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谁知道你这会不会趁我睡着干什么?”
“师妹,我跟你说,刚才回来时我可看见楼道里有鬼了,你就不怕鬼晚上跑你被窝里?”
“我我我…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在这儿,师兄保护你。”
我一边偷笑,一边听着这对师兄妹的对话。
看来这师兄不白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中间还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不得不感叹谈情说爱也是一门技术活。
觉得比玄门术法还难学。
接着我还听到那边窃窃私语,他那个师兄又开始说什么穿着衣服睡不舒服等等。
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时天已经大亮,我一看癞蛤蟆不见了。
一摸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回来的。
我洗漱一下,拉门出去。
刚好看到隔壁的师兄妹也出来。
莫小奇一看见我,两颊绯红,低着头不说话。
她的师兄魏冲顶着黑眼圈,一副无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样子。
“早啊,二位。”
魏冲一看是我,一脸吃惊。
“怎么你也住在这儿?”
“你看多巧,昨天还拼桌吃饭,没想到还在旅馆里成了邻居。”
魏冲面露不悦,拉着莫小奇就走。
我心里觉得好笑,一副生怕我抢了他师妹的样子。
不过我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乏味路上的调味剂罢了。
我出门后找了个早点摊,发现这里人满为患。
心想怎么生意这么好?不过一看这些人的穿衣打扮,就看出里面玄门中人不少。
因为我看城里人,几乎没什么穿长衫大褂的。
而玄门中人似乎对长衫大褂有某种偏受,昨天在聚英楼里也看到不少这样的人。
我好不容易在一角落里发现一个位置,就坐过去要了点吃食。
边吃边想今天从哪儿入手。
这时就听旁边的桌上的三个人说。
“大哥,你听说了吧?邹家双鹰在松江出事儿了!”
“今天早上刚听说,说是有一人的胳膊被砍了。”
“谁这么大胆跟邹家对上了?”
“可不呗,惹上邹家就等着阴魂不散吧!”
我一听这消息传得真够快的,大前天的事儿,这就传开了。
接着又听着另外一桌的人说话。
“听说昨天在天水驿站,柳家的大少爷跟槐桑岭闹了点不愉快。把三个人都打残了,还扬言要让槐桑岭老当家的来赔罪领人。”
“人家柳家是玄门十大家的,槐桑岭的也是倒霉催的,又不是名门旺族,跑天水驿站凑什么热闹!”
我没想到在这小小的早餐馆,听到了不少玄门里的事儿。
昨天闻家的大总家提到了天水驿站,现在又说柳风在天水驿站。
看来我得去天水驿站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此时恰好我也吃饱了,结账时顺便和伙计打听了一下。
小伙计很热情,告诉我怎么走最近。
我听伙计说的天水驿站并不远,就徒步直奔天水驿站。
不一会儿,我顺着伙计说的,就来到了天水湖边。
阳光撒在天水冰面上,泛着刺眼的光芒。
我看到不远处的冰面上,有一些年轻人在滑冰。
一群人穿着鲜艳,一个个在冰上行动如飞,好似一群美丽的蝴蝶。
视线穿过天水湖的冰面,终于在对岸隐约看见一座雄伟高大的建筑。
我没想到天水驿站就在天水湖边上,昨天因为是晚上天太黑,我并未留意到。
为了节省时间,我横穿湖面直奔天水驿站。
可离天水驿站越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越来越强。
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等我抬头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此时天水驿站上空飘着一朵白云。
今天原本是无里无云的大晴天。
就刚刚我在对岸往过看的时候,都没看到这朵云。
可现在这朵云就突兀地飘在天水驿站上空。
而且这朵云仿佛是一只大鸟。
可看样子仅生有单足。
生单足的怪鸟,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山海异志》中记载的一种鸟。
《山海异志-西山志》中说有一鸟,其状如枭,面如人而生一足,曰拓蜚。
冬显化而夏蜇伏,其羽自成箭矢,受惊羽落如雨,方圆百里万物不生。
我现在对照着书中所说,再和天上的云朵一对比,简直像得不能再像了。
这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闻家。
这种大手笔真是一个玩僵尸的家族能布出来的吗?
虽然这只拓蜚并非真的,但能有如此手段,以云形显现也了不得啊!
既然能出现在天水驿站上空,八成是有它的妙用。
我估计这是玄门的某种秘法,以物化形。
或者是某种我不知道的阵法,将这只凶鸟以云显化,以防万一。
我想了半天,觉得是阵法的概率高一些,毕竟天下玄门共聚宁州。
玄门中人术法万千,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人?
这种阵法摆下,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谁还想在天水驿站闹事儿,怎么都得掂量一下。
毕竟玄门自古就是一盘散沙,相互之间谁也看不起谁。
表面上和谐共处,其实底下暗流涌动。
仅仅临近的这份压迫感,就让我望而生畏。
我看过以后做到心中有数。
我顺着冰面绕到岸边。
然后在能看到天水驿站正门的地方停下来。
天水驿站前是一个大广场,东西南北分别对应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雕像。
此时广场上已经人来人往,除了一些玄门中人,还有一些在此健身的百姓。
不少人都抬头看天,同时用手指指点点。
我再看天水驿站高大的门楼下,有一些人想进去,正在门口登记。
看来想混进去有点难。
我心里想着对策,掏出望祖珠观看。
只见望祖珠上有两股白气在上面不停地游走。
这说明祖行的两条狐尾就在附近。
昨天大管家带了一条,那另外一条会在谁的身上呢?
不行,我得进到里面看看。
想着我走向大门的登记处。
登记处有四个人,两两一组进行登记。
我刚走近,其中一人冲我一抱拳。
“先生可是来参加塔山会试的?”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请先生报一下山门,我们需要留档。”
总不能说我来自龙须镇霍谷口。
那我说什么呢?
突然我灵机一动,随口报道:“我来自漠北盛阳门,名叫魏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