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让翅耳去找绳子,然后通过绳子下到地面。
这时我又开始担心闻名了,这条路他怎么出来找吃食?
我该怎么帮一帮闻名呢?
可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给他凿一条路似乎也不现实。
我往边上一靠,想休息一下,可我一靠,就感觉后面的石头一动。
随着石头往后一动,我也跟着往后仰了过去。
如果没有伤,我肯定在石头一动就起来了。
但我现在已经筋疲力尽,况且打死我也想不到,山上的石头是活的。
好在黄珠就在我身后,看我有危险,一把将我拽住。
就这一下,吓了我半死,七十二拜都拜了,最后这一哆嗦差点要了老命。
我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就听到身后有响动。
我赶忙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靠的石头往里缩了有一米远。
石头下面是一个一米见方的洞,里面有风刮上来,貌似能通山底。
我把头凑过去一看,洞里挂着一条绳梯。
我看了看山缝又看了看这个洞,并没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可这也太巧妙了,说是天然形成的,我都有点不太信。
洞里梯子一看像是人为放在这里的。
这样看来,闻名似乎早有准备。
是不是闻名担心有一天闻向景会对他不利,到时候从这里逃走,而特意给自己留个出路呢?
现在深究这些也没用,闻名既然饿不死,那我就先走了。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闻名没有告诉我这里有机关?
如果不是我刚好靠了一下,可能根本不会想到石壁不但能动,下面竟然有一条通道。
从绳梯向下爬一百多米,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我靠在另一边石壁上歇一会儿,准备稍稍恢复一下再下。
这时黄成主动请缨,“谷公子,我先下去探探路如何?”
“黄兄,你喊我谷子就行,不用喊公子。”
“好的,谷子兄弟。”
“那有劳黄兄了。”
得到我的首肯,黄成二话不说顺着洞里的软梯爬了下去。
时间不长,黄成的声音从山下传上来。
“可以下来,很安全。”
这时候我也缓得差不多了,于是黄珠在前,我在后,翅后在最后,我们一行从洞里的软梯到了山下。
山下的山体凹进去的一个大坑,现在几乎被雪填满了,还好有黄成先下来,算是给开了一条路。
这们一行几人有惊无险地到了山脚下。
我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山,山顶仿佛就挨着天。
满天星斗在山顶闪着微光。
我呼吸着雪后的新鲜空气,吹着西域的冷风。
不禁在心里感叹,我终于又活着出来了。
与活着相比,所有的苦难都不算什么?
说什么视死如归,说什么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都是没办法的选择罢了。
但凡有一丝生机,又有谁真的甘愿赴死?
“黄兄,这里你可有印象?”
“谷子兄弟,黑壁山东西有五百里,这里在哪儿也分不太清。”
既然黄成也分不出来,只能按闻名说的,去找三十外的村庄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顺着算不上是路的路,一路向山下走去。
大概走出去三十里左右,还没看到小山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犬吠声。
一听到狗叫声,刚才还一直活跃的翅耳突然吓得浑身发抖,马上变成蜜蜂大小,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我心里觉得好笑,翅耳不但长得像老鼠,这胆子也和老鼠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连僵尸都不怕,怎么现在一听狗叫就吓成这样。
这样也好,在我怀里和癞蛤蟆作伴吧!
我一回头,发现黄珠用手捂着嘴也在偷笑。
一看见我回头看她,马上脸上一红,把头扭向一边。
我又想起了褚黄灵,再看看黄珠。
真是世风日下,一个姑娘不如一只妖精害羞。
转过一个山环,一个小山村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这个山村看起来规模还可以,大概有四五十户人家。
我看了一下,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依山掏出来的窑洞。
现在竟然有四五户人家还亮着灯。
我抬头看看星相,分清东南西北后,我根据星相所在的位置判断。
现在时间应该是凌晨六点左右。
按理说山里人家,冬天没事儿,起得都比较晚。
怎么这才六点左右,家里就亮灯了呢?
不过我看了一下,偏僻山村该有的宁静与祥和一点不缺。
又走近了一点,亮灯人家窑洞顶上有缕缕炊烟升起。
我又算了一下时间,天水驿站救洪文是腊月十九晚上,连打带逃地过了一夜。
腊月二十我进了黑壁山,在里面折腾一天多,又昏迷了三天三夜。
如此算下来,现在大概是腊月二十五。
不同地方过年有不同的风俗,我猜亮灯的几户人家,应该是在蒸过年要吃的干粮。
一想到干粮,我肚子就咕咕叫个不停。
我咽了咽口水,加快步伐往村里走。
快进村之前,黄成叫住我。
“谷子兄弟,我和黄珠在村外等你吧?”
我刚想说你们不饿吗?突然想起来他们是黄大仙。
都修成人形了,只要吸一些天地灵气,个把月不吃不喝也没事儿。
于是我们约定,天亮后在村口的大树下汇合。
可我刚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衣服实在没法见人。
长袍已经破得不成样了,上面有泥浆有血迹,污秽不堪。
不过得益于我有先天元气,衣服已经烘干得差不多了。
我一看四下无人,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
准备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本来我想把脏衣服扔了,可一看到衣服,我就想起了干娘。
我把衣服抖了抖,想着要不要叠起来带在身上。
我一抖,发现大褂的后背好像有些不对。
我仔细一看,发现后背上两个印,看样子应该是我昏迷之前挨得那两下。
当时直接就把我打吐血了,在掉进水里后就昏了过去。
徐泽的弯月威力惊人,虽然弯月断了,可打在我身上,好像除了吐了一口血之外,并没有留下什么伤?
莫非弯月断开以后威力大减,所以我才没有受太重的伤?
我又回忆了一下,也不知道当时是屠灵刃切断了弯月还是金手指打断了弯月?
我把脏衣服叠起来,总觉得好像有点问题,但具体哪儿有问题我又说不出来。
拉倒吧!先找户人家填饱肚子再说。
我换好新衣服走到一户亮灯人家前,伸手敲了敲了院门。
结果敲门声一响,屋里的灯突然灭了。
我一看,这是不欢迎我呀!这种事儿不能强求,换下一家好了。
我准备把亮灯的先敲一遍再说。
结果第二户和第三户都一样,只要门一响,屋里的灯马上就灭。
如果是一家这样还好理解,可连着三家都如此,我觉得有些蹊跷。
这时我准备去下一处亮灯的人家,可路过一个破宅院门前时,发现一个老太太正佝偻着身子在门口捡劈柴。
在我看到老太太时,老太太也发现了我。
老太太一见我,吓得把刚刚捡起的一抱柴火一下子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