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鳞片,不知道怎么办?
扔了,有点舍不得,可拿着,又有点害怕。
就在我为难之时,身旁的泉水突然暴涨。
眨眼间从“咕嘟咕嘟”冒泡的泉眼变成了两米多高的喷泉。
随着泉水的暴涨,我所处的空间竟然慢慢开始扭曲。
这种感觉就像我是一块面,而扭曲的空间就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在使劲地捏我,挤我。
我无力反抗,只能任人揉捏。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被捏碎了,甚至还听到骨头碎裂时“嘎巴嘎巴”的声响。
尽管如此,我却感受不到一点疼。
我想,这可能是地旋的排异反应,这里应该是不允许外物长时间待在里面的。
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把拿着鳞片的手举起来,生怕在揉捏过程中,锋利鳞刃割伤我。
可地旋的揉捏毫规律可言,我拼尽了全力也没能阻止被揉成一团。
就在鳞片碰到我胸口的时候,我以为这回完了。
结果我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这让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空间的扭曲也到达了极限,我就像是被吐出来一样。
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滚出去了四五米远。
我几乎被捏成了一个球,停下来后,试着伸了个懒腰,马上感觉筋骨舒展,一下子恢复了原样。
我四下一看,发现这里正是离圣祠,不过此时供桌上的蜡烛已经熄灭。
里面太暗,我让眼睛适应了一下才分辨清。
我摸了摸了胸口,果然毫发未损,连身上的衣服都没割破。
这时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是不是鳞片吸食我的血液,然后认主了。
我手欠的想要试一试,但又害怕万一跟刚才一样咋办?
但人的好奇心一旦上来,九头牛都很难拉回来。
于是我从包袱里找到从一线天出来时,被割成一条条的衣服,从上面扯下两根布条,预备着割破手指用来包扎。
这次我没敢用大拇指,而是用左手的小拇指。
想着小拇指的指头肚小一些,就算是割开了,不至于太严重。
当我慢慢把小拇指放到了鳞刃上,结果一点事儿没有。
我乐得差点蹦起来,这回地旋总算没白来。
不但破了封印,还顺带着得了一件宝贝。
现在感觉以前经历所有艰难险阻都不是事儿,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一嗓子,喊出了我之前所有的烦闷。
现在我迫不及待地想从这里出去,看看栓柱他们怎么样了?
我把鳞片刃收起来,想着现在可能唯一能出去的只有进来的青铜大门,可刚一开始我就试过了。
门太重根本推不动,但我的九枚铜钱还在星宿柱内,就算推不开,我也得去把铜钱收回来。
于是选了北方通往星宿柱的那扇门准备离开。
可我刚走了两步,发现大殿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因为星光几乎照不进来,所以大殿里只有东西南北四扇门勉强透点光进来。
如果不是我刚刚在里待得时间够长,还算熟悉一些,好多东西根本看不清。
只有真正出去了才算胜利,这里的布局肯定不会因为我碰了地旋封印而消失。
我提高警惕的环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可直觉告诉我这里肯定有问题。
有时候我也恨自己钻牛角尖的臭毛病,可就是改不过来。
既然感觉有问题,如果不查看清楚,我心里总是放不下。
栓柱给我的两个火折子已经用完了,我身上唯一能照明的东西就是包袱里的火镰。
可没有火源,光火镰是不行的。
反正这里熟,打几个火星看看也好。
于是我拿出火镰,“啪啪”打在火石上。
我借着火星再次巡视一圈,结果我看到供桌上的瓜、果、梨、桃被什么东西吃了。
皮和核吐了一桌子。
从我漏进沙池到进入地旋这段时间有什么东西来过?
看来我一会儿还得小心再小心,没准这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我想着的一抬头,差点吓了我一个跟头。
原来背面朝前的女子塑像转了过来,依旧眼神朝下地瞅着我。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急忙又打了两下火镰,借着闪出的火星抬头仔细观看。
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但女子塑像转了过来。
刚才塑像的动作和刚才也不一样。
第一次见的时候,女子塑像是呈半侧坐姿态,左手掌心向上托在胸前,右掌五指并拢立在左掌之上。
而现在是盘坐在底座之上,双手手心向上分别放在左右的膝盖上。
而且其中一只手里还有吃剩下一半的桃子。
这什么意思?是塑像活了?还是显灵了?
竟然自己吃起了供品,这不是闹着玩吗?
刚才初见塑像的时候,我以为也是无面的神像,结果就被吓了一跳。
这次可不仅仅是吓人那么简单了,简单就是恐怖。
这说明在我入地旋后,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事儿我也能接受,而通过塑像的变化,我感觉这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
如果是栓柱在,他跟我开个玩笑是有可能的。
可栓柱没在,这就很诡异了,我不得不加一百个小心。
决不能刚破了一个地旋的诅咒就阴沟里翻船。
我把刚收起来的鳞片刃又拿出来握在手里。
现在感觉手里有点防身的东西,站得都比以前直了。
我在想栓柱的性格变化,是不是跟他有一柄斩灵剑有关。
他的剑叫斩灵,名字威武大气,我的也不能叫鳞片刃。
这样显不出威力来,栓柱的剑叫斩灵,那我的鳞片刃就叫屠灵刃。
我虽然脑子里想着给兵器起名字的事儿,可眼睛一刻没停,努力的观察着周围的变化。
可等了半天,结果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我心里竟然还有淡淡的失望,莫名的有点不是滋味,这种捉弄的感觉实在不好。
我有点来气,抬头又看了看转过身的塑像。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圣女不圣女的,既然有人拿你吓唬我,那就对不起了。”
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这个圣女塑像不反感,反而觉得有种亲近感。
但我现在心里有气,更想试试屠灵刃的威力。
于是往前上了两步,一下子跳到了供桌上。
留个记号,不算示威,但一定要告诉布局的人,我谷子来过了。
我先试试屠灵刃的强度,在“大漠圣女褚黄灵”七个字上面,刻上了“龙须二怪谷子”六个字。
至于为什么是龙须二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想学着大漠圣女一样,来个自报家门,可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比圣女更大。
我和栓柱是从龙须镇出来的,就当是两个怪人吧!
刻完以后,我看了看甚是满意,明显比大漠圣女那个字苍劲有力。
我再看看屠灵刃,毫发无损。
“果然是一件神兵利器。”
我自言自语一句,顺带着拿屠灵刃在所谓的圣女塑像的腿上划了一道。
我没有太用力,结果把女子塑像的小腿划出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
我一刃划过,寂静的离圣祠内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