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牛的目标只有我,尽管不断地有甲虫被吃,但他们没有一只去攻击鸡鸭鹅。
还是一股脑的往我阵上冲。
如果一直是这样,意味着我还是无法从阵中出去。
经过一番折腾,甲虫虽然少了很多。
可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流失。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三个黑袍人。
毕竟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出手,不知道有没有藏着什么杀手锏?
这时两头雄狮和四头老虎带着一群狼缓缓出现在巷子另一头。
我一看,老太太这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了。
两头雄狮没有等我发号施令,直奔巷口的三个黑袍人而去。
狮子、老虎吸引了黑袍人的注意力,我马上命令花轿先行。
随着唢呐声拐过巷口,渐行渐远,我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这时天牛甲虫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
我想着有狮子老虎牵制那三个黑袍人,我赶快赶往旅馆。
可我刚动身,巷口又闪出一人。
我定睛一看,这个人我见过,正是和苗龙一伙的。
就是当天往我们桌上甩蚂蟥的那个人。
“小子,让我找得好苦啊?没想到你倒挺有闲情逸致,跑这来娶鬼妾了。”
“你们苗家人未免行事太过霸道了,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儿就苦苦相逼吗?”
来人哈哈一笑。
“本来我们要找的是跟你同桌的瘦子,可那个瘦子太狡猾,从聚英楼出来就失踪了,你跟他是同桌,这口气不出在你身上,出在谁身上?”
“哼~不用找理由了,来吧!”
我没有时间跟他扯闲篇,索性来点直接地得了。
来人也是狠茬,二话不说,身子一弓如狸猫。
后脚一用力整个人横飞而出,同时伸出手掐我的脖子。
我自从学了缠龙沉手也有日子了,大概学了五成左右。
今天正好拿他练练手,也好在心里有点数。
说是迟那是快,大手已经到了我眼前。
我身子不动探左手一挡,然后身子微侧,右手并四指成掌,砍向来人胳膊。
因为来人为了追求速度,整个人几乎横在半空。
再加上我左手一挡形成牵制。
右手一掌正好砍在了来人的手臂关节上。
“咔嚓”,“扑通”。
“咔嚓”是胳膊折了,“扑通”是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在了地面上。
来人面部扭曲,惊恐地瞪着眼睛。
估计他打死也想不到,仅仅一个照面,就废了一条胳膊。
这种机会我是不能错过的。
虽然我不会随意出手杀人,但先废了他还是可以的。
趁着这家伙还在惊愕之中,我右手顺势下沉。
手掌直接砸在他的左肩之上。
“嘎巴”,“啊”!
“嘎巴”是肩膀碎了,“啊”是来人的惨叫声。
我管不了许多,转身就想走。
这时又听见“哗啦”一声响。
和刚才醉鬼破开的声音如出一辙。
我一扭头,两头老虎倒在地上,一只狮子已经重伤不起。
两个黑袍人的衣服几乎已经撕烂,露出上半身青紫色的皮肤。
而另一个黑袍人已经破碎,从身体里散落了一地的虫子。
这种虫子是也是紫红色的,同样指甲盖大小,但都是圆形的。
圆形盖周围长了一圈的腿,有十条不止,腿上都带有一排排倒刺。
我一看见这密密麻麻的虫子就头皮发麻。
这种虫子比天牛更难对付。
因为这是大名鼎鼎的麒麟蛮甲。
《山海异志—东山虫志》中对麒麟蛮甲有着详细的介绍。
东山西二百里,山中生有虫,名麒麟蛮甲。
体圆有硬壳,壳周多齿,生十足,足如锯,回旋而行。
喜群居,昼伏夜出,杂食。
我没想到苗家竟然能把这种怪甲虫做成蛊中蛊。
而且看另外还剩两个人的样子,估计也是这种虫子的宿主。
蛮甲虫落地后,仅仅不过一分钟,两头狮子就被啃食。
两头狮子被啃食干净以后,这些蛮甲虫好像也失去了目标。
我本来是想赶奔旅馆接亲的,可在这一刻我犹豫了。
如果这些蛮甲虫不除掉,就让它们散落在这个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普通人遭殃。
正在我进退两难之际,我又看到一个黑袍人的嘴里爬出一只暗红色的蝎子。
我急忙口念咒语,与战斗的老虎沟通。
让它们千万别把蝎子弄死。
现在那些蛮甲虫聚在一堆停在小巷口,因为太多,他们之间来回走动都能摩擦出火花。
看得我心惊肉跳,可我总不能干站在这吧!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的嘴里也爬出了一只蝎子。
蝎子作为蛊灵,现在为什么要从宿主的嘴里爬出来?
如果我把蝎子控制住,是不是就能防止这些宿主爆开?
蝎子爬出来以后也加入到战斗之中,而此时那两个黑袍人战力明显弱了很多。
看肢体动作变得不太协调,蛊虫在皮肤下乱动,所过之处是一道道高高的檩子。
莫非是宿主遇强敌,蛊灵出来助战,蛊灵死后蛊虫就会出来?
现在时间紧迫,我先控制住蛊灵再说。
我从身上翻了一下,找出了林玄一当时绑住我的九幽冥蚕丝。
擒贼先擒王,管不管用先擒住蛊灵再说。
我先靠近一只蝎子,哪知道这只蝎子十分警觉。
我刚一靠近,它立着尾巴就奔我来了。
如果被这玩意蜇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能当蛊灵的东西,一定是蛊虫中的王者。
而且它在宿主体内操控着宿主的一切,灵智绝不是一般动物可比。
我试了两次都失败了,我正着急之时。
发现刚才被我废了双手的苗家人,现在站起来想逃跑。
我怎么这么笨,抓住他问问怎么破解不就行了。
我躲过蝎子的一击,命令一只狼过来挡一下。
那个苗家人一看我要冲他来,拼了命地跑。
可没跑几步被我追上,一脚踹倒在地。
“快说,怎么控制那两只蛊灵?”
“你别做梦……”
我不等他说完,一掌拍在他膝盖上。
苗家人一声惨叫,响彻整条小巷。
此时他的脸已经疼得扭曲到了一起,大口喘着粗气。
“快说,再不说那条腿也没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要不然……”
我一掌下去,随着一声骨头响,另一条腿断了。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如果你还不说,我就把你的骨头一点点掰碎。”
我知道光警告是没用的,所以一句话说完,我一手指捅在他一根肋骨上。
肋骨应声而断,直到这时他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傲气,变得面如死灰。
“你从我兜里拿出竹簧。”
竹簧是一种竹片制成的乐器,有单片和多片之分。
我一听就知道这些蛊虫也是通过声音来控制的。
我急忙从他兜里掏出了片竹簧。
拿在手里我又犹豫了,我自己不会吹。
让他吹我又不放心,这可怎么办?
最后我决定不能冒这个险,万一这家伙想跟我同归于尽就麻烦了。
“你拿过来我吹一下,就能让它们停下来。”
苗家人看我拿出了竹簧催促道。
我明显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这时候鸡鸭鹅已经冲到了蛮甲虫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