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向对大爷言听计从的常笑,唯有在婚姻一事上,不听大爷的安排。
总是以事业为重,自己还年轻为由拖着。
转眼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成家。
一年前常笑突然告诉大爷,她有对象了。
准备在半年后结婚。
大爷一听高兴坏了,就着手准备常笑的婚事。
谁知道就在结婚的前夕,常笑突然病倒了。
白天不修边幅语无伦次,到了晚上一直说自己冷。
大夏天的躲在被子里抽搐。
大爷以为常笑得了怪病,马上把常笑送到医院。
结果各项检查做完,完全正常。
庆吉的医院看不了,就到外省有名的医院求医。
结果都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没办法只好接回家中,雇了两个人二十四小时看着。
这时候未婚夫不辞而别。
有人给大爷建议,说正常渠道不行,是不是找人看看家里是不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大爷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想方设法找有名的风水师。
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位,到家里都说风水没问题。
直到一个月前,大爷花重金请了个有名的中医。
中医进家就皱眉,最后给常笑一把脉,吓了一头汗,然后钱也没收就走了。
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让大爷快请高人,否则常笑过不了年。
现在眼看就进腊月了,大爷心中烦闷,就一个人出来溜达。
因为现在对风水二字异常敏感,正好听见我自言自语。
其实大爷说了很多,重点就在中医最后下的结论。
如果按大爷所有,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中医师。
能一把脉就断人生死者,非玄门五术中人而不能。
所谓玄门五术,分别为:山、医、命、卜、相。
五术共生,以玄通之。
我边吃边听边想,大爷说完我也吃饱了。
大概做到心里有数,准备结账。
可老板娘拿过账单一看,一百八十五。
本来想自己结账的我,搓了搓手没掏兜。
大爷一听老板娘报出饭钱,二话不说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拍。
跟老板娘说了句不用找了,拉起我就往外面走。
说实话,我真不想蹭大爷一顿饭。
可兜里的钱不够,实在没办法。
大爷把我拉到路边,一伸手。
一辆车停在路边,大爷拉开门先让我坐进去,然后自己才上车。
我很好奇,怎么城市里这么好,一伸手就有车停下来。
那我是不是可以拦一辆,然后把我送到宁州去。
也就十几分钟,车停在了一个大门口。
大爷又掏出一百块钱,扔给司机,同时又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我这才明白,合着坐这个车是要花钱的。
就此打消了我伸手拦车去宁州的想法。
下了车,我一看大门上写着:听雪原墅。
大爷又想伸手拽我,我把手挪开。
“常大爷,稍等一下。”
我多少又有点转向,从包袱里取出罗盘,先定了一下位。
然后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里显然略微偏了一些,应该属于城市的边缘。
我弄清了方位,和大爷一起进了大门。
一边往里走,我一边观察这里面一栋栋房子的布局。
我看了一路,没有发现什么风水问题。
很显然在盖这些房子之初,肯定是找风水先生堪舆过的。
大爷看出了我在观察房屋布局。
慢慢跟在我的后面一声不吭。
天太黑了,路上虽然有路灯,但我也看不清这里的全貌。
不过从走过的路线看,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大爷走到一栋房子前,拿掉挂着院门的锁。
推开门给我打了请的手势。
我知道这是到他家了,院子方方正正,里面也没什么东西。
只在西南角扔着一个狗笼子。
大爷看我眼睛盯在笼子上,便急忙解释。
“常笑病了以后,有人说黑狗能辟邪,我就买了一只,结果那只狗一天到晚地叫,我就送人了,笼子扔在哪儿一直没顾上处理。”
我点了点头,和大爷来在正房门前。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楼下屋子里的灯都亮着。
大爷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中年妇女把门打开。
我和大爷进屋。
玄关顶头是一面墙,墙上挂了一幅牡丹图。
然而再进到客厅,我虽然没见屋子里哪生着火。
但一进门就一股热气扑脸。
可我还是感觉到客厅内有股微弱的阴气。
我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顶灯,顶灯非常漂亮。
一个水晶大圆盘吊在房顶上,圆盘上有很多孔。
孔上连着丝线,高低错落的坠着一个水晶饰品。
有点像一个大风铃挂在屋里。
在灯光下,水晶饰品闪着七彩的光。
再一看屋里的摆设,还算中规中矩。
红木的沙发和茶几上,扔了很多碎纸,略微有点乱。
我看茶几上摆着一幅画,拿起来一看。
画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画工精湛,栩栩如生。
只见画中女子长发披肩,高鼻梁,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嘴角上翘露出了四五颗牙齿,左脸有个淡淡的酒窝。
“大师,这照片就是我女儿常笑。”
“这不是画?是照片?”
大爷愣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是照片。
至于是什么不重要,怎么一会儿是要看本人的。
这时从一个卧室又走出一个中年妇女。
苦着脸走到大爷面前。
“常老,我有个事儿想跟您说一下。”
大爷皱了一下眉,“今天我有重要的客人,明天说行吗?”
中年大姐,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
“我就一句话,明天就进腊月了,刚才我男人打电话来,说孩子病了,我想着回家看看孩子,不过年前过不来了。”
大爷有明显有点着急道:“当时咱们说好的,在这儿过年,让你男人和孩子过来都行。”
中年大姐哭的声更大了,站在原地手攥衣角不说话。
我过去拍了拍常大爷的肩头。
“明天让她走吧!她孩子真病了,而且她留在这也没用。”
常大爷扭头激动的看着我,“大师,你看出什么了?”
“客厅只有顶灯有点问题,不过按理说不应该会诱发怪病,要想有结果还得进屋看看你女儿。”
“翠芬,先去给常笑穿好衣服。”大爷吩咐道。
中年大姐可能觉得我帮她说话了,冲我点了点头,擦着眼泪进屋了。
然后我就听到屋里的杀猪一样的喊声。
“你给我滚出去,我冷,我要盖被子。”
这时开门的大姐也走了过来。
“常老,明天我也想回家了。”
大姐的话音刚落,常大爷的脸色都变了。
我急忙走过来圆场,“这个也可以走。”
“大师?这这这”
“听我的吧!她们在这儿无用。”
大爷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屋里大姐一脑门子汗走出来。
“常老,笑笑裹在被子里,死活不出来。”
“行了,大姐,你去收拾一下,先睡吧!”
我没等常大爷说话,先说道。
那个大姐如获大赦,说了声谢谢就上楼了。
“常大爷,走,我去看看。”
说着我径直走过去,推开卧室门。
门一推开,里面涌出一股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