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两处都找到了,一处炸了,另外一处我做了记号,明早让珠儿带你找一下就行,我……”
黄成的话还没说完,就昏死过去。
我二话不说背起黄成,转身就往山下走。
尽管每走一步,我的尾骨就一阵刺痛。
可我必须坚持下去,要是晚了,我怕邝虎姐夫医术再高,也无力回天。
杜林一句话没说,抢到我身前,把拦路的灌木丛扒拉开,以便让我顺利通过。
我一心只想快点赶回学校,慢慢地已经忘了身上的疼。
只是内心悔恨交加,悔不该让黄成来,恨布阵之人的手段毒辣。
这种借外力的布阵手法是玄门中人的大忌。
一般的风水术比拼是不可借助外力的。
这种外力通常是指一些刀枪武器。
武斗是武斗,可就算是武斗,只要是公平的比试下,也是拳对拳,兵器对兵器,当然拼命不算在内。
而风不术的比拼是术法和手法的比拼。
可这些人摆阵还不算,竟然在阵眼四周布上了丨炸丨药。
这种断子绝孙的做法,都是玄门中人所不耻的。
但现在说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他们就是用了,而且还炸伤了人。
就算是遭到同道中人的谴责也改变不了结果?
最后我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才回到了学校的后山坡上。
“谷子,是你吗?”
我一听是邝虎的声音,我的泪都快下来了。
“姐夫,是我,快点帮忙救人。”
邝虎一听是我,一个助跑冲上后山坡,然后紧走几步,从我背上接过黄成。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姐夫,先别问了,看看还有救吗?”
邝虎把手搭在黄成的手腕上,把了一会脉,脸色越来越阴沉。
“姐夫,怎么样?”
邝虎没说话,从兜里取出针包。
展开针包之时,就已经三根银针在手。
然后一根扎在黄成的头顶的百汇穴,第二针扎在人中穴,第三针扎在神阙穴。
扎完三针长出了一口气。
“只差一点点。”
“什么差一点点。”
“命就差了一点点,再晚一会儿人就没了。”
我一听黄成还有救,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看着邝虎姐夫紧皱的眉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三针扎下去才跟我跟说,黄成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一松气,直接瘫倒在雪地上。
这时候感觉尾骨疼,肋骨疼,肩膀疼,浑身上下哪儿都疼。
看来邝虎在我身上的努力,今天晚上一折腾算是功亏一篑了。
邝虎背起黄成下了山,继续医治。
杜老头喘了几口气问我:“还能动吗?我可背不动你。”
“不用你背,扶我一下就行。”
后来杜林把我搀下了山,回屋时黄成已经现出了原形。
我本以为黄成现了原型怎么也得吓邝虎一跳。
可是我和杜林进屋,邝虎连头没有扭一下,完全沉浸在给黄成的医治中。
好像我跟杜林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邝虎神乎其神的行针走脉我已经见识过了,所以我看了一眼,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一头栽到炕上。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太困了,反正昏昏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我,还边推边喊。
“舅舅,出事了,你快出去看看。”
我对舅舅这个称呼实在有点陌生,所以喊了三四声,我都以为是喊别人。
后来我一下子惊醒了,看着点点小脸都哭花了。
我一下子想起来,从春玲姐那来论,星星和点点就该叫我舅舅才对。
“点点别哭,怎么了?”
“舅舅,那群坏人又来了,他们又想欺负孟妈妈,你快去看看。”
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钱家又来闹事儿了。
昨天夜里太累了,我回来衣服也没脱躺下就睡着了。
现在反而省了很多事儿。
我在穿鞋的时候看了一眼,黄成没在我边上,但黄成原来放铺盖的地方有血迹。
我估计是邝虎医治完,给换了个地方。
这些事不用我操心,我穿好鞋和点点直接冲向大门口。
我刚跑到第二层院子,就听到前院传来争吵声。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就欺负你们怎么了?”
“你们敢进来,我就跟你拼了。”
“老王,你冷静点,钱龙,这大过年的,你到底想干啥?”
这一声是春玲姐喊的,接着就听那个丑八怪钱龙说。
“你们昨天半夜炸山,把我们家矿炸蹋了,埋了六七个人,你们得给个说法,如果没个说法,今天就拆了你们学校。”
这时我已经走到门口,发现春玲姐带着七八个老师,站在门里。
门外面停着五六辆车,钱龙正领着十几个打手站在门外叫嚣。
后面十几个打手的手里都拿着镐把和钢管之类的武器。
“丈母娘,你把星星嫁给我,去县城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非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遭这份罪干什么?”
春玲姐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我接话道:“俗话说得好,娘亲舅大,你想娶星星,有问过我这个舅舅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分开挡在前面的老师走到门前。
“小弟,你怎么来了?”春玲姐一看我来就急了。说了一句话,用眼狠狠剜了一眼点点,“点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你舅舅……”
“姐,你别说点点,这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非要来的。”我打断了春玲姐的话。
钱龙一看我,马上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哟!我当谁呢?这不是找不着道儿的二傻子吗?”
钱龙说完,后面的人都哈哈大笑。
但我发现人群中有一个人没笑。
这个人正是那天晚上放鬼吓唬我的那个玄门中人。
我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往后退了两步。
这时,杜林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你还行吗?”
我不知道杜老头啥意思?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杜林一笑,“要不要给他们过过年?”
我不知道杜老头是试探我,还是想拿这群不长眼地出出气。
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我都觉得杜老头挺坏。
不过,我喜欢。
“我是有伤,不过这十来个人还不够看,老爷子,开门。”
我的声音不大,不过春玲姐和钱龙应该都听见了。
春玲姐大喊一声:“杜叔,不能开门。”
而钱龙已经笑出了猪叫声:“兄弟们,我舅舅说你们不够看,今天你们给我舅舅上一课,省得媳妇没过门呢?他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便宜舅舅就对我指手划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