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顶着豆粒大的汗珠子,艰难登山。
这时,山顶上又传了翅耳的叫声。
我一听,似乎比刚才那两声更加急迫。
我脑海中闪过翅耳看我时,总是怯生生的大眼睛。
这一刻我心如刀绞,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不能一步登天。
越到山顶,环山小路越短。
最后我已经到了手脚并用的地步,总算连滚带爬地到了山顶。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急忙去找翅耳在哪儿?
可看了一圈愣是没找到。
我也借这个机会,把不大的山顶看了一个遍。
山顶上是一个椭圆形的平台,靠北有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壁。
石壁呈红黑色,如刀砍斧削一般,突兀地立在山顶上。
石壁上,现在正黑线缠绕,电光闪烁不停。
我猜测,可能我第一次在山下见到的黑色电光就是从石壁上发出来的。
在石壁前有一个圆形的池子,池子中烟雾缭绕。
最引人注目的是,池中正上方悬着一块菱形的黑色晶石。
晶石黑中透亮,亮中透黑,表面上黑气溢出,闪着诡异的光芒。
光芒闪烁间,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晶石来脱落,掉进下面的池子中。
这块晶石估计就是闻名叫说的阴尸粹晶了。
山顶的四周镶嵌了一圈的月光石。
不过月光石已经变得暗淡无光,如果不是我身在山顶,近距离观察,根本看不出这是月光石。
山顶就这么小,只需要扫一圈,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
可翅耳去哪了呢?
这时我又听到吱吱的叫声。
现在叫声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这次我听得清楚,翅耳的叫声是从阴尸粹晶下的池子里传出来的。
看样子翅耳应该是被困在满是烟雾的池子里啦!
我救人心切,什么管不了了,两步就走到了池子前。
“小四耳,你在里面吗?”
“吱吱”
翅耳给了我一个回应,看来在池子里没错。
我什么也没想,伸出手奔着池子中的烟雾就去了。
可我的手还没碰到烟雾,“啪”的一声,阴尸粹晶上一道黑色的闪电生出,劈向我的手腕。
我的手腕离晶体太近,闪电的速度又太快。
所以我连躲的机会都没有,手腕直接被闪电劈中。
我只觉得手腕一疼,整条手臂就失去了知觉。
顺带着我闻到了一股肉烧焦的味道。
我低头一看,我的手腕上留一个筷子粗细的小孔。
这个小孔直接把我的手腕打穿。
可是小孔四都被烧焦了,一点血也没有流出来。
小孔出现后,刚刚还缠绕在石壁上的黑线,一下子奔我扑了过来。
我一看黑丝线的数量,比刚才缠着闻名的一点也不少。
不过这些黑丝线并不是想将我整个人缠住。
全都一股脑地往我手腕上的小孔扎了过来。
我探出去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现在是既不能往池子伸,也撤不回来。
我想刚才是我的血喷溅出来,把黑丝线编成的绳子逼退。
于是我急忙把左臂抬起来,用牙咬住布条一扯,把刚才胡乱包扎的布条扯下。
布条一扯下来,血马上就流了出来。
可我还没来有往右手腕上滴。
就已经有几十条黑丝线穿过小孔扎到了我的肉里。
我就感觉整个身子一僵。
“我擦,要变僵尸。”我心中暗骂,可又无能为力。
有了刚才闻名的前车之鉴,我知道用尸砂是不行的。
于是我急忙把血一甩,有一部分落到了冒烟的池子里。
有一部分甩到了扎进小孔的黑丝线上。
沾上我血的黑丝线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直接断掉了。
我一看这么管用,就不停地把血往出甩。
我也不知道甩出了多少血?反正把钻进我手腕的小孔全部烧断了。
随着黑丝线被烧断,我发觉阴尸粹晶下的池子内也发生了变化。
刚才还是飘浮着的烟雾,现在池子里好像开锅了一样。
表面上烟雾翻滚,底下传来了“咕嘟咕嘟”的声响。
我现在都有点眼花了,我怀疑自己可能失血过多了。
可我的右手还不能动,我只好把左手凑上去,往电出的小孔里滴了几滴血。
我也不知道啥时候我的血有了这种功效,滴上去没一会儿,我的手终于有了知觉。
我没有再往池子里伸手,而是先撤回来缓一下。
因为我还不知道池子里是怎么回事儿?
我刚把手撤回来,翅耳一下子从池子中飞了出来。
我一看翅耳终于脱困了,急忙伸手去接。
翅耳非常熟练的四只小爪子一下子抱住了我的右手食指。
尽管我受了伤,还有点失血过多。
但我觉得只要能顺利救出翅耳,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我还没高兴一分钟,就觉得手指头生疼。
我定睛一看,翅耳的嘴已经咬到了我的手指上。
我的第一反应是,翅耳应该是中了蛊。
否则胆小温顺的翅耳,不可能直接对我下嘴。
我仔细一看,这好像不是我的那只翅耳。
虽然我和翅耳才接触时间不长,但翅耳身上的细节我记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见的时间,我就仔细地打量过。
不敢说身上每一处细节都记得,但大部分都记忆深刻。
我的那只翅耳耳朵里没有毛,而这一只翅耳的耳朵里长着密密的绒毛。
此时,这只翅耳正贪婪地吸吮我的血。
我本来就失血过多,再让它吸下去那还得了?
可我刚想用屠灵刃去砍,猛然发现翅耳耳朵的绒毛竟然在慢慢地褪了下去。
不对,这就是我的那只翅耳。
这也太戏剧性了,难道翅耳吸我的血是为了解毒?
翅耳的吸吮力很大,我都能感觉到我在不停地失血。
本来我就因为失血过多有点眼花,现在几乎就要站不住了。
我还想着一定要挺住,可这种事儿不是我想挺就能挺得住的。
随着失血,我变得头重脚轻,一头栽进了泛着烟雾的池子里。
在倒下时我还想着,千万别掉池子里,结是事与愿违。
还是栽倒在池子里。
在栽下去的一瞬间,我闻到了烟雾中有一般腥臊之气。
然后就觉得眼皮足有千斤重,死活也抬不起来。
我听说过,说人失血过多会有想睡觉的感觉,但千万不能睡。
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心里告诉自己,千万别睡着,可这会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了?
昏昏沉沉的,我睡着了。
当然也可能是死了。
但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又到了和骆月乘船的那个湖上。
骆月坐在船头抚琴,我听着琴声有些忧伤。
“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骆月停下抚琴,双手按在琴弦上,琴声瞬间消失。
骆月没有回答我,而是扭回头看着我。
我看到骆月双眼含泪。
“月儿,你怎么了?”
“谷子哥哥,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在梦里月儿这个称呼很自然就出口了?
骆月却说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记得我从万丈高空跌落时,我就见到了骆月。
当时我受了极重的伤,是骆月把她的血喂给了我,我才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