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这一下,浑身上下都是汗。
等我起来后再一看,刚才还死死踩着我衣服的大脚,已经消散了。
我都怀疑这不是阵法,而是有人看着这里的一切,在幕后操控着。
越是这种时候,我越冷静。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如幽灵一样的人是从哪儿来的。
这手法太像邹家双鹰了,也只有邹家的遁夜术才做到这一点。
但如此心急火燎地进来要杀我,绝对是双鹰之一。
因为其中一只鹰被砍了一臂,短短半个月时间,应该还在养伤。
但另外一人只是被砍掉了一个耳朵,除了听力略受影响之外。
身手什么的不会受到影响。
当然邹家还有六虎和一条龙。
不过一条龙邹九阳此时应该参加探塔山最后的角逐,八成不会是他。
想明白这一点,也就弄明白了他为什么非得进来杀我。
因为他认识我的屠灵刃,所以就算我换了容貌,他依然还是认出了我。
断臂切耳之仇,让他等不了我被踩死就趁着天黑进来了。
想到这,我心生一计。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道:“邹家小鸟是你吧?在庆吉丢一个耳朵还不够,又跑宁州来送人头了?”
对方没有搭理我。
我一边在天台上走,一边说难听话。
现在他在暗,我在明,只要把他激怒了,我就有机会了。
虽然我看不见他,这里布满了浓雾,他想完全看清我也几乎不可能。
“邹家小鸟,在你的邹家当老家贼不好吗?听说你们家还有六只猫和一条虫,是不是都来了?”
这句话说完,我就听到我前方不远,传来了咬牙声。
我双脚用力一蹬,手臂伸展,屠灵刃使劲儿往前够。
结果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一击落空。
可没等我起来,就觉得后脑带风。
我在躲避的一瞬间,判断了一下来袭方位。
按正常情况我肯定往外滚来躲避。
因为刚才我的屠灵刃已经把他的棍切成了两段。
现在我趴在地上,他想砸我脑袋,人应该离我不远,而且想砸到我他得弯腰才行。
十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做出了决定,往里滚。
我单手撑地一用力,身子向来棍方向滚去。
这次果然猜对了,我身子压住了来人的双脚。
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岂能错过。
跟天上的云和身边的雾较劲儿实在让人郁闷。
就在我身子碰到他双脚的时候,屠灵刃跟着挥出。
我虽然不想杀人,但不妨碍我让他下半辈子下不了地。
可邹家双鹰也不是白叫的,可能是感觉我压到了他的双脚。
他直接身子往后一躺,“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天台上。
因为我压着他的脚,所以在倒下时,我听见他脚脖子“嘎吱”一声。
虽然一屠灵刃没砍中,但光听响声,估计走路肯定是够呛了。
摔倒在地以后,我在想伸手抓的时候,因为我本身也躺在地上,所以动作还是慢了。
他已经打个滚消失在浓雾中。
我还没起来,大脚再次如约而至。
我又是就地十八滚才躲过去。
我突然想起了五牛图,最后一式:“这个牛牛打滚”。
我觉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滚过这么多。
今天在天台上,就剩下打滚了。
我躲开大脚一击,急忙站起身去堵门。
他现在的脚已经严重扭伤了,如果不是太丧心病狂,应该会从这逃出去。
但快到门边上时,我又停下来。
一侧身靠在唯一的一面墙上。
我为什么非得把他留在天台上呢?他肯定有叫门的方法。
门开了我跟出去岂不是更好。
可我在门边上等了一分钟,大脚又携风带雾地踩下来了。
慌忙中闪身躲避大脚,可这时就感觉腰上有风来。
我一看完了,我还算暗算人家,人家也在暗算我。
我没想到邹家小鸟是真刚呀?双脚都这样了,还不走。
大脚从天而降,我只能先躲大脚,借着弯腰躲大脚的间障,我把后背让了出来。
现在只能挨上一棍了。
这一棍结结实实拍在我后面的双肩背包上。
还好里面还装了此衣服,要不然这棍拍背上真够我受的。
他一击得手竟然没有乘胜追击,躲在浓雾里不出来。
这一棍并没有给我造成伤害,顶多算是给了点冲击力。
我假装受伤了,边叫唤边接着骂。
然后我把背包拿下来,小声跟鬼婴说了几句话。
然后我把鬼婴放了出来。
在浓雾中,鬼婴的感知远胜于我。
谁知道鬼婴出来后,从来没说过话的鬼胎也跟着出来了。
没等我说话就消失在了浓雾中。
我依然不停地骂着,然后守在门边上。
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别出去了。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正在门边四下张望,突然眼前一块黑布被扯下。
就一个耳朵的邹家单鹰,手里拿着半截根站在我前面。
这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鬼叫声。
虽然我没听懂,但我知道这是鬼胎在给我发信号。
邹家单鹰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遁夜法法器突然被人拽下。
他还在愣神的工夫,我就已经到了他跟前。
他一瘸一拐地还想跑,那动作像极了我扎出来的瘸虎,不过可没瘸虎可爱。
我怎么能再给他这种机会。
使出一招缠龙沉手的沉山入海,一巴掌正拍在他的右肩头。
邹家单鹰肩头的骨头马上被拍碎,棍子落地。
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天台上。
还没等他翻身,我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
“别动,再动踩死你。”
我被踩了半晚上了,终于轮到我踩别人了。
这种成就感没有经历的人根本没法体会。
“小崽子,有种你就杀了爷爷,皱一下眉我就跟你姓。”
“你的嘴还挺硬,不过我不会杀你,等我一会儿一颗颗把你牙掰下来,我看你还硬不硬?”
邹家单鹰脖子一梗,一句话不说。
“你过去把门叫开,我再放你一马,不过你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看见一次我打你一次。”
我说着,踩着他的脚,又加了些力量。
邹家单鹰“吭”的一声,依旧不发一言。
“好,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把你另一只耳朵也割下来。”
说完,我一弯腰拽起他另一只耳朵。
“要割就割,不过我告诉你,这扇门我也出不去,因为我进来就没想出去。”
我并不是真想割他耳朵,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天台上出去。
我握着屠灵刃的手悬了半空,想着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时候拓蜚的大脚又从天而降。
我本能地放开邹家单鹰,整个人往边上一闪。
结果大脚一下子踩在单家单鹰的身上。
我只听到了闷哼一声,然后再看,整个人被踩成了一个肉饼。
鲜血顺着大脚四周缓缓流出。
这就是我大胆计划的一部分。
我刚刚就一直想着,把他引过来,让大脚踩中他。
可刚刚抓住他后,我本想问问怎么出去。
结果还没问出啥来,邹家单鹰就被踩成了肉泥。
我还在心里惋惜呢,没想到大脚这次没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