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出谷以后,再想见她就必须在生命攸关之际才行呢?
最主要的是,从中天斗的毒开始,我好像每次在梦里见到她,都会变成吸血鬼。
对她的血没有一点抵抗力,可每次吸了她的血之后,我都活了过来。
难道吸过九转玲珑血以后会上瘾?还是这一切都是骆月所说的宿命?
我在心里暗下决心,决不能再让自己身陷险地。
可一想寻地旋时时与凶险相伴,这根本不是我能左右的。
这可怎么办呢?看来我得去一趟西川,找到骆月,当面问清楚。
现在我早把破玄武攒尸的事儿抛到脑后了,一门心思想骆月的事儿。
我忘了自己的处境,分神想别的事儿了。
翅耳趁我走神的工夫,重新钻到我的怀里,把尸砂叼了出来。
我现在脑子太乱,就冲他摆了摆手。
结果翅耳一口把尸砂了吞了进去。
就在我以为它想替我保管之时,翅耳撅起屁股又拉了出来。
然后一转身又吞了进去,撅起屁股再次拉出来。
我正奇怪着,突然想起来骆月说破玄武攒尸风水局的方法。
第一句就是翅耳十吞九拉。
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翅耳好像真的认识字。
否则也不会把尸砂吞了拉,拉了吞。
我回过神,也没打断翅耳,就看着它把尸砂一遍遍吞下去,然后再拉出来。
我刚数到第七次拉出来,翅耳第八次把尸砂吞了进来。
这次并没有马上拉出来。
翅耳整个身子开始发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我一看要出意外,急忙一伸手准备安抚一下翅耳。
我的手刚伸出去,翅耳一下子拉了出来。
这次出来的不是尸砂,而是一个六七寸高的黑娃娃。
这个娃娃的脑袋占了身子的一半还多,通体黝黑。
娃娃被拉出来以后,轻轻一跳,骑到了翅耳的背上。
伸出两只小手就抓翅耳的翅膀。
我一看这娃娃的五官似曾相识。
再仔细一想,这不是就我从尸砂中看到那个闭目沉睡的小孩吗?
骆月的留字不是十吞九拉吗?可这才吞了八次啊?
我突然一拍脑袋,如果算上在养尸井翅耳吞的那次,这不是刚好是十吞九拉吗?
最后拉就出来这个黑色的小娃娃。
这不就是尸砂孕育灵娃吗?
可现在怎么破了玄武攒尸的风水局呢?
就在看我尸砂变化的娃娃时,小黑娃娃也在看我。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好奇。
这时翅耳一抖翅膀,把黑娃娃掀了下来。
黑娃娃一看掉下来了,手急眼快,一把拽住了我的破帽子。
可突然吱地叫了一声,一撒手掉在地上。
翅耳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
急忙把黑娃娃叼起来,一脸疼爱的样子。
我一看这是真把黑娃娃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这时我伸手要接过黑娃娃看看,可黑娃娃眼神撇了一下我头上的帽子。
身子使劲儿往一边闪,不让我碰他。
看来刚才是被破帽子吓到了。
我把破帽子摘下来塞到怀里,这时再把手伸过去。
黑娃娃看不见破帽子好像不那么怕了,但还是不敢到我手来上。
这时翅耳吱吱地叫了两声。
黑娃娃好像不敢违拗翅耳的意思,这才不情愿地到我手上来。
我拿过来,近距离打量一下。
发现这个小黑娃娃身上有股似有似无的黑气环绕。
这种黑气感觉和阴尸粹晶上的黑气很像,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骆月肯定不会在这件事儿上跟我开玩笑。
看来玄武攒尸的风水局就靠他了。
我看了看翅耳,翅耳因为看过信,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扇翅膀到我手上,叼起黑娃娃往背上一扔。
然后再扇翅膀,一下子就消失在烟雾之中。
没想到这次,翅耳的身形快到不可思议。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一震,然后身边的烟雾开始一点点散去。
烟雾还没散尽,我就看到前上方的阴尸粹晶被黑色的电光包裹,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而小黑娃娃正站在翅耳的背上,一根一根的把电光从阴尸粹晶上抽出来。
黑娃娃将阴尸粹晶边上的闪电一条条拽出来,直接放嘴边一吸溜,就跟吃粉条差不多。
我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得无以言表。
尸砂怎么会进化出如此怪胎?
随着阴尸粹晶上的闪电不断被吃。
山顶一圈原本暗淡的月光石,一点点亮了起来。
我所在的位置就是阴尸粹晶下的池子。
池子里的烟雾在一点点减少,我逐渐也看清了池子里的情况。
池子底下全是小孔,从小孔中一点点往上冒水。
只是池子中并没有排水口,但水始终不多不少,保持着一个相对平均的高度。
我现在站在水面上,犹如站在地面上一样。
我用力跺了一脚,一点水花也没溅起来。
水面微微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现在的水面上只剩下薄薄一层的雾气,似乎想要逃又逃不掉,在我脚下不停地打着转。
等我再抬头时,环绕在阴尸粹晶边上的黑色闪电已经所剩无几。
靠北面的黑色石壁,传来一阵阵敲击声。
敲击声好像是从石壁的内部出来的,而且随着敲击声的频率加快,我的心跳也跟着加快。
感觉好像有个东西正要破壳而出。
我估计黑娃娃抽完闪电之时,就是这个东西破壳之时。
心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期待。
眼看就就要大功告成之时,我就听到山下有人喊话。
“山上的朋友,我乃青州徐家的徐灿,能否先停手,听我一言。”
我一听是正是徐灿的声音。
看来徐灿已经脱困进来了,而且他似乎知道山顶上在干什么?
不过听他的语气有些着急,说明阴尸粹晶对他,或者说对整个徐家都很重要。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停手了。
可是进展得快慢似乎并不在我,我只希望黑娃娃的动作再快一点。
徐灿看我没搭话,再次喊道:“朋友能否赏个脸,出来一见,我徐家定有厚报。”
厚报?你报个屁!我想要地旋你有吗?
我心里想着,依旧不搭话,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
这时一个男中音的声音传了上来。
“别给脸不要脸。”
只一声,我感觉整个山都在跟着震颤,这还不算什么?
真正让我感到心悸的是,这一声之后,黑娃娃剥离闪电的速度好像慢了下来。
同时我发现翅耳的状态似乎也不好。
我不用看,也知道这声是出自谁的口。
肯定是跟在徐灿身后,让我感到极其危险的那个人。
十万大山来的一魔二圣三祸害,死得死,残得残。
不知徐灿从哪儿又找来这么厉害的一个主?
不愧是从上古传下来的玄门大族,底蕴真不是一般的玄门宗门可以比的。
如果,我是想着如果,霍谷两族不是被困在霍谷口。
会不会现在也在玄门中呼风唤雨?
那我出门,是不是也前呼后拥,见我之人都得喊一声谷少?
可世上没有所谓的如果,更何况我对某少这种称呼,实在太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