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说吧!保证不跟老板说。”
得到了我的承诺,阿姨还是有点不放心,站在门口往楼道里看了看。
然后扭回头跟我说。
“小伙子,我看你还年轻,不忍心才跟你说,这间屋子闹鬼。”
我听阿姨这么一说,心才放下。
我昨天入住时就发现这间屋风水不好,最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结果我没说话,阿姨又接着说。
“曾经住过的客人都反应,一到半夜就有一个女人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梳头。”
阿姨说完这句话发现我没什么反应,有点着急了。
“我知道你可能也是懂点风水,但这个女鬼可不是一般的女鬼,老板请过好多人看过了,都没行。如果不是最近人多,这间房子是不让客人住的。”
“阿姨,昨天我住了一晚,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昨天没事儿不一定今天没事儿,听说这个鬼专吸阳气,男的住进来,会老得很快,而女的住进来,第二天早上会发现被人化了妆,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你说吓人不?”
“女人不是都爱化妆吗?有人给画好了还不高兴吗?”
阿姨一听我的语气,更生气了。
“化了妆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洗不掉,你说高兴不高兴?反正该说的我说了,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儿。”
我看得出来阿姨是真替我着急。
我拿出到二百块钱塞给阿姨,表示感谢,结果她死活不收。
等阿姨走后,我本来还觉得有点好笑。
心想,还有鬼敢跑上门来触我的霉头?
可我突然灵光乍现。
这个鬼会化妆,化出来还认不出自己。
阿姨的话简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我现在处处低调还不是因为怕被闻向远认出来。
如果谁现在给我化一个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妆,我是感激不尽啊!
看来这只鬼是只吉祥鬼,说什么我也得把它捉住。
可我只鬼非常谨慎,昨天竟然一夜没有露面。
今天也是还没见我就跑了。
我知道可能是我身上有先天元气,而鬼的感觉又特别灵敏。
那我怎么才能抓住它呢?我得好好想想,设一个完美的局才行。
既然宁州现在玄门聚会,而且这个旅馆里住了不少玄门中人。
它晚上不出现,可能就是怕被人发现了。
大白天的也不符合鬼的活动规律。
那它为什么非要白天来这个房间呢?是这个房间有什么让它难以割舍的东西吗?
一只鬼吸男人阳气是为了在世上存活下去。
那它为什么给女人化妆呢?
自己化妆是为了变得漂亮,给别人化妆让别人变丑。
什么时候的女人怕别人比自己漂亮呢?
对于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来说,分析一个女人的心有点太难了。
我厚着脸皮到楼下跟前台的小姑娘聊天。
前台的服务态度还挺好,我从宁州的风土人情开始。
一点点套话,终于得到了一个有用的线索。
原来旅馆这里是一个古镇,名叫闺房营。
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呢?
传闻这里曾住过一位西夏的公主。
在西夏公主大婚之日,蒙古大军攻破西夏。
公主的未婚夫在迎娶她的路上被杀。
公主得知消息后,穿上嫁衣上吊而死。
据说宁州夜里经常会有一顶花轿穿街而过。
老人们都说是来娶这位西夏公主的。
我正和小姑娘聊天呢!昨天晚上值班的大姐来了。
一看是我,马上脸就拉了下来。
说是上班时间,让我别打扰她们工作。
我觉得也聊得差不多了,转身往回走。
就听那个大姐和小姑娘说。
“一个穷鬼,还学人家出来泡妞,还有,你也是的,跟客人瞎聊什么?你不知道现在骗子多吗?”
小姑娘挺委屈,又不敢顶嘴。
大姐的声音不大,我也不能主动回去找骂。
想了想还是出去走走。
我专找一些小巷子进,然后看到有在外面晒太阳的大爷大妈就过去套近乎聊天。
转了几圈,也没有点有用的线索。
不过关于西夏公主的事儿,他们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这都过去一千多年了,难道真是公主的鬼魂?
因为旅馆前台的小姑娘告诉我。
女人只有在嫁人的那天,最看不得有人比自己漂亮。
而西夏公主刚好是待娶的夜里自杀的。
可光有这些线索显然还不够。
我怎么能让它现身,然后捉住了才是目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公主,那它不离开的原因肯定是因执念而起。
因此才会执著地在此等着它的未婚夫来迎娶它。
而且打扫卫生的阿姨说过,老板请了很多风水先生都没办法。
除了有蒙事的风水先生外,估计就是这只千年的鬼有些道行。
我一边分析着,一边穿街过巷子。
好巧不巧,我一抬头看到一处老房子,门口写着纸钱两字。
门口的一张破桌子上还摆着一些黄钱纸。
给人算命起卦,外应很重要。
所谓外应就是指遇喜则喜,遇忧则忧。
假如一个人问婚姻,你刚一起卦,看到街边有一对夫妻在打架。
那这个外应八成会应到问事儿人的身上,婚后少不了打架。
我既然碰到了纸钱店,是不是可以买一顶花轿回去。
这样到了晚上,西夏公主会不会以为接它的花轿来了,然后主动现身。
我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进到院内。
等进院一看,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房檐下用纸扎东西。
身边是各种颜色的纸,还有一些高梁杆。
老太太一看我进来,手上活不停,问道:“小伙子你要点什么?”
“老奶奶,您这可有现成的花轿?”
老奶奶听我一问,马上抬起写满沧桑的脸,认真地打量我。
我以为年龄这么大了应该老眼昏花才对。
可老太太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
仿佛一眼能看透世间所有的喜怒悲欢。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所以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我不敢再跟老太太对视,急忙把视线挪到她手上的扎纸上。
“老奶奶,您做这行年头不短了吧?扎得真是惟妙惟肖。”
为了缓解尴尬,我没话找话。
“小伙子,你是岭北麦家的传人吧?是不是来参加闻家的探塔山筛选?”
老太太的话一出口,我都没办法接。
我真的没想到,在这深居的老宅里,竟然还藏着一位隐世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