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铜钱,发现铜钱没在兜里。
这才记起来,我在桶里洗完澡,衣服让春玲姐给洗了。
而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这时我往怀里一摸,癞蛤蟆果然如我所料,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的怀里了。
而翅耳就在癞蛤蟆身边睡着。
我手一伸进去,再抽出来的时候。
翅耳这个粘人虫,抱着我的手指头就跟了出来。
出来后,翅耳翘着小鼻子嗅了嗅,似乎嗅到了凶戾之气。
打了个冷战,转身就想往我怀里钻。
“小四耳,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肚子里?”
听见我说话,翅耳停下身子,然后屁股一撅。
先把屠灵刃拉了出来,接着当啷当啷,把九枚铜钱也拉了出来。
他还要再拉,我打了暂停的手势,把翅耳重新塞到怀里。
我心想,这倒是省事儿,以后就算有个昏迷啥的,有他帮我收家当,我倒是放心。
九枚铜钱在手,我找了一小块平地,这块平地刚好能看到北斗。
然后让黄成帮忙把地上的雪清理一下。
我把九枚铜钱一下子扔在地上,然后对应北斗的位置摆好。
老乞丐曾言,我这九枚铜钱就是对应北斗九星的。
你天罡聚煞,那我就来个地煞破罡。
隔空斗法,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我先把七枚外圆内方的铜钱按现在北斗七星的位置摆好,然后把两枚太极无量铜钱,放在左辅右弼的位置上。
摆好以后我打开心相,召唤出南斗六星君。
自从我在西鬼窟自悟了心相小天地以后,我控制六星君助阵一起斗吕光。
从此以后六星君就失去了本体,长期挂在心相的天空中。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一会儿我的阵法起,需要六星君协助我留下生气。
发现阵眼所在,让它们帮着去定位。
以北斗对北斗的阵法,属于以钢克钢,机会稍纵即逝。
“黄兄,我知道你们天生夜视,一会儿除了南斗六星帮我去定位六个方向,剩下的交给你来完成。”
黄成可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但看到六个由星芒组成的六星君后,我看他脸色不太好。
估计不光是吃惊,可能还后怕。
黄成不管怎么说也是妖,还星君是正神,就算我这六个星君是伪星君。
可经过大个子卢庭的改造,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黄成一见,脸色不好也能理解。
不过一看六星君在我身边俯首帖耳的样子,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点点头没说话。
一切准备就绪,我手轻轻从九枚铜钱上抚过。
“天降北斗,二星在酉,休伤生杜,四门巡守,真武降世,天罡打头,万法成圣,地煞尽由。。。敕!”
咒语念罢,地上九枚铜钱先是有微光闪过,接着七枚铜钱的光芒大盛。
我抬头看天,天上的北斗竟然有些微颤,有种在天下挂不住想掉下来的感觉。
只不过这种颤动不大,如果不是大能此时夜观天象,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地煞一出,天罡不显,胜负之数,皆在我手。给你隐!”
随着我的再次施咒,太极无量两枚铜钱从地上直接浮游而起。
与天上的左辅右弼相呼应,我的两枚铜钱光芒一时盖过了另外七枚。
而天上的二隐星瞬间暗淡了下来。
“北斗指路,路在何方,东南西北,各指一方,以气化煞,共破天罡。去~~~~”
我的去字出口,九枚铜钱各有一道光芒如流星一般激射而走。
“六星君,跟上。”
我的话音一落,南斗六星君,一闪而逝,追着铜钱的光而去。
“黄兄,你去追两道,我追一道,半个时辰后在此会面。”
“公子放心。”
黄成答应一声,化为本体黄鼠狼,翻山越岭而去。
我此时也不顾不上身上的伤了,追着一道光而去。
虽然我的速度不行,但只要我打开心相,锁定那道光即可。
我按着心相的指示一路追过去。
我知道这个阵不小,可没想到如此之大。
我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路,还没追上。
就在我停下喘口气时,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上,有一排脚印。
本来我只是睡不着出来探一下这个天罡聚煞风水阵的虚实。
结果看着看着,我看出了一些门道。
自己家的事儿,能不过夜就不过夜。
于是我拿出九枚铜钱摆了一个地煞破天罡反阵法。
让九枚铜钱借北斗星之光,带我找到阵眼所在。
阵法一成,九星分别射出九道光,奔往不同的方向。
星光所去的方位应该就是天罡聚煞的阵眼所在。
还好我早有安排,早早调遣南斗六星君待命,也给黄成分配了跟踪任务。
我自己也不能闲着,但我身上有伤,所以我用心相锁定一道光跟了下来。
可跑了七八里路后,我一动尾骨就疼得厉害。
没办法我只能先稍稍休息调整一下,准备缓一缓再接着追。
就在我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之时,猛然发现在我前方的雪地有一排清晰的脚印。
我借着雪光往远望去,发现这一排脚印所去的方向,正是我要追那道星光所去的方向。
今夜出来本就临时起意,除了黄成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而且在我打开心相观卫营全貌之时,也不曾看到有何异常。
怎么现在我用风水术去找阵眼所在,竟然还被人捷足先登了?
莫非是布阵之人一直在防着学校方面?
我又记起昨天夜里,钱龙就是从山上下来的。
而且先下来的九辆大车上,都被施了术法。
看来钱家并不是请人布下风水阵就不管了,这周围还有看阵之人。
那我就更不能耽误时间了,我把翅耳取出来,比划一下让他变大驮我一程。
可能是用手语交流得多了,我比划完翅耳马上就懂了。
虽然看他的眼神好像还有点害怕,但还是迅速变大,将我驮在背上。
驮上我之后,翅耳飞不起来,但他如牛一般的身子,配上后背的四翅,奔走如飞,踏雪无痕。
我按心相锁定的星光往前追,而雪地上的那排脚印,不偏不倚,也是朝那个方向一路跟了过去。
刚才我还想是不是巧合,现在看来不是巧合了。
我把屠灵刃拿在手上,以防万一。
翅耳驮着我,一口气又跑出二十多里,终于在不远处,我看到一个小山包。
而那道星光所落之处应该就是那个小山包。
在距离小山包还有五六十米的距离,我从翅耳身上下来,把翅耳收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