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房子倒手,被现在的老板改成了旅馆。
而这个老板为了赚黑心钱,在客满的时候会把这间屋子让客人入住。
久而久之,这家旅馆闹鬼的消息也就越传越广。
后来那间屋子确实空过一段时间,但这次天下玄门人都来了宁州,几乎所有的旅馆都爆满。
老板又让服务员把这间房给客人住,好巧不巧,我偏偏跟随盛阳门的师兄妹住了进去。
我按老太太交待的,一路走一路放上纸扎的路引。
这样晚上去接亲的时候,普通人就看不见了。
省得吓着当地的百姓。
等我到了旅馆前,服务员正在门中嗑瓜子。
第一次接待我的大姐,一看是我转身就往屋里走。
跟我聊天的小姑娘,反而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提出想去房间看一眼,谁知道那个大姐,大手一挥。
只说了两字不行。
没住的两天钱也不能退。
我哭笑不得,转身刚要走。
服务员小姑娘小声跟我说。
“你别去那个房间了,那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这大冬天的,冒出了一堆虫子,把打扫卫生的阿姨都吓病了。”
我道了声谢出来按原路返回。
我一猜就知道是苗家人在捣鬼。
肯定是我没去赴约,他们又来找我的麻烦。
夕阳西坠,我回到了老太太所在的巷子。
我人一进入小巷,一只黑底白花大公鸡突然从我身边一闪而出。
然后在巷子的拐角处,一嘴吞了一只蜈蚣。
老太太打开院门赶紧让我进院。
“你怎么得罪了苗家人?”
我没想到苗家人这么狠,竟然派出蛊虫来跟踪我。
于是我就把第一天到聚英楼的事儿和老太太说了。
但隐去碰到老黄和癞蛤蟆的事儿。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得罪他们干什么?这些养蛊的最难缠。”
“我们只是言语上有点冲突,谁知道他们这么记仇。”
这时白花大公鸡回到院子里,没一会儿,就倒在院子里化成一堆浓水。
老太太吩咐我赶紧用火点了。
等我点燃以后,满院子一股恶臭。
老太太看着院子里渐熄的火苗。
“以苗家的行事风格,估计今晚上会发难。”
因为我怀里有癞蛤蟆并不怎么怕,但我还不想提早暴露。
“娘,那咱们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了今晚的安排?”
“今天晚上是腊月十五,提前定好的日子肯定是不能变了。”
老太太说完,一拽我,“走,进屋给我打下手。”
进屋后老太太让我抱过来一堆高粱秆,同时拿来了几张纸。
“快帮我剥高粱蔑子,我提前做些准备。”
我第一次见老太太出手扎纸,只见所有高粱秆在老太太手里就像活了一样。
没几下就扎成一只动物。
然后我打下手开始糊,不到两个小时,地上鸡鸭鹅一群。
“娘,这些行吗?”
“放心吧!如果来早了有点小麻烦,不过问题不大。”
“那如果来晚了呢?”
“来晚了就有好戏看了,算他苗家倒霉。”
我一下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
如果我把公主娶回来,按照鬼将以往的酸劲儿。
今天的醋坛子肯定要打翻了再踩碎了。
这个节骨眼上触了鬼将的霉头,苗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偷偷到巷子里。
把癞蛤蟆放到了巷子口。
癞蛤蟆出来后,一脸的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它听懂听不懂,一顿求爷爷靠奶奶。
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一定请金蟾兄帮个忙。
吃的蛊虫就算我请你喝的喜酒了。
最后也不知道它听懂没听懂,反正一脸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轻轻一跳消失在夜色中。
不是我小心谨慎,虽然只跟苗家打过一个照面,但我太了解苗家睚眦必报的性格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子时出发。
老太太已经把新婚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期间还交待了一些迎娶的注意事项。
我紧张着等待着,不是因为要娶媳妇,而是怕鬼将真的把我当成情敌。
率十万将士把我砍了。
时针指向十一点,我轻念咒语。
八抬大轿在缓缓抬起,十个迎亲人吹吹打打按原定路线出发。
花轿所过之处阴风阵阵。
我跟在花轿最后,看着我亲手扎出来的一切,满满的成就感。
因为提前放了扎纸路牌,所以这一路非常顺利。
就在即将拐出其中一条小巷口要到大路上时。
一个醉鬼拦住了花轿的去路。
我一看就是一皱眉,按理说有路牌接引,一般人只能看到我,并不能看到花轿和接亲的人。
醉鬼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拦在轿前面伸手要喜钱。
我本来走在最后面,急忙跑到前面,拿出准备好的纸钱塞到了醉鬼手里。
醉鬼一看一大把钱,马上心花怒放。
扯着嗓子大叫:“父老乡亲们快出来拦花轿要喜钱啊!”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急忙打开天眼。
可看了一眼醉鬼,可能因为喝酒的缘故,三盏命灯比较旺盛。
除此之外并无异样,仅仅是命灯旺肯定看不到花轿。
就在我要过去让醉鬼让路时,我看到醉鬼脖子上的血管,有一个东西滚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往后一撤,醉鬼一张嘴,貌似是想吐。
可吐出来的不是吃食也不是酒。
一条金黄色的小蛇,顺着醉鬼的嘴里飞出。
直接向我冲了过来。
因为醉鬼出现的过于突然,所以我已经加倍留神了。
就在蛇嘴距离我脖子不到半尺远的时候。
我利用臂长优势轻探两指,一下子掐中了蛇的七寸。
在掐住的同时我左手将蛇攥住顺着蛇脖子往下一撸到尾。
在撸过蛇身的过程,我能感觉到蛇的骨头都被我一下子撸碎了。
按理说这一下什么蛇也该死透了。
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条蛇的尾巴就像空的。
一下子把骨头从蛇尾处全撸了出来。
掉在地下发出“啪啦”的响声。
我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地上根本不是蛇骨。
而是指甲盖大下的黑色甲虫。
光听响声就知道这些甲虫有多硬。
这些甲虫一落地,马上就往我脚面上开始爬。
虽然它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身子,但两排像锯齿一样的牙几乎和身子等长。
我一看这应该是黑镰锯齿天牛。
这种甲虫攻击虽然犀利,但应该无毒,可毕竟是出自养蛊的苗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