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菜刀就菜刀,试一下也无所谓。
我重新趴好,邝虎提着刀还没试,屋门一下被踢开。
“邝虎,你要对谷子做什么?”
随着一声喊,春玲姐一个箭步从门口冲过来,直接从邝虎手上把刀夺了过去。
我真是无语了,怎么今天的误会一个接一个?
邝虎的脸都憋紫了,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从炕上爬起来,解释了半天。
最后春玲姐这才有点不好意思,把刀递向邝虎。
“你要敢对小弟下手,我跟你没完。”
结果邝虎愣是没敢伸手接刀。
磕磕巴巴地说道:“春玲,我也下不去手,要不你来吧?”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从春玲姐手里接过刀。
“你们下不去手,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拿过刀,把手往后一背,菜刀刃从后背一划。
结果,是我过于自信了,刀锋所过,热乎乎的血“哗”一下流出来。
谁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我才把金手指搞明白,又找到了黑壁山老人家送的玄灵甲。
龟壳的事儿算是弄明白了。
我让邝虎接着帮我扎针疗伤。
可是我明明感觉到了针刺到肉皮上的疼痛,可针就是扎不进肉皮里。
我想这可能就是玄灵甲的防护功能起了作用。
于是让邝虎拿把刀来试一下,结果邝虎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春玲姐还误会邝虎要对我行凶。
我解释半天,春玲姐总算不再为难邝虎,可邝虎不敢接刀了。
我心里着急,于是从春玲姐手里拿过刀,自己试了一下。
我还是太想当然了,也可能是我对自己的推断过于自信了。
所以这一刀我用力不小。
结果一刀划下来,我就觉得后背一疼,然后握刀的手热乎乎的。
我一下子傻了,这回玩砸了。
春玲姐就在边上看着,我这一刀就在她眼皮底下。
我还没怎么着呢?她先尖叫了一声。
“邝虎,快止血。”
“哦哦哦!”
邝虎估计也没想到,除了回答几个哦之外,竟然啥也没干。
“你傻愣着干嘛?去拿药和绷带啊?”
春玲姐跟邝虎说着,就上来给我捂伤口。
这回比刚才让春玲姐听过我说梦话更无地自容。
看来真是福无双至,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
我想这可能就叫乐极生悲。
我在心里暗骂,这玄灵甲也不好使啊?
是不是刚才我推测错了。
这时邝虎拎着药箱跑来,又是上药又是包扎一顿忙活。
我本来还想再去定西县城的钱家探查一下,看来今天是没戏了。
等包扎完毕,春玲姐让我不许下地,说是给我炖个鸡汤补补。
后来邝虎也走了,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躺在炕上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本来皮外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把内伤调理一下。
现在可好,自己没事儿找事儿,旧伤刚好又添新伤。
我心想人算不如天算,看来只能明天再去定西了!
我躺在炕上正在胡思乱想,杜老头推门进来。
一进来就跟我道歉。
“小谷子,对不起,昨天是杜叔的错。”
杜老头这什么操作?弄得我一头雾水。
“杜叔,您这是怎么了?昨天您有什么错?”
“昨天的酒确实烈,下次杜叔绝对不劝你。”
“您这儿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杜老头把脸一沉,“你跟我装什么傻?如果不喝多了你能自残吗?”
他这么一说,把我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笑,差点把刚包扎好地绷带给绷开了。
杜老头一来就道歉,这明显不是他的风格。
原来杜老头以为我喝多了自残。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喝酒作弊的事儿,死活也不能告诉他,要不然下次可骗不了他了。
杜老头虽然酒醒了,但我感觉还没醒透。
于是又跟他闲扯了几句,最后没等我下逐客令。
杜老头挺识趣,说不打扰我休息了,主动告退了。
这一天天的,真让人哭笑不得。
晚上的时候邝虎姐夫来给我换药,结果把纱布解开一看。
邝虎就惊呆了。
“小弟,你的伤口?”
这一惊一乍的,显然也不是邝虎的风格。
这么沉稳的一个人,突然这样,反而把我吓了一跳。
“姐夫,怎么了?不会是感染了吧?”
“没没没,是伤口长住了。”
伤口长住了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可我还是有点吃惊。
看来我的血还真不一般。
这时我想起了高伟的儿子,他竟然梦到我给他一滴血。
于是我问邝虎,“姐夫,从高伟儿子身体取出来的蜂髓怎么处理的?”
“我用医道里的一种超度法与蜂髓通灵,了解到那群蜂是为给蜂后报仇,不过这个仇可能要追溯到高天赐的前世了。”
邝虎的话这分明就是玄门中人的语气。
“姐夫,我问您一句题外话,您祖上是不是玄门五术医字脉的?”
邝虎听我问这个,咬着嘴唇开始运气。
我突然觉得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毕竟连孩子都不让跟着自己姓,可见他对家族有多恨。
我刚想说声对不起,然后换个话题。
邝虎长出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邝家在二十年前还是医字脉的领袖,位列玄门十大家之一,我父亲死后,邝家的地位才被崇州孟家所取代。”
我记得圣女褚黄灵曾在颠倒乾坤图中给我讲过玄门中的一些势力。
以及这些势力之间的依附关系。
其中就提到了崇州孟家。
如果按邝虎所说,孟家跻身玄门十大家,也就是近十几年的事儿。
我正想着,又听邝虎说道:“我父亲把邝家的希望寄托到我身上,可我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邝虎的身世在我来的那天晚上,春玲姐就给我讲过。
但那天也没有说很细,只是一两句话就带过了。
谁知道今天让我一句话问到了邝虎的伤心处。
“姐夫,您觉得现在过得幸福吗?”
邝虎看着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看春玲姐老是欺负你,你不觉得委屈吗?”
我这么一说,邝虎突然有点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春玲就没有我的今天。再说了,她从来就没欺负过我。”
他越是这种反应,我越开心。
我把衣服重新穿好,起身拍了拍邝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