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往心里去,这洞里本来古怪就多。”
褚白灵抿着嘴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个洞到底是什么洞?为什么能看到自己?
我又想起了我在天井上的时候,用借眼观山让游隼去追符的场景。
游隼明明一直往下飞,最后却从我们的头顶上飞回来了。
这个洞感觉和天井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我刚才明明脑袋里想的是吸血石怪。
难道我边上的大锅就是石怪变成的?
我心里想着,再次凑到大锅前,仔细地检查了几个孔洞。
发现除了往外吹风以外,并没有特别之处。
这会儿,我听到我们钻进来的孔洞有异响。
在我听到的同时,褚白灵也听到了。
我们没有说话,眼神交流一下,然后我打了两个手势,先是示意她分两侧守住洞口。
然后是如果有什么东西进来,两个人一起出手。
我紧握屠灵刃以备不时之需。
这时随着轻微的滑动声,有一个青花的盘子出现在洞口。
但盘子滑到洞口边上并没有掉下来,就静静地停在了洞口上。
这让我想起来两只巨鼠手里端的盘子。
我好奇地往盘子里一看,竟然是一盘子肉馅。
我顿感纳闷儿,难道这里面有一个爱吃饺子的主?
我正在纳闷之际,身后的大锅发生了变化。
原本看似天衣无缝的大锅,“咔吧”一声,从中间裂开一道门。
紧接着从门里伸出一只手,手看起来除了瘦点以外没什么异常。
就在我以为会有一个人走出来的时候,伸出来的胳膊在无限延长。
伸出的手已经快碰到盘子了,但我连胳膊肘还没有看到。
这是一条细长的手臂,皮肤上呈现一种透明的白色。
我都能看到手臂里的血管。
这时手已经把盘子端在了手里,然后猛然往回一缩。
这长手臂就像是皮筋拉长回弹一样,一下子消失在大锅的裂缝中。
我感觉到大锅的裂缝又要关闭,这时我的好奇心又来了。
进还是不进?我又开始纠结了。
其实刚才看到手臂伸出来时,我就纠结要不要砍一刃。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一定要看看里面有什么?
“白灵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看看。”
我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说完我一闪身就进到了裂缝里。
我刚一闪身进到裂缝中,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我感到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我一回身,褚白灵一头扎到我的怀里。
“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等吗?”
“师兄,我害怕。”
她这么一说,我彻底无语了。
我本来想说这里太凶险了,让她出去等我。
不过转念一想,从进到天井里,这里哪儿不危险?
连在天井边上观摩都要签个生死状,更别提进到里面来了。
因为我已经转过身了,现在按理说应该正对着大锅裂开的方向。
可现在裂缝已然消失不见。
而且我们本来该在一条裂缝的通道中。
可我往左右看了一下,什么也看不见。
我伸出手往左右摸了一下,结果并没有任何障碍物。
好像刚才的裂缝就是一道门,我们进到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里。
这里别说找到刚才伸出去端盘子的手,就是找我自己的手都困难。
“师兄,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黑?”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咱们小心点,刚才这里的长臂你也看到了。”
“师兄,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褚白灵本来就在我的怀里,现在一说搂得我更紧了。
尽管美女吐气如兰,可我觉得应该把她推开。
心说,你既然胆子这么小,还跟你姐姐跑到这来干啥?
不过这话没法说出口,我又只能安慰她。
“你别这样,这样咱们怎么走?”
听我说完,褚白灵总算把手松开。
虽然不抱着我了,但手还抓着我的衣角。
我总算是能动了,我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火折子。
展开轻轻一甩,借着风劲儿,一下子把这里照亮了。
结果我发现这里大得很,而且什么都没有。
光已经照到了极限,光圈外还是一片黑暗。
借着火折子的光线,我看到脚底下竟然长满了一寸多高的青草。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大山的底部,这里不可能有阳光,怎么会长出草来呢?
我弯下腰拔了一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青草无疑。
看来刚才我在外面闻着风里有芳草的味道,应该就是风从这里刮过带出去的。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进到里面以后,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能是太静的缘故,我觉得自己都出现耳鸣了。
我把火折子尽量举得高一些,然后踩着地上的青草,一点点往里走。
反正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就感受着风吹来的方向往里挪。
我有点后悔没找人借一把手电,如果有手电的话,可能看得更远一些。
不过也因为以前在村里都是用火折子习惯了,所以我特意在老太太家制作了几个带在身上。
而且老太太也支持我用这种明火,因为她一直说明火属于阳火。
而手电和电灯一类的都属于阴火。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
结果走了有十几分钟竟然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这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原被罩在了一片黑幕之下。
刚才的手到底去哪儿了?
手在缩回去的同时,我就已经跟了进来。
就算是因为太快,我追不上,可也不至于这只手是凭空出现,然后又凭空消失了吧?
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就算是身在玄门,玄乎的事儿多,但凡事儿总有因果。
我又想到了盘子里的饺子馅,突然意识到那个盘子里的肉有问题。
我在风波泉眼里除了看到了那些魔囊烟鼠以外,并没有看到其它活物。
肉是从哪里来的?
我又想到了,妖风过后仅剩下白骨的人。
这些人的肉去哪儿了?会不会制成了肉馅被送到这里来了?
两只巨鼠提到了祭品,难道这些人肉的肉馅就是祭品?
我一想到那一盘子肉馅可能是人肉,就觉得有点反胃。
可如果是祭品是祭给谁的?为什么会用人肉作馅呢?
我的脑子很乱,越想越理不出个头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