挺过今年还两说。
“小伙子,你别开玩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今年就是大限。”
我刚要宽慰他两句,老头接着开口道:“绝户了也好,要不然像我这样,一出生腿不能走半里,手不能捉碗筷,活这么大岁数有什么用?”
老头坐在轮椅上我看得很清楚,刚才拿烟的手也不利索。
我还以为是年龄大了,所以腿脚不好使。
听他这么说,好像他一出生就已经这样了。
“老爷爷,您没有儿女吗?”
“儿女如果也像我一样,看着孩子受罪,要还不如不要。”
“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和白家过不去,子孙不是傻子就是残疾?”
老头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
这时从小商店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老不死的,你又发什么神经,快点回去。”
中年妇女一点也不顾及还有我一个陌生人在场,出来对老头就是一顿呵斥。
老头看着我一阵苦笑。
“看到了吧?这都是报应。愿意看就去看看,看一眼少一眼。”
老头还说着话,中年妇女白了我一眼,把老头推进了屋里。
我站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去,这老头似乎一直话里有话。
他说的白家子孙不是傻子就是残疾是什么意思?
这冥冥中是不是和干娘办一所残障学样有什么关系?
白家可是从上古传承下来的玄门大族,也曾位列玄门十大族之一。
怎么说没就没了?
我觉得我现在再去问老头意义也不大,于是我打电话给钱百万。
钱百万一听说我想去金鳞古镇,在电话里声音就颤抖了。
“魏校长,现在可不是旅游的季节,而且我劝你最好别去。”
我在定西街头,竟然碰到了一个白家人。
老头说话总是不说透,不知是他不想说,还是有意防着我。
最后被一个中年妇女,连喊带骂地推进屋里。
他最后说了一句,我可以去白家祖地看看。
可我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金鳞古镇到底在什么地方?
没办法只能求助钱百万。
谁知道电话接通后,钱百万支支吾吾,似乎不想让我过去。
“钱总,有啥话你就直说,你也了解我,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那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金鳞古镇很邪性,去的人会倒霉的。”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看电话里说不清,于是问钱百万在哪儿?他让我去家里等他。
钱百万的家我并不陌生,和蓬莱那伙人有冲突时,我曾用借眼观山术夜探过钱家。
现在钱家应该还有我当时留下的老鼠和麻雀。
定西县城不大,所以我直接步行去钱百万家。
一边在路上走,我一边想着那个白家老头的话。
越想他的话,我越觉得有古怪。
等我到了钱百万家门口,刚好钱百万开车从外面回来。
我本来想在门口把事情问清楚,可钱百万非让我进家坐下聊。
后来没办法,我跟着钱百万进了家。
钱百万进屋后打仆人打发走,亲自给我泡了一杯茶。
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我,“魏校长,你怎么突然想去金鳞古镇了?”
“你知道学校原来是谁的吧?”
钱百万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是白老太太的。”
“那金鳞古镇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吧?”
钱百万听我这么一问,一拍脑门。
“我懂了,您是不是听说那里是白家祖地,所以想去看看?”
我没说话,喝了口茶,点了点头。
“按理说你去看看问题不大,可金鳞古镇很邪性,本来白家搬走之后,是要一把火烧掉的,后来官家有人说那一片老宅几百年了,烧了太可惜,于是从白家手里要了过来,然后就变成了一个旅游景点。”
接着钱百万就把变成旅游景点的事儿给我讲述了一遍。
白家在定西很有名气,但这种名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家很神秘。
白家人很古怪,基本不怎么跟外人打交道。
所以白家祖地作为景点开放以后,很多定西本地人都想一睹白家真容。
去看过的人,回来后都对白家赞不绝口。
可这时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整整一个镇的白家人,为什么要舍弃祖宅?
直到后来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怪事儿。
人们才意识到,白家为什么由盛而衰?
因为去游玩过的人,只要还是未婚,或是已婚无子女。
那回来后所生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残疾。
有一些住得离金鳞古镇近的人看白家人走了才说。
白家看起来家大业大,其实真正姓白的人已经很少了。
因为从二百多年前开始,白家出生的孩子也是这样。
后来传得越来越邪乎,起初钱百万也不信,曾带着一个外地客商去游玩了一圈。
结果后来听说,那个外地客商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傻子。
钱百万觉得可能是巧合。
可这时候,钱百万在外面偷养的小老婆怀孕了。
钱百万就钱龙一个儿子,想着自己又不缺钱,再生两个三个也没问题。
谁知道他小老婆生下的孩子是个跛子。
钱百万的小老婆一看这样,孩子不到一周岁,就卷了一笔钱跑了。
后来钱百万回忆此事儿,发现小老婆怀孕的时间就是他陪客商去金鳞古镇之后。
现在本地人已经谈金鳞而色变,如今只有每年秋天,接待一些外地游客。
在金鳞古镇服务的人员,都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光棍。
而且,每年只在那里待上三个月左右,平时去,景区一个人也没有,犹如一座幽灵村镇。
钱百万讲完这些,给我添了一些茶水。
语重心长地劝慰我道:“魏校长,我看你还年轻,应该不曾婚配,所以我不建议你去金鳞古镇。”
钱百万说完,我也动摇了一下。
但从我的思想深处,不太相信会有这么怪的事儿。
如果说真有这种事儿,那肯定和当地的风水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