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破了玄武攒尸的风水局,我不拼命也不行啊?
白猿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引起了山下人的注意。
我估计徐灿现在脸色肯定很难看。
当看这么多人的面,吹了半天牛,结果屁用没有。
我一想到徐灿的表情,心里就乐开了花。
原本与他无仇,可是在天水驿站,如果不是他拿出了阴兵虎符,我干姐夫也不至于走。
如果我干姐夫不走,闻家肯定得把洪文乖乖交出来。
这样我不但有面子,更是兵不血刃就完成了宁州之行的任务。
结果可好,就是徐灿仗着徐家有一枚阴兵虎符,让我干姐夫不得不走。
最后我只能一挑三,完成救洪文的任务。
最恨他的,当属一挑三的人选皆是徐灿选出来的。
明摆着徐灿代替闻家作主为难我。
当然凭闻家一己之力也不敢找茅山的麻烦。
可就算如些,我的账也要记到徐家头上。
“咚巴拉,咚呀咚巴拉,阿达努瓦。”
这时山下的男人又喊了一声,这次他喊的什么,我都没听清。
好像是某些偏远地方的方言土语,可又像是某种咒语。
这一声过后,黑娃娃站在翅耳的背上一动不动,像傻了一样。
翅耳四只耳朵,不停地抖动,像是耳朵被震坏了。
而我也好不到那里去,听到他的喊声后,瞬间感觉灵魂要从身体内冲出来。
同时脑袋嗡嗡作响,那声音好像钻进了耳朵里怎么也出不来。
在耳道内来回旋转,不停地冲击耳膜。
凭空一声,竟然喊出了回声魔锣的效果。
为了稳住心神,我急忙把刚摘下来的破帽子重新拿出来扣在头上。
戴上帽子以后,我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这时我感觉耳朵好像有东西流出来,我伸手一摸,竟然流出来的是血。
我擦,不会把我震聋了吧?
就在这时,黑娃娃一头从翅耳的身上跌落下来。
我顾不上流血的耳朵,一伸手把黑娃娃接住。
我看到黑娃娃,眉心处拧成了一个疙瘩,双目紧闭,一脸痛苦之色。
黑娃娃掉下来,翅耳急忙跟下来,眼珠不错地盯着我手里的黑娃娃。
我再一抬头,阴尸粹晶四周的闪电,正在一点点增加。
这一看心马上就凉了,仅仅一声,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如果黑娃娃不能继续抽离阴尸粹晶上的闪电,看样子用不了一会儿,阴尸粹晶就会恢复如初。
“朋友,还不肯现身吗?”
这时徐灿的声音又从山下传上来。
“我徐家想交你这个朋友,否则再来一声会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清楚。”
徐灿继续给我施加压力。
其实如果我和徐灿没有过节,这时候也许我会妥协。
不光为了自己,光是为了翅耳和黑娃娃,我都可以露面跟他谈一谈。
可只要徐家站在霍谷口的对立面,阻挠寻地旋破诅咒,我们就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他现在以为是闻家得罪了什么高手,所以尽一切手段拉拢我。
我真要露面,他一眼就能认出是我。
那还交个屁的朋友,不得新仇旧恨跟我一起算了?
谈是没得谈了,可现在似乎玄武攒尸的风水局也破不了。
风水局破不了也不算什么?
当务之急是,我想全身而退都不可能了。
这可怎么办?
我看着手里的黑娃娃和旁边的翅耳,突然急火攻心。
感觉前胸发闷,嗓子发咸,似乎有一口淤血不吐不快。
吐血伤身,我想运气压一下。
结果先天元气刚从丹田入经脉。
不但没有起到缓解的作用,反而加剧了吐血的速度。
我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因为太突然,我都忘了把黑娃娃移开。
结果一口黑血喷出,喷得我满手都是。
黑娃娃也没能幸免,整个身子被黑血喷了个正着。
一口血喷出去以后,我感觉胸口好受了一些。
可我看了看手里一身血污的黑娃娃,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喷了黑娃娃一身血,翅耳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心想,你这当妈的也不合格啊?还看起笑话来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身体僵硬,痛苦不堪的黑娃娃,身子竟然变得软了起来。
然后我喷在他身上的血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了。
我看着他可爱,才叫他黑娃娃,其实黑娃娃是尸砂经过翅耳孵化出来的尸灵。
所以吸收尸气,祛尸毒,这些都不算意外。
可怎么我吐出来的血也被吸收了。
就在我纳闷之时,黑娃娃突然眉头一松,睁开了眼睛。
随即眼睛里闪过两道寒芒,眼神略显妖异,吓了我一跳,差点一松手把黑娃娃扔了。
睁开眼后,黑娃娃从我手心里坐起来。
可能是一下子看到了我头上的破帽子,不等我扔,他自己反而想走。
我手指一收,拽住了他两条腿。
黑娃娃吓得发出吱吱的叫声。
翅耳一看黑娃娃醒过来了,一脸的宠溺之色。
听到黑娃娃的叫声,也跟着吱吱的叫了两声。
我也分不清是责怪还是安抚。
反正翅耳叫了两声之后,黑娃娃慢慢地安静下来。
瞪着大眼睛看我,但眼光时不时地瞄向破帽子。
不管他怕不怕,现在破帽子我是不能再摘了。
刚才山下那人的一句咒语,差点让我魂飞魄散。
我一看黑娃娃已经恢复过来了,用手指了指阴尸粹晶,然后看了看翅耳。
翅耳大概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还是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翅耳在心里肯定是害怕的,但为了破掉玄武攒尸局,也是拼了。
这时我感觉到手上痒痒的。
低头一看发现黑娃娃,竟然贪婪地舔着我的手指。
看样子连我满手的血污也不想放过。
我也不知道我的血什么时候有了起死回生的魔力。
我想肯定不是巧合,因为在天水驿站我与瘟道人对战时。
就曾中过他的瘟煞烟,补丁道人都惧怕三分的瘟煞烟,对我没有造成任伤害。
但我在西鬼窟里中了天斗老人的毒,差点死了。
后来骆月的血滴到了我的口中,我还从不死神树那里搞了一些不死灵液。
我也不知道是那个起了作用,反正现在我好像百毒不侵了。
我一看黑娃娃那贪婪的样子,有点余心不忍。
我可不能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
于是我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把手指头直接塞到了黑娃娃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