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是安心地把伤养好,然后就能离开了。
不过上次和杜老头喝过一回酒之后,我总觉他身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虽然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但为了学校,为了春玲姐,我还是决定试着把杜老头身上的秘密搞清楚。
于是又和他约了第二场酒。
等到我来到门卫室的时候,杜老头把酒菜都准备好了。
结果等倒酒的时候我发现,根本就是我们那天喝的扬沙酒。
“杜叔,怎么今天换酒了?”
“扬沙酒太冲了,不光是你自残,我也缓了两天,所以这次换个度数低点的。”
我一想,也行。
扬沙酒确实太烈了,我一点不喝肯定说不过去。
可我回忆了一下扬沙酒下肚的感觉,真是一点也不想喝。
于是我们二人对坐,开始喝酒。
今天的酒我也没问叫什么名字,反正挺绵软。
于是我也没施展元气裹酒的方法作弊。
就实打实地跟杜老头一人一杯地喝。
结果我们从晚上九点,一直喝到了凌晨一点。
两瓶酒已经下肚,我感觉稍稍有点头晕。
杜老头生龙活虎一般,毫无醉意。
我一看这样也不行啊?他不喝醉,我去哪儿听真话?
“杜叔,再开一瓶,咱爷俩不醉不归。”
我以为杜老头肯定得马上开一瓶。
谁知道杜老头一摆手,“打住,小酌怡情,大醉伤身,今天到此为止,想喝明天接着来。”
我明明感觉杜老头还意犹未尽,可不管我怎么说,杜老头不为所动。
最后没办法,只好相约明天再喝。
我在回窑洞时就想,杜老头是不是察觉到自己那天晚上话多了。
怕万一再喝多了,把实情跟我说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麻烦。
一旦他有了戒心,我再想套他话就难了。
不过我短时间还走不了,还有时间。
以后我也不想着套他话了,没事儿就找他去喝酒,我相信他总有喝醉的一天。
第二天一起床,发现天阴了,空中还飘着雪丝。
我吃过早饭以后,就出门去了八里坡镇。
可我问了三家商店,两家酒馆。
结果都说没有扬沙酒。
甚至有两家商店听都没听说过。
其中有一家酒馆的老板告诉我,扬沙酒太烈,三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现在这家酒厂有没有还不知道?
我一下子有点心灰意冷。
没有扬沙酒,想灌醉杜老头有点困难。
看来那天喝的扬沙酒,没准还是真是杜老头的私藏。
我从八里坡逛了一圈,发现买卖铺户营业的不足一半。
最后我打听了一下,说有一家卤菜做得不错,而且今天是第一天开门。
买不到酒,我就退而求其次买了点下酒菜。
等我从八里坡往回走的时候,天上的雪已经从雪丝变成了雪片。
看着灰蒙蒙的天,我突然感觉心情有点低落。
按理说学校的大事儿已经圆满解决,我心情该好才对。
回到学校后,除了邝虎来给我扎了扎针以外,我几乎就没出屋。
到了晚上,我又和杜老头对饮的凌晨,结果可想而知。
没了扬沙酒,杜老头喝这些酒就如同喝水一般。
关键是就两瓶,两瓶喝完之后,杜老头杯子一扣,怎么劝一滴也不碰了。
没事儿的时候,感觉每天过得都很慢。
但一个月的时间却很快。
一转眼,就出了二月二。
二月初三,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等学校真正开学了,我每天几乎都看到春玲姐。
才发现原来管理一个学校真的很难。
七八百学生,几十号老师。
而且这些学生几乎没有健全人,无论是身上还是脑子,多少都有点残障。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小县城就有这么多的残障人士。
会不会和干娘说的抽取当地的气运有一定的关系。
在正月十六的时候,李树来过一趟,我一看他印堂上的红线距离发际线还远。
就把他打发走了。
期间高伟也来过一次,我告诉他高天赐的病还没有想到好办法,把他打发走了。
关于这俩人的事儿,我想着再拖上一拖。
如果轻易就帮他们解决了,他们就不懂得珍惜了。
我和杜老头是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
可似乎就是找不到头一次喝酒的状态了,杜老头的身世,再也没跟我透露过一个字。
我现在感觉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可邝虎说还不行。
体内还有一些隐疾需要再调理月余。
其实我也知道有点隐疾,但我觉得问题不大。
当然有点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已经有点待不住了。
黄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黄成也差不多了。
兄妹二人已经在卫营后山选好了一块地方,估计就等着我走呢!
只要我走,他们也就可以入山潜心修炼了。
我闲暇的时候就到山上转转,感觉把方百里都走得差不多了。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在山里转悠,结果脑子一溜号,走错了路。
最后走到了一个只有十几户的小山村。
我肚子有点饿,就到村里看看有没有商店。
结果村子不大,里面真有一家小破商店。
里面吃食不多,以油盐酱醋为主。
我买了两个面包准备离开时,无意中看到货架的角落上放着几瓶酒。
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在最角上,已经落满灰尘的扬沙两个字。
我急忙让老板把酒拿过来。
等拿到手里一看,正是我和杜老头喝的扬沙酒。
我吹去上面的灰尘,看见上面的度数标注七十三度。
我问老板还有多少?老板告诉我还有二十多瓶。
都是五年前的酒,因为太烈,而且这里人讲究。
觉得七十三度不吉利。
因为民间一直流传一种,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的说法。
而这个酒是七十三度。
原来一些酒鬼还喝这个酒,后来村里的年轻都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老了,再能喝的人也喝不下去这种烈酒了。
所以才剩了一点存货,最后我一口气将扬沙酒全都包了。
心想,真是天公作美,看来离撬开杜老头的嘴不远了。
难得的闲暇时光,而我已经闲不住了。
心里跟长了草一样,于是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离开学校。
原来计划着晚点走,一是因为学校有事儿,还有我想养好身上的伤。
现在学校的事儿已经解决了,身上的伤也差不多了。
我不能再在学校待下去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等我去办。
下一个地旋在哪儿,还没有着落。
我知道如果我出去,就有希望,但我一直待在这里肯定是没戏。
毕竟地旋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我每天没事儿就喜欢到山里转上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