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闻家挺有名的,谁知道人家压根没听过。
后来一想也对,玄门中人一般都低调行事儿。
在玄门中名气大,不代表人人都知道。
后来在车上和司机大概了解了一下宁州的风土人情。
约摸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司机把我拉到了天水湖。
我一看这个湖真不小,一眼望不到边。
不过湖面已经全部结冰,看不一到一滴水。
我把帽子拿出来,把鬼婴招呼出来。
鬼婴出来后,盯着天水湖发呆。
“要不要去埋你的地方看看?”
鬼婴摇了摇头。
“当年你是掉湖中淹死的,你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儿吗?”
鬼婴还是摇了摇头。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本来不足月就淹死了,还这么问无疑是在鬼婴伤口上撒盐。
我正准备把帽子装回去,鬼婴突然开口。
“我那个畜生的老爹就在附近。”
“你是说崔城?”
鬼婴点了点头。
“要不要去见见他?”
鬼婴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放下了,不想再与崔城和常笑有任何的瓜葛。
“那你告诉我大概在什么方位,我去侧面了解一下,不过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通过他打听一下我关心的事儿。”
鬼婴很配合,我顺着他给我指的路,拐了两个弯在一个饭店门口停下。
我一看饭店的名字,聚英楼。
我走进去,发现都将近十点了,大厅内依然座无虚席。
宁州的街上行人已经很少了,没想到这里还这么热闹。
我等了十几分钟,依然没地方。
最后伙计问我愿不愿和别人拼桌。
我确实有点饿了,就同意了。
伙计把我带到了一个桌前,此桌坐了一男一女。
看模样二十出头的样子,桌上点了三个菜,一瓶酒。
我点了两个菜一碗饭,在一个空位上坐下。
出于礼貌,我跟二人点头示意。
姑娘冲我点了点头,而那个小伙子,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意识到可能影响到人家的好事儿了。
就转过头不看他俩,想看看崔城在哪儿?
“师哥,你说这么多玄门中人都来到了宁州,都是为了争探塔山的名额吗?”
“那肯定是啊!塔山十年才开一次,谁不想进去看看。”
“咱们就在宁州长长见识算了,估计塔山是没戏了。”
“师妹,咱们小门小户的,师父本来就是让咱们来开开眼界。”
我一边看着大厅,一边听男女二人的聊天。
听他们的意思,这屋里八成都是玄门中人。
而且都是奔着塔山来的,这塔山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十年开一次?
我虽然好奇,但还是忍着没有发问。
这时候我要的菜上来了,我低着头只顾吃饭,但耳朵一直没闲着。
桌上的师兄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就在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感觉后背的背包里一动。
我明白这是鬼婴给我的信号,我抬头往大厅一看。
就看到从二楼下来四五个人,几个人年龄都差不多。
我没见过崔城,所以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那个才是。
我一边低头吃饭,一边偷偷得盯着几个人。
“师妹,如果吃好了,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站起身来给那个男的让了一下,让他出去。
就在我站起身的瞬间,我觉得刚才下楼的四五个人中,有一人盯着我看。
我眼角余光虽然看见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坐下,继续吃。
就听其中一个人问,“九阳,你看什么呢?有熟人?”
看我的那人摇了摇头,“没有,但总感觉有种熟悉的味道,可能是我喝多了产生了错觉。”
我自从喝了祖行洞里的泉水后,耳朵比以前灵敏了很多。
在嘈杂的大厅中,竟然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
这时同桌的男的结完账回来接女的。
“师妹,你看到刚才那几个人吗?那个高个的就是邹家的一条龙。”
邹家一条龙?光听这个名号就和邹家双鹰脱不了干系。
我谦卑地问道:“这位师兄,邹家一条龙是啥意思?”
那个男的斜楞了我一眼,爱理不理地问我。
“你是玄门中人吗?连邹家一条龙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玄门中人,跟着一个老瞎子学过几天算命,听说这边有热闹,就过来看看。”
“这里的热闹可不是谁想凑就能凑的,没点本事的话,我劝你早点走。”
“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生命危险不成?”
“玄门选拔比的是什么?是玄门术法,你一个算命的,碰到一个带鬼的,你觉得会怎么样?”
男的说完过去一拉他的师妹。
“师妹,走啦!”
我急忙起身,“师兄,您还没说邹家一条龙是啥意思?”
男的一脸嫌弃,“你这个人烦不烦?连邹家一条龙都不知道,算什么玄门中人,哪凉快哪待着去!”
这时候那个女的看不下去了。
“师兄,你就不能好好跟人家说话?”
“还是我师妹善良,那我告诉你,天下玄门十大家,邹家占其一,而十大家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有那么几个人,邹家年轻一辈人最多,有六虎双鹰一条龙之称。”
我一脸恍然的样子接着问道:“那一条龙是邹家最厉害的呗?”
“那是当然,邹家的遁术天下无双,而邹家哥九个,老小邹九阳单独被称为一条龙,你知道龙吗?”
男的说完又拉起师妹要走。
“多谢师兄解惑,不知道师兄怎么称呼?”
那个男的理都没理我,转身就走。
他的师妹可能觉得不好意,回头跟我说了一句。
“我们是漠北盛阳门的,我师兄叫魏冲,我叫莫小奇。”
“师妹,跟你说多少次了?江湖险恶,你还乱报家门。”
魏冲一边瞒怨他师妹莫小奇一边快步离开。
我是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敌人少堵墙的原则。
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看那个不耐烦的劲儿,还以为我打他师妹主意呢?
我也没空理会,视线再次转向窗外。
发现刚才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
不过我没追出去,因为刚才邹九阳竟然说我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
我怕他发现了我重伤邹家双鹰。
我可不想来到宁州还没站稳脚跟,就跟别人起了冲突。
我一旦暴露了身份,别说救洪文,恐怕闻家拼死也不会放过我。
邹九阳?我身上有他熟悉的味道?
这时我的背包又动了一下,我估计是鬼婴提醒我,人已经走远了。
可我猛得想起来,我的破帽子里可不止有鬼婴,还有一个鬼胎。
难道邹九阳就是邹旭?
九阳拼在一起不就是一个旭字。
我明白了,邹九阳就是邹旭,而他所谓的熟悉的味道肯定是鬼胎。
鬼胎是他跟常笑的孩子。
父母天生就会跟孩子有某种隐蔽联系。
虽然鬼婴和鬼胎躲在破帽子里,可邹九阳是玄门中人。
感应阴阳之气的本事儿绝非常人可比。
那伙人里还有崔城,这更加证实我的推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