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话,杜老头接着说:“我本来也可以锦衣玉食,可命运就这样,我能怎么办?也就是碰到邝虎两口子,才算过了几年安稳日子,现在又有人来找麻烦,我恨这些人,如果你不来,我也不让那些人毁了这处清静地。”
“您老有什么苦楚跟我说说,没准我能帮上你的忙。”
“扯淡,你一个小屁孩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学校吧!我的忙你是帮不上了。”
“杜叔,学校您放心,有我在肯定没事儿,您有什么事儿就说说,就算我帮不上,您说出来好受一些。”
我看杜老头的状态越来越差,生怕他一下子醉得不醒人事。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不太好,但我一直对他的身世有所怀疑。
上次我们彼此试探一番,没有任何结果,今天这个机会我真不想错过。
“人啊!可不能心里有啥秘密,时间久了,会被这个秘密压死。”
我刚想问什么秘密?
杜老头又接着说道:“更别为家族背负什么狗屁的使命,要不然,谁背负,谁的一辈子就毁了。”
杜老头说完,掩面而泣。
我急忙从屋里找了一圈,把他的毛巾递给他擦擦眼泪。
杜老头接过去之后,把毛巾捂在脸上哭得更凶了。
我现在再问显然有点不合适,就想着让他缓一缓,我再接着套他的话。
谁知道工夫不长,哭声变成了鼾声。
这一下让我始料未及,我过去又是推又是叫,结果杜老头睡得跟头猪一样。
鼾声如雷,怎么叫都叫不醒。
最后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抱到床上盖好。
等我从门卫室出来的时候,启明星当头。
不知不觉又是一宿,我一边往窑洞走,一边想,下次争取把杜老头的秘密挖出来。
我早就猜到杜老头是个有故事儿的人。
只不过想听的故事儿可能还需要点时日,当然也需要更多的酒。
我回到自己的窑洞门口,把先天元气包裹的两杯半酒都吐了出来。
然后回屋美美地睡了一觉。
其实是有了点成就感,所以心里有点美。
可我做了一个并不美的梦,我梦到栓柱被困在一个山寨里。
这个山寨中竟然全是姑娘,都哭着喊着要嫁给栓柱。
而栓柱死活不肯,让我把他带走。
我笑话栓柱,你的心思我了解,破地旋的事儿交给我,你就好好在这里享福吧!
我一边笑一边走,栓柱一开始还在后面求我,后来竟然咒我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最后我都转过去一道山环了,栓柱的咒骂之声还没停。
我气急了,转回身冲着栓柱的方向大喊。
“栓柱你给老子等着,我非娶一个媳妇让你看看。”
这时有个女孩的声音。
“妈,舅舅好像做梦娶媳妇呢?”
我一听这不是星星的声音吗?
我睁开眼一看,春玲姐和星星站在我屋里。
我的脸一红,心想完了,我冲栓柱喊的话让她们听见了。
听星星说话的意思,肯定是误会我做梦娶媳妇呢?
可我回忆了一下刚才冲栓柱喊的话,可不就是着急娶媳妇的意思?
这一下算是百口莫辩了。
“春玲姐,您怎么来了?”
“我让你姐夫来了两回了,发现你睡得香就没叫你,这都晌午了,我怕受寒不舒服,就和星星过来看看。”
春玲姐正说着,邝虎姐夫推门进来了。
“小弟醒了,那我去把饭端过来。”
邝虎说着转身就想走,我一看好不容易来个人缓解一下尴尬。
这可不能轻易放他走了。
“姐夫,你等等,我有事儿要问你。”
邝虎停下身子,然后走到我身边坐在炕沿上。
“问啥?”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春玲姐和星星。
“姐,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儿跟姐夫说。”
春玲姐听了一笑道:“你是看上谁家姑娘了?如果是你跟姐说,你姐夫嘴笨,跟他说也是白说。”
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更恨栓柱,好不容易梦到他,在梦里还给我找麻烦。
“姐,你想哪去了,我问姐夫点医道上的事儿。”
“医道上的事儿那你姐夫还行,不过你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姐,这事儿不急,回来再说。”
春玲姐可能看出了我害羞,这才带着星星离开了。
快出门时,星星回过头做了一个鬼脸。
这可如何是好?让我这个当舅舅的以后怎么出门啊?
邝虎一看春玲姐和星星走了,问我:“小弟,医道上有什么问题?”
本来我只是为缓解尴尬才叫住邝虎,现在索性顺坡下驴,没问题找问题吧!
“姐夫,你给我治过伤,有没有发现我的血有什么问题?”
我一问邝虎明显怔了一下,然后面色凝重。
“你不提我也要跟你说,你的血跟别人的确实有点不一样!”
我一听,完蛋了,还真撞到枪口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昨天和点点聊了几句,正好我心中也有疑问。
“有什么问题?”
“你不用紧张,不是坏事儿,是好事儿。”
我一听长出了一口气,但我没问,就是静静地听着。
“你的血凝结得很快,而且我发现好像有种自愈的迹象。你来的时候伤得很重,虽然我给你把邪气驱除了,也用药浴泡了,可如果不是你的血有这种功能,你不能恢复的这么快。”
我对自己的血是有一定认知的,以前我觉得我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可自从喝过了骆月的血以后,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姐夫,您听说过九转玲珑血吗?”
邝虎听我一问,一下子从炕沿上站了起来。
“当然听说过,那可是不死之血,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的血有点像,但似乎又不太像。”
其实有邝虎这句话就够了,至于说明我的血改变就是因为喝了骆月的血。
“姐夫,血的事不提了,我再问您,当天把我放药桶里,是你给我脱的衣服吧?”
“是我和黄成一起,怎么了?丢东西了?”
“东西是没丢,你们在给我脱衣服时,有没有发现我后背有异常?”
邝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挠了挠头。
“当时情况挺急的,我也没仔细看,你后背不舒服吗?”
“也没有不舒服,但我听点点说,我后背上好像有股淡青色的气。”
邝虎一听就笑了,“点点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
“您是跟我说过,可有什么样的气没关系,关键是点点说,我后背上的气好像是一个龟壳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