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站在兑卦上,狂风戛然而止。
我躲开铜镜从乾卦上一跃到了兑卦上。
乾与兑五行同属金,效果是一样的。
等我站在兑卦之上,现场的狂风骤然而停。
我心里暗自得意,就这点小把戏还想骗我?
可风停之后,我能感觉到阵法的气机并没有消失。
按理说,我找对了阵眼,阵法应该停下来才是?
毕竟这种拆阵的比试与真正的破阵不同。
所谓拆阵,以前多是同为风水师的友人之间在茶余饭后的技艺切磋。
后来演化成一些玄门的纠纷也通过拆阵来分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是有赌约在身,只要找对阵眼,就该换互换攻防。
阵法本身并不会伤及性命,顶多有点皮外伤而已,只不过会对风术根基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可我已经找对阵眼,阵法并没有消失。
就在我心里纳闷之时,兑卦旁的坤卦位上突然地面一拱。
然后一条土龙破土而出,直接冲我扑来。
“沈通,你这是何意?”
“阵还没完?你说何意?”
我总不能看着土龙撞在我身上,于是身形一闪退后两步从兑卦上闪开。
我退了两步算是退到了阵外,就算是拆阵失败,我也可以观察后再次进阵。
但坤卦上的土龙不依不饶,也跟着我冲出阵外。
因为我离开了兑卦位,所以狂风再起。
这次的狂风比刚才的更甚,似乎我刚才踩在兑位上是把狂风临时堵住了。
现在我一离开,刚才堵住的风一下子喷涌而出。
马上就狂风大作,沙土乱飞,周围遮天蔽日一般。
我急忙把眼睛闭上,打开心相。
也就是我有心相,要不然非得着了沈通的道。
很明显这老家伙在给我设套,目的是让我堵住阵眼,然后把风放出来,借着一时风大迷了我的眼睛。
这样土龙就有机可乘,对我发起攻击。
有了漫天黄沙的掩护,他还可以出一些阴损毒辣的招,这样周围的人也看不清。
可他千算万算,打死他也想不出我有心相小天地。
心相一开,狂风对我无用,我看着土龙来了,一闪身再次入阵。
可我刚进阵就感觉一道光向我投射而来。
我一看铜镜正对着我。
而现在铜镜上已经显现出我的身影。
沈通哈哈大笑,“小子,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沈通,说好的拆阵,你怎么玩阴的?”
“胜者为王,说了拆阵也没说不能要人命?”
我终于明白了,这老家伙在提出拆阵时,早就算计了好了。
就是借拆阵的名义把我稳住,然后利用这个阵法将我置于死地。
可沈通错打了如意算盘。
你讲规矩,我比你还讲规矩,你不讲规矩,那我比你更不讲规矩。
我再次一撤身,躲过土龙的一击。
可身子没有撤到阵外,东北方位艮卦位又一条土龙破土而出。
从我背后包夹而来。
我本来已经把屠灵刃收了起来,那现在我也不客气了。
屠灵刃本就是一片龙鳞,龙鳞上是有真龙血脉,有屠灵刃在手,本身就会对所有兽类有一种天然的威压。
一个阵法所招的土龙更是啥都不是。
我故意逗沈通玩一玩,所以在阵中闪转腾挪,看看他还有什么新花样。
沈通不停地念咒,铜镜一次一次照到我身上。
我以为铜镜照到我以后,沈通还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
可照了几次后,我发现也没什么变化,攻击还是只靠这两条土龙。
“怎么可能?我的摄魂镜,为什么摄不住他的魂?”
这老家伙可能是急了,听口气应该是自言自语,但可能一时没注意,声音全落到了我的耳朵里。
原来是想拿摄魂镜来摄我的魂,我的魂岂是你一个破镜子能摄的?
我已经失去耐心,瞅准一个机会,我身子往里一钻,然后屠灵刃一挥。
一条土龙让我从中一刃切断。
沈通看见土龙被斩,似乎并不着急,掐诀念咒看样子想再招出一条。
就在这时,另一条土龙也被我斩断。
沈通这才面露惊异之色,对我怒斥道:“小子,你怎么不讲规矩?”
“你还有脸跟我说规矩?”
我一句说得沈通哑口无言。
“你拿个破镱子晃什么晃?”
我说完一刃挥向铜镜,沈通根本不以为意,面露讥讽之色,鼻子冷哼一声。
他肉眼凡胎怎识得我屠灵刃的厉害。
就在沈通的讥讽之色还未褪去之时,他所谓的摄魂镜,已经一分为二。
就在沈通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之时,我已经到了他身后。
一脚踢到了他尾巴骨上。
不过我次我只用了一成力,我怕力量太大把他踢死了。
就这样沈通也受不了,惨叫一声从阵中横着飞了出去。
然后一个狗啃屎以脸着地,栽到雪里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随着铜镜成了两半和沈通的出阵,学校门前的风再次停止。
我看了一眼四周,要不是大伙衣服上全是土,根本就看不出一上秒还尘土风扬。
我一看钱辉,钱辉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腚墩摔在地上。
我又用眼扫了一下钱家的打手们,这些人看我的眼光已经变成了看瘟神一般。
我目光扫过之处,钢管、镐把统统都扔到了地上。
这些小喽啰我没空搭理,我走过去把脑袋还扎在雪里的沈通拎了起来。
老家伙的尾巴骨估计已经断了,脸都疼变形了。
“沈大仙,这阵是谁赢了?”
“你你你,你使诈,以武伤人,我不服。”
“你想暗算我,结果现在还倒打一耙,你怎么这么大的脸?”
“你个小王八蛋,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把你,不,我把你们全家都挫骨扬灰。”
我最恨这种人,不但阴损毒辢,还喜欢用祸及家人的方式来放狠话。
不管以后会不会祸及家人,既然说了这种话,就代表他有这个心。
就算他们暂时没实力这么干,可一旦让他翻了身,肯定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我谷子无所谓,我走以后他想找我也不一定能找到。
但学校跑不了,春玲姐走不了。
“是吗?我今天不动你一根指头,我动你五根,给你立个规矩,让你长点记性!”
说完我一把拽过他的手,屠灵刃轻轻一抹,沈通的五根手指齐刷刷掉在地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这说的是大到国家,小到家庭,都有一定的规矩。
不守规矩的人就要得到惩罚。
沈通置玄门约定俗成的规矩不顾,想置我于死地,那我自然不能对他客气。
而且他摆阵的手法虽然说有两下子,但我敢肯定,卫营上空的天罡聚煞阵绝对不是出自沈通之手。
以我的判断,沈通只能算是一个驻守此地看阵的小头目而已。
那也就意味着,正主还没露面。
我想找大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打他们家孩子。
钱家父子就是很好的例子,我把钱龙打了,钱辉自然就来了。
那我现在打了沈通,他背后的主子总该露面了吧?
五根手指落地,沈通看着自己仅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