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徐泽所学,并非来自徐家祖传。
没准是经过秘密特训,甚至有什么特别的机缘。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徐泽看起来温文尔雅,本质里竟然是一个狠人。
与我不过是初次见面,竟然舍得折掉三年寿命也要置我于死地。
随着徐泽把一弯一圆两个东西抛起。
一弯一圆两轮明月分列东西,整个养尸坑内瞬间亮了起来。
看来这玩意比月光石可强多了。
上空两轮明月,映在养尸坑的水面上。
水面之上顿时波光粼粼,光彩非常。
我想不是叫囚月吗?
囚,就是关起来,把月亮都关起来了,为什么要叫双关门?
我知道也许从字面理解不对,可现在两轮明月已经升起,也看没出有什么厉害之处。
我正想不明白呢?
就见弯月一点点暗淡下来,而圆月光芒大盛,这那里还是月亮,说是太阳也差不多。
连带着养尸坑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
光芒照在身上还挺暖和。
弯月最后彻底暗淡下去,凭空消失在虚空。
圆月的光几乎铺满了整个养尸坑。
我在抬头看的同时,徐泽也在抬头看。
直到弯月消失,徐泽脸上闪过一抹狠厉。
右手伸两指立于胸前,同时闭上眼,口中又开始念咒。
我知道这个巫术肯定很厉害,可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干点啥?
毕竟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不管是防是攻,一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所有的玄门术法,皆有阵眼。
想破除此术法,就要找到阵眼所在。
就像我刚才破掉的玄武攒尸风水局。
布局之人,借玄武之灵布阵,用阴尸粹晶当阵眼,然后这里一切都是围绕养尸来设计。
我破掉了阴尸粹晶,养尸坑的僵尸全部失去战力,成了真正的死尸。
可如果不破掉阴尸粹晶,四五千具僵尸,就是排着队让我砍,也能把我累个半死。
这就是找到阵眼和硬来的区别。
阵眼虽然重要,也不是找到阵眼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还是拿玄武攒尸举例子,就算我知道阴尸粹晶就是阵眼,可如果没有翅耳和尸灵帮忙。
以我个人之力也是徒劳。
所以,有眼力,有能力,有方法,才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现在我面对徐泽弄出来的囚月双关门。
先是看不懂,那后面就更别提能力和方法了。
我正在搜肠刮肚想辙,就听徐泽口中念道。
“月华九天,阴始魅山,鬼蓬列祖,冥灵闪现,光照之地,皆为敌寇,显我族威,光狱降临。”
徐泽边念咒,样子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衣服无风飘摆,猎猎作响。
头发也全乍了起来,脸色发青,面目狰狞。
我一看,术法没显神威,这家伙倒是挺吓人。
就在这时,圆月发出来的光开始变形。
不一会儿,一座光束牢笼从天而降,将整个小黑山的山顶罩住。
难道徐泽想把我抓走?可刚才分明是喊让我去死啊?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我跟前的龟壳一飞而起,绕过我飞往背后。
龟壳刚才已经自动出击,帮我挡下了徐原的符。
这次肯定也有什么变故,我急忙跟着转过身去。
结果龟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但这次龟壳没有将撞击的东西吸收,我听到一声巨响,然后龟壳被打得飞了出去。
飞起的龟壳好像是被人扔进箱子的皮球一样。
在月光生出的牢笼中,四处乱撞。
每撞击一处,就闪出绚烂的火花。
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觉得胸口一凉,然后一热。
我低头一看,我的胸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一道口子。
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
这时我才感觉到疼。
不幸中的万幸是,划出的口子并不深。
如果再深上一些,我可能直接就被开膛破肚了。
衣服从里到外全被划开,我看到爷爷送给我的玉佩闪着悠悠的光。
我掂起玉佩一看,上面有一道隐裂。
我明白了,我并不是幸运,是玉佩替我挡了一击。
可到底是什么?肉眼根本看不到。
我知道前胸的伤并不致命,再加上根本没空去管。
我急忙闭上眼睛,打开心相。
心相一开,心相内一轮明月高悬,万星无光。
而在明月的边上,隐隐有一轮弯月相伴。
这不正是徐泽抛出的两轮明月吗?
为什么他们占据了我的心相?
而且月光太亮,光芒遮住了周天星斗。
心相内一览无余,全部笼罩在月光之下。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那轮弯月从圆月边消失。
我终于明白是什么攻击我了。
可显然我明白也无用了,因为那轮无光弯月已经出现在脖子旁。
徐泽有本事儿,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可打死我也想不到,这家伙邪乎到这种程度。
我根本没明白咋回事儿,前胸就挨了一下。
如果不是我爷爷送的玉佩,我可能已经死了。
尽管如此,还是见血了。
可我都受伤了,愣是不知道是什么伤的我。
就这两下,比邹家的遁夜术不知道高出多少?
我本以为打开心相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吧?
结果我的心相都被两轮明月所占。
这是我悟出心相观真以来,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儿。
强如吕光和徐重,都没能发现我有心相的存在。
这次完全不同,打开心向看到了圆月内隐藏的弯月。
可我还没想出办法,弯月就在我心相内消失了。
消失的莫名其妙,什么闪电啊?流星啊?能想到形容快的词,都不足以形容弯月的快。
因为我压根就没看到弯月是怎么消失的,弯月就出现在我脖子旁边。
我急忙关闭心相,睁开双眼。
我知道肉眼可能看不见,但就算是死,我也要睁着眼睛死。
绝不能进到梦里,更不能到梦里去吸骆月的血续命。
不管我和骆月之间有什么秘密,但从我内心里觉得骆月不欠我的。
总是拿血给我续命,这算什么?
按理说,以弯月的速度,我应该已经人头落地才对。
可我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
难道又有什么奇迹出现了?
我正一厢情愿,弯月突然在我脖子旁显现出来。
我尽量往后缩着脖子,但身子一动不敢动。
除了怕我一动弯月会把我的脑袋割下来以外,我觉得以我的速度,想躲开弯月的攻击是不可能的。
与其在逃跑中被砍死,不如就大义凛然一些。
我得为刚刚吹过的牛负责,就算负不了责,也得死得体面一点。
不能让徐家小瞧了。
这时徐泽突然说话了。
“姓魏的,现在后悔了吗?得罪了徐家人就要付出代价,不过你的代价有点大,下次投胎别这么狂。”
死没什么可怕的,我正想撂两句狠话。
这时我心中那个苍老的声音说话了。
“小家伙,拖延一点时间。”
“老大爷,你是我的亲大爷,你要把我害死了。”
“别急,我需要一点时间,相信我。”
我没有再说话,现在除了相信他,我已经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