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放心,把下面底座上的符文也破坏了,这才回到常家。
常家雇佣的两个大姐,孩子生病的那个上午就走了。
本来另外一个也想走,可能是发现常笑没事了,就临时留了下来。
大姐给我一开门,吓得妈呀一声,差点晕过去。
“大姐,别怕,是我!”
大姐听出是我的声音,急忙喊常大爷。
常大爷看见我,也是一惊。
不过好在没嫌弃我,和大姐一起把我搀进了客厅。
“谷大师,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暂时先不用,给我找点布,我先包扎一下就行。”
常大爷家东西挺全,急忙给我找来了纱布和一些消炎的药。
我没用药,点了一张符,把符灰撒在左胳膊的伤口上。
然后用纱布包好,后来我又不好意思地让大姐回避了一下。
把屁股上针眼也简单处理了一下。
“谷大师,我这有几件衣服,你先凑合穿一下,明天我让人给你买几身衣服。”
我一看自己的衣服不但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好多血污。
山里出来的孩子,我也没那么多讲究,就换上常大爷的衣服。
我的衣服都是对襟的,这样怀里能装不少东西。
现在换上他们城里人的衣服,多少有些不适应。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大姐又拿去给我热了一遍。
我也没客气,一顿风卷残云。
一直吃到脑门子冒汗,这才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一看时间,晚上十点半。
还有一半小时就到子时了,只要顺利的话,常家的事儿应该可以解决了。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常大爷看我吃完了,这才问道:“谷大师,你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儿?”
我并没有直接说与邹家双雄的生死战。
而是问道:“常大爷,你们家里得罪过姓邹的吗?”
常大爷皱着眉想了想。
“应该没有,除了笑笑那个未婚夫姓邹以外,我就不认识姓邹的。”
我听完常大爷的话觉得那里还有问题。
如果是邹旭和崔城一起算计常笑。
鬼婴和鬼胎的手段就已经够毒了,为什么还在山上做一个雄鹰扑兔的风水局呢?
而且这可不止影响到常笑一家。
整个别墅区但凡属蛇和属兔的都会遭殃。
如果仅仅是为了报复,也不至于安排两个高手一直守在雄鹰边上吧?
我正在想着,又听常大爷说道。
“如果说有得罪过姓邹的,那有可能是笑笑姥姥家那边!”
我眼睛一亮,“大爷,此话怎讲?”
常大爷回忆了一下说道:“笑笑妈的娘家姓陈,在笑笑姥爷五六岁的时候来到的庆吉。据笑笑妈说,他们陈家是逃难来的,可后来我了解到,也有可能是躲仇家来的。”
“为什么是躲仇家呢?”
大爷大概给我讲了一下常笑姥爷家的情况。
常大爷是通过媒人介绍娶得笑笑妈。
笑笑妈是陈家的独女,打听了一下,陈家家风不错。
结婚两年后,笑笑姥爷突然找到常大爷,问他愿意不愿学武功。
常大爷就问学什么武功。
笑笑姥爷告诉常大爷,陈家有一本祖传的武功秘籍,名叫《缠龙沉手》。
但陈家有规矩,传儿不传女。
笑笑姥爷遵祖训,没有传给笑笑妈。
可从心眼里不想让这套武功失传,常大爷是唯一的女婿。
而且看常大爷心地善良,所以就想传下来。
常大爷当时也是年轻,对一些江湖武功也挺感兴趣。
就一口答应下来,可后来笑笑姥爷一句话,又让常大爷打了退堂鼓。
笑笑姥爷告诉常大爷,学会武功要做好挨欺负的准备。
常大爷不解,我学了武功不是就是为防身和打抱不平吗?
怎么会挨欺负呢?
笑笑姥爷说常大爷不了解陈家这套武功的厉害。
《缠龙沉手》只有八式,其中两式是练身法。
而其余六式皆是杀招,出手轻则伤,重则死。
所以如果做不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万万不能学的。
常大爷当时一听就找理由拒绝了。
然后再一联想,笑笑姥爷一向深居简出。
虽然住的地方并不起眼,但陈家好像也没缺过钱。
光是结婚时给笑笑妈的嫁妆就惊得常大爷合不拢嘴。
当时就有点怀疑陈家并非逃难至此,也有可能是躲避仇家。
不过常大爷也没去问,而且社会大变样,早就不兴江湖打打杀杀那一套了。
后来常笑出生了,一看是个女孩,笑笑姥爷并不太高兴。
再后来常笑的姥姥和姥爷相继离世,在收拾遗物的时候。
常大爷发现那本常笑姥爷口中的《缠龙沉手》的秘籍。
也不是什么书,就是一张破旧的羊皮。
常大爷看了几眼看不懂,就随手放在了一个掸瓶里。
常大爷说完,转身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破旧的羊皮出来。
伸手递给了我,“谷大师,你看看,就这个。”
我一看是用羊皮记载,说明这东西有年头了。
上面的字迹竟然是用一种篆书记录的。
还好在谷里被逼着学过,要不然跟看天书差不多。
上面字并不多,旁边还有简易的经脉图示意。
我只草草看了两眼,就被震撼到了。
气走游龙观虎,招法精妙绝伦。
竟然有点爱不释手。
但毕竟是人家祖传的东西,我只是看了两眼就递向常大爷。
可能是不够沉稳,将喜爱之情表现了出来。
常大爷摆了摆手没有接。
“谷大师,我看你好像挺喜欢,反正我留着也没用,就送你给吧!”
我一听这话,心“怦怦怦”狂跳。
“常大爷,这不好吧?正所谓无功不受�3�9,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
“能有多贵重?再贵重能有我女儿的命贵重?你别客气,收下吧!”
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但又确实想要。
因为现在贴身肉搏是我的一个短板。
刚刚如果不是有屠灵刃在手,我估计已经回不来了。
“谷大师,时间差不多了,你看笑笑哪儿?”
我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一刻了。
“行,让笑笑下来吧!”
鬼婴和鬼胎在一楼的卧室。
常笑脸色明显好了很多,但看起来还很虚弱。
我拿一张符贴在她的后背上,然后叮嘱了一番。
进到卧室后,我撤了屋里的禁制。
然后关上门退到客厅,等着母子三人的谈判结果。
没两分钟卧室就传来了常笑的哭声。
常大爷在客厅急得团团转。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感受着符箓的变化。
如果常笑有什么意外,我好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间来到了十二点半。
这时卧室门一开,常笑擦着眼泪走了出来。
“谷大师,你能进来一下吗?我有一事相求。”
我站起身来,常大爷也想跟过去,被常笑伸手拦了下来。
等我进到卧室里,鬼婴坐在床头柜上,满脸的水。
我不知道是天水湖的水还是刚才哭的泪水。
而鬼胎只是一缕黑气,连五官都没有,静静地卧在荷叶上。
还没等我说话,常笑反手打门关上。
“扑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