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话锋一转:“我说那个通道,咱们没别的办法,只能往那边走。”
“谷子,我怎么感觉有点怕。”
“怕啥?死活就这样了,咱哥俩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那倒是,可我总感觉,那里面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等咱俩呢?”
被栓柱一说,再一想我刚看到的白色人影,我在心里也有点打鼓。
虽然带着必死的决心来,可不代表不怕死。
可就那么一条通道,不走哪儿又能走哪呢?
于是我壮着胆说:“行啦,我走前面,”
说完我也没理栓柱,径直朝着那个通道走去。
通道并不宽,也就勉强一人通行,两个人并排都不行。
栓柱比我胖很多,走起来要收着肚子才行。
这次栓柱脑子够用,出了个我俩背对背走的主意。
美其名曰,相互照应。
我听着有理,就采纳了。
我们两个背对着背一点点在狭窄的通道里挪。
只能是挪,除了栓柱有点胖以外,脚下的路也崎岖不平,有些坑里还有水。
奇怪的是,通道的石壁上也有一些白色的光点闪烁。
让我俩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唯一让我心安的是,我从这条通道上看到了人工凿劈的痕迹。
虽然看起来年代比较久远,但至少说明有人来过。
在行进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本领。
刚刚走过的路,我能清晰的在大脑中呈现。
大概挪了半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了通道的尽头。
尽头处连着一个狭长的山谷,而水声正是从山谷内传出来的。
“希望就在前方!加快速度。”
我加快速度冲出通道,一眼就看到有一股细流从谷顶蜿蜒而下。
并在谷底靠山根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水洼满了后,水流延着山根不知道流向何处。
此刻我顾不了许多,三步并仨两步走。
到水洼处,捧起水来先洗脸再说。
我刚洗了两把脸,感觉栓柱也过来了,蹲在我旁边也开始洗脸。
我又是洗脸又是洗脖子,把衣服也脱下来洗了一把。
洗完马上感觉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心里想着这里反正就我跟栓柱两人,要不把裤子也脱下来洗一下。
我刚站起身,猛然发现,蹲在我身边的竟然不是栓柱。
蹲在身边的这个人衣服洁白如雪,黑发披肩。
正在低头洗脸,两鬓的头发都垂进了水洼里。
吓得我一激灵,冒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那个人猛然一回头,那张脸跟他衣服一样苍白如雪。
更让我心惊的是,那张脸我很熟。
竟然是栓柱。
看见那张脸,我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我对栓柱的了解,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栓柱,甚至都不是中了邪的栓柱。
我特别想问一句:“你是谁?”
可我忍住了,只是下意思识的退后了两步。
顺便看看脚下有没有石头或树枝之类的东西,如果他对我不利,就算是负隅顽抗,也绝不能轻易缴械投降。
我退了几步后,那个蹲在地上的“栓柱”并没有动,就在哪儿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在心里把栓柱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就算我心里知道这个人不是栓柱,可还是得骂他,要不压不住心里的恐惧。
如果不让自己分点神,我怕下一秒就尿裤子里。
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暗道:“不好。”
不会是这家伙在这儿吸引我的注意力,后面有人来包抄了吧?
脚步声转瞬来到了我的身后,我心里的恐惧也到达了顶点。
我顾不上蹲着的那个“栓柱”了,猛地转过身。
看到衣服上带着泥的栓柱朝我跑了过来。
栓柱看见我转过身来,他一个急刹,大概在我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是柱子?”
“你是谷子?”
我俩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废话,不是我是谁?”
我没好气地回呛了栓柱了一句。
“我、我、我不信。”
一紧张就结巴,我无比确定这是真的栓柱。
可没明白为啥他不信我是谷子。
不过我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一边回身一边指向水洼边。
“你看看这…”
我想让栓柱看看那个蹲在水洼边,和他长相一样的人。
结果等我回过身来,水洼边上空空如也,屁也没有。
“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撞上鬼了?”
我心里想着,脑瓜子嗡嗡的,明显感觉脑子不够用。
这时候我发现山谷上的水流好像不见了。
刚才明明有一股水流从谷边的山石上流下来,才在谷底形成了水洼。
我抬头往上一看,看到的东西再次颠覆了我的认知。
我看见山谷的石头上蹲着一个同样一身白衣,长发飘飘的人,正捧着水在洗脸。
那张脸,我熟悉无比,不过不是栓柱的脸。
竟然是我自己。
山谷上的人似乎发现了我在看他,他抖了抖手。
水流莫名的又从石头上流下来,进到水洼里,重新传出了哗哗声。
可我大脑一片空白,脑门的汗“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谷上边蹲着的那个“我”,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
勾了勾嘴角,魅邪一笑,然后站都没往起站,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随着那个“我”的消失,我感觉身子一轻,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心态彻底崩了,稀碎稀碎的。
刚才我看见的,估计栓柱也看到了。
他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我的肩。
“谷子,你知道刚才我为啥不信了吧?”
我扭着头瞟了他一眼。
“你特么不是跟我背靠背有个照应吗?结果你跑哪去了?”
听这我么一说,栓柱蹭一下站了起来,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我还想问你跑哪儿了呢?明明背靠背走着,我问你看见出口没?我问了两遍你都没有搭理我。结果我一回头,就看见那个穿白衣服的你,差点没把我吓死,不信你摸摸。”
说着栓柱就拽过我的手,往他裤子按了上去。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栓柱不光裤裆,整条裤腿都是湿的。
我突然有点同情栓柱。
我抽回手苦笑了一下,心想,还有空同情别人,自己也差点吓尿了。
“谷子,在村里打架,哥们啥时候怂过?可今天这事儿也太……”
“行了,别说了,我都懂。”
说着我从兜里摸出两张驱鬼符,递给栓柱一张。
“再看见就往脑门上拍,我还就不信了。”
栓柱接过了驱鬼符,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这玩意管事儿不?咱们出来的时候也带着它,不是照样让鬼上身了?”
“别废话,有总比没有强。”
我又接着问栓柱,“你看到穿白衣服的我以后呢?发生了什么吗?”
“那倒是没有,冲我笑了笑就消失了。”
我看栓柱确实被吓破胆了,刚才看到白衣服“栓柱”的事儿我就没说。
不过我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腿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