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往床上一扔。
“行了,符你们收好,从此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我说完转身就要出门,罗圈腿上前一把拽住我。
“谁说没关系了,符的事儿说清了,别的事儿还没说清。”
我心想咱们才认识两天,除了徐原,我跟你们能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没好气地问:“还什么事儿?能不能一次性说清了。”
“你是不是从霍谷口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口,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我想这可真是见了鬼了,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现在好像路人皆知一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毫不示弱地反问道。
刀条脸也走过来,冲我微微一笑。
“小兄弟,你别生气,我们没有恶意。”
我心想你们有恶意能如何?反正我的身份早晚是要公开的,提前几天也无妨。
“二位没有恶意最好,告辞。”
我懒得搭理他们俩,想着趁早各走各路。
我刚走到门口,罗圈腿再次开口道:“如果你是霍谷口出来的,你有空可以去九华山一趟,我师父说他跟霍谷两家有点渊源。”
听到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什么渊源?”
“具体我们哥俩也不清楚,只是临下山时,我师父提了一句。”
“好,有机会我定到九华山转一圈。”
我说完还没动身,刀条脸接着补充了一句。
“小兄弟最后提醒你一句,跟大漠别走得太近。”
我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可我一想,我和褚黄灵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过。
而这两个人心机太深,吃饱了撑的还有空陪我演戏。
我现在打心眼里信不过这俩人。
如果不是我拿那张星源符没用,我才不会给他们。
不过既然他们也没为难我,我也没必要节外生枝。
至于大漠好坏,我自有判断能力,绝不能中了他们挑拨离间的奸计。
于是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旅馆。
出了旅馆,我就反思这两天干的事儿。
感觉跟扯淡一样,我本来偷偷笑话人家傻,结果到头来,那个傻子是我自己。
唯一还算正经的事儿,可能就是用陌上花开让多达改邪归正了。
不管怎么说,算是功德一件吧!
我走在大街上,想着是回学校待两天呢?还是离开宁州去姑苏找杜老头?
我不走吧?心里又着急。
算起来我在定西已经待了快三个月了。
走吧?我又怕徐家来找学校的麻烦。
如果昨天我不在,以瘟道人和天斗老人的性格,很有可能往学校里放毒。
最后我想了想,高天赐的事儿算是解决了。
但病根始终也没找到,我又回忆了一下姚虹所给我讲的事。
她是十岁那年来定西后,回去突然得了怪病。
而那个治病人虽然后来没有现身,但给出的指示是让姚虹嫁到定西来。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虽然年头不短了,但如果想查,总会留下一些蜘丝马迹。
我想着要不然我在定西再待上几天,好好了解一下定西的历史。
说不定能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只有当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
我一直引以为豪的演技,在罗圈腿和刀条脸的二人转面前,像个跳梁小丑。
最后虽然没有刀兵相见,但也算是不欢而散。
当然只是我不欢,我看他俩除了受点伤之外,心情不赖,这就让我更加上火了。
我走在定西的大街上,像一个赌气离家出走的孩子。
心里有委屈,又不知道向谁说,更不知道如何开口说。
我想要不要就此离开定西,去姑苏找杜老头。
和这么多人相处下来,我还是觉得跟杜老头最对脾气。
但天斗等人来定西是提前和徐原约好的,那就意味着邹九阳回去后,徐家和邹家还没有派人来。
我如果真走了,又怕学校有麻烦没人解决。
所以我想着再待上半个月,等这边彻底没事了,我走得也安心一些。
我走着走着,无意中经过护山大队的门口。
这时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高天赐的病。
现在高天赐喝过我的血后,病情似乎稳定了。
但找不到病根始终是我的一个心结,毕竟这个孩子的梦太过诡异。
我也不知道老黄的用意何在。
但我把姚虹、高伟以及高天赐给我讲的放到一起想了一下。
我觉得定西县这个地方不简单。
而且干娘选在此处开一所公益的残障学校,说了为了积德行善,但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事儿。
我想利用这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件事儿再调查一下。
说不定会有什么进展?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县志。
于是我给钱百万打了一个电话,让钱百万帮我找一本定西县的县志。
同时叮嘱他,最好找一些老版本的,传说多一些的。
钱百万满口答应下来,我又重新找了一家旅店住下。
临近傍晚,钱百万打来电话,说一共找到五个版本的县志,问我地址。
我告诉他旅店的地址,半小时以后,五本县志摆在我的床头柜上。
我按年份排了一下,从新到旧,开始看。
因为我怕忽略了一些小细节,所以看得比较仔细,用时也比较长。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看过四本。
我看过的这四本县志,都是从定西县名字的由来讲起。
也就是西汉名将卫青平定西域的第一站,然后一点点发展至今天。
四本书中最近一本出版的是在去年,而最早的一本是二十年前。
这四本书内容虽有更改,但变化不太大,有一些所谓的传说,也都是一些精怪报恩之类的。
昨天和罗圈腿他们就折腾了一夜没睡,现在又是一夜无眠,看到最后我都有些眼花了。
我看着桌上最后一本纸张已经发黄的定西县志,已经失去了信心。
想着要不要睡一会儿,反正时间还有。
但又有点不死心,于是我拿起书来。
书刚一打开,里面就散发出一股纸张受潮的味道。
我还想着钱百万是从哪儿把这本书找出来的,上面竟然连出版日期都没有。
这本书我没有从头看,而是随意翻到某个地方看上几眼。
翻了几次后,发现内容和前面的似乎区别也不大。
就在我准备睡一觉起来再看时,我无意中在一页的右下角发现了定西原住民白家的字样。
看到白家两个字,我一下子来了精神。
不光是白老太太是我干娘的原因,而是前四本县志对白家只字未提。
我急忙翻着往后看,这一看真让我发现了点新东西。
上面对白家的记载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那时候这里只有白姓一家。
而定西还不叫定西,而是叫金鳞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