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儿好事儿做多了,欠你的情的人就多了,这些人死后再投胎,多是来报恩的。
如果坏事儿做多了,欠下的都是别人的,那等来投胎的,肯定是要债得多。
最后为什么要读书?因为读书才可通情达理,辨是非善恶。
书中的知识就是滋养灵魂的一剂良方。
现在我很纳闷,常大爷说常笑一直没结婚。
那为什么会有一个鬼婴找上她?
而且这鬼婴也很会审时度势。
可能是感应到了我有先天元气护体,知道碰上硬茬了。
所以我一来它就收敛阴气,而且控制常笑不穿衣服,躲在被子里。
我只所以布了一个三才阵,而没有把屋彻底封住。
就是不想简单除掉了事儿。
特意卖了一个破绽,留了一个生门,就是要逼着它现身。
捉鬼、杀鬼是有禁忌的,可不是祭出法器打得魂飞魄散就完事儿了。
只有消除厉鬼的怨念,了解个中因果,才好对症下药。
这样既可以解决问题,又能不沾因果。
毕竟鬼婴与我无怨无仇,绝对不可一斩了之。
屋内的鬼婴果然中计,想趁着夜深人静,让常笑带着它出去。
而这次如果出去了,常笑马上就会没命。
我当然不能让这种事儿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眼着常笑就要过玄关出门了,我猛然站起,一甩手。
一张符不偏不倚地贴在玄关上,常笑惨叫一声退了两步坐在地上。
常大爷心疼女儿,起身就要去扶。
我一把将他拦下,“大爷,你不能过去。”
“可是,笑笑她…”
我拍了拍常大爷,让他稍安勿躁。
然后拿出一张通灵符贴在常大爷头上。
常大爷一开始还不明所以。
可符贴到头上,他大叫一声指着常笑,憋了半天愣没说出一句话。
我知道他现在也看见那个鬼婴了。
我挡了鬼婴的去路,那个鬼婴也不想再掩饰了。
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看着我。
同时两只手紧紧掐着常笑的脖子,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
成千上万的厉鬼这都见过了,鬼婴虽凶可吓不倒我。
“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说说吧!我给你做主。”
鬼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压根就不想跟我沟通。
常大爷看着女儿被鬼婴掐住脖子,紧握双拳,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好,你如果不跟我沟通,就别怪我无情了。”
我只是想吓唬鬼婴一下,谁知道鬼婴控制着常笑,一头撞在了墙上。
常笑马上晕迷了过去,而鬼婴发出一阵剌耳的笑声。
仿佛在向我示威。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
我从兜里掏出铜钱,挥手一扔。
一枚刚好打在鬼婴的头上,而另一枚打在鬼婴的手上。
我的铜钱自带九字真言,威力比符要强。
打中鬼婴后,鬼婴头和手就像被火烫了一样。
“哇”的一声哭,一跃从常笑身上下来。
双手灵巧地扒在客厅的灯上。
水晶灯下的饰品“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还不想说话吗?”
“我刚出生就死了,你怎么不管?现在跑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鬼婴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过是指责我多管闲事儿。
“阴阳两界,人鬼殊途,你和常笑有什么恩怨?为什么非得置人于死地不可?”
鬼婴并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反而身子再次一跃,想跳窗而走。
我再次弹出一枚铜钱,一个“兵”字真言飞出,直接把鬼婴打落在地。
鬼婴再回头看我时,眼神中才带着些许畏惧。
“你觉得能跑得了吗?好好跟我说说,没准我能饶过你。”
鬼婴突然在地上大哭起来。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就在我和鬼婴交涉间,常大爷看到鬼婴从常笑身上下来。
他急忙跑过去,把还在昏迷的常笑的搀扶着坐在了沙发上。
我是不怕横的,也不怕硬的。
但鬼婴一哭,我还真有点心软。
最重要是,我知道鬼婴也不是随便就找个人害。
这里面肯定是有因果在的。
“别哭了,有什么怨就说出来。”
鬼婴慢慢止住哭声。“你问问她,她是怎么对我的?”
鬼婴说着一指昏迷的常笑。
常大爷因为有了我的通灵符,我和鬼婴的对话他都能听见。
一听鬼婴指责他女儿,大爷有点受不了了。
“常笑从小善良,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如此害她?”
大爷一边质问,一边抱着常笑痛哭。
鬼婴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常大爷,冷不要冒出一句话。
“姥爷,你不了解我妈。”
常大爷听完如遭雷击,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估计常大爷盼这声姥爷,盼了很多年,没想到今天出自鬼婴之口。
而我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常大爷从开始就说女儿未婚,我不好意思点破而已。
我又问了鬼婴几遍,鬼婴死活不说害常笑的原因。
只是说让我问常笑。
最后无奈,我把鬼婴关到了屋子里,用符封住。
只能等常笑醒了,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结果我等了一夜,常笑也没醒。
就一直紧裹着被子,在沙发上蜷缩了一夜。
天快亮时,我实在困得不行了,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屋里有吵吵声。
我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常笑正一着一丝地在客厅乱跑。
而常大爷和昨晚的两个中年大姐,正拿着衣服在后面追。
我刚醒还有点不清楚,可等清醒了一下。
我突然觉得不对,按理说鬼婴从她身上下来。
就算是身上还有阴气,也不应该还和原来一样啊?
顶多是身子比较虚弱,应该与正常人无异才对。
我站起身,也顾不上男女有别。
绕到前面,脚下一拌将她拌倒,然后让她们拿被子给盖上。
我推门到卧室一看,鬼婴还在屋里,正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我。
现在大概八点多样子,太阳初升,阳气渐长。
所以鬼婴并不敢妄动,和昨天夜里完全不一样。
我关上门出来,发现常笑被两个大姐摁着。
但嘴里不知道说的什么?
一会说对不起这个,一会说后悔了。
反正是乱七八糟没个重点。
我走过去,把手搭在她的手腕寸、关、尺上。
发现脉象滑润,如珠走盘。
这是典型的喜脉。
常大爷看我皱眉,紧张地问道:“谷大师,怎么样?”
常笑未婚,昨天晚上冒出一鬼婴。
今天肚子里再出一个,如果这话说出去,常大爷估计得疯了。
我毕竟切脉学得并不精,所以没敢妄下结论。
于是换了个手再试,结果脉象不变,依然是喜脉。
“谷大师,到底怎么样?”常大爷催问道。
“常大爷,我不知道怎么跟您说,但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没事儿,你直说吧!”
“你女儿不止鬼婴一个事儿,通过脉象看,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常大爷一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我都怀疑,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让他看到了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