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了笑,表示那里绝对没有我要的东西:“你不是不小心把你女朋友送的东西丢垃圾桶了吗?怎么可能到下水道里。”
“我援朝叔最擅长通下水道了,他一出手,那绝对就通了。”我赶紧推王援朝出去。
王援朝扫了我一眼,在察觉到我的眼神以后,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们三个人当即朝那座公厕出发。
阿姨不停得朝我们说谢谢,说这年头像我们这种年轻人已经很少了,很多人都嫌她们脏,别说帮忙了,就连她们不小心碰到,也会被骂一句晦气。
饺子蹦蹦跳跳得告诉清洁工阿姨:“那是他们素质有问题,你们是城市的美化工,为什么要被嫌弃呢?每个人的工作都有他的意义,如果都不去干清洁工,这个城市不就脏乱差了吗?”
“小姑娘说得真好。”
两位阿姨由衷得感叹道。
到了公厕以后,我们发现是男厕所被堵住了,我跟王援朝当即进去处理,让饺子在外面等我们。
那个打扫公厕的阿姨有专门通下水道的工具,表示之前一般都是女厕容易堵,有的人在坑里丢卫生巾,丢的多了,就堵住了。
可是男厕很少。
我不大懂通厕所,就在旁边给王援朝打下手。
但见王援朝先将洁厕灵连续倒了两瓶下去,然后将一根十多米长的金属链条塞入下水道,最后启动链条末端固定的电钻。只听见轰隆隆的搅拌声响起,一股恶臭紧接着扑鼻而来。
经过好一番辛苦,我们终于从里面找到了罪魁祸首,堵住下水道的居然就是还未腐烂的肉片!
肉片上沾染了屎尿,捞起来后,我都快要吐了。
王援朝却面色不改,一点点把那些肉片收集起来,放到塑料袋里。
之后气定神闲得去洗了个手。
通好厕所以后,阿姨不住得向我们道谢,我们表示小问题。
但我们并没有把厕所里发现肉片的事情告诉她们,以免她们被吓到。
做完这一切后,我们就打算回警局了。
饺子全程戴着口罩,还不停得用小手在鼻子处扇风,就好像我们两个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屎壳郎一般。
不过也差不多。
“不是我们身上的味儿,是这个袋子!”我再三解释,饺子把头扭到一边,压根不敢正面朝向我。
我闻了闻自己的手,刚才用肥皂洗过了,应该没味了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赫然是三个大字:“徐厅长。”
我接起徐厅长的电话,立马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徐厅长,我们在东边的西华路公厕找到了一部分-尸块。”
也真是运气好,翻垃圾桶没找到,帮人通下水道给找到了。
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
徐厅长嗯了一声,表示我们做得很好,紧接着说道:“丁隐,其实我也正要跟你说一个大发现,警方刚才接到报案,有位拾荒者在七孔桥下捡到了一个手提包,里面全是肉片……”
一下子发现了两处肉片,对我们而言,真是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了。
我们当即赶回南江市警局。
刚进警局,里面的警-察脸色就不对了,一个个捂着鼻子,就好像是进了两尊瘟神。
我跟王援朝相视一笑,将找到的尸片丢给法医后,就赶紧回到入住酒店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折返回警局,负责的韩法医已经将尸片全部清洗干净,只不过在粪水池留的时间太久,那些肉片都已经臭了。
包括七孔桥下发现的那个手提包,因为环境潮湿的问题,肉片也都发生了一定量的变质。
当从饺子口中得知,我跟王援朝为了那些肉片所做的牺牲以后,南江市警局的警员跟法医都不禁对我们肃然起敬,觉得应该要向我们学习。
会议室内,我在南江城市地图上又多画了两个圆点,分别是西华路公厕,还有七孔桥。
加上朝阳车站,这总共是三个点了!
三个点标注完毕后,我拿起蓝色记号笔,将三个点连成了一个圈,这次这个圈涵盖了四条街道。
“由抛尸地点向外发散,可以大致推理出凶手的活动范围。”我说道。
徐厅长看向了我,问我是否怀疑凶手就住在这四条街道之内?
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有这个可能。
“但是剩下的南北方向还是要继续排查,我总觉得尸块似乎还不够,待会我去拼拼看,试试能否还原出受害者的大致模样。”
不过目前来看,死者的头颅根本就没有找到,哪怕能拼出来也是一具无头之尸。
听说我要拼尸,南江市的那个姓韩的法医直接呆住了,他惊讶道:“拼、拼尸?”
我说是的。
对方又问:“可目前发现的都是尸片,这也可以拼吗?这些肉片那么薄,你能分得清哪个部位。”
“我觉得应该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实在太惊讶了,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底气不足。
韩法医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禁又重复了一遍:“你真的确定吗?这可不是简单的拼图,再说了拼图都需要原图说明书,你这个……”
我笑了笑,回答道:“总之,试试看吧,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徐厅长鼓了鼓掌,让大家都向我学习:“能不能干成是一回事,但起码要去做,趁年轻就要有这股精神,勇敢尝试,输了也可以重头再来。”
说话间,彭知节教授来了。
他跟物证中心的张教授一起过来送p-c-r检测报告,据说张教授跟彭知节是拜把子的老兄弟,也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南江七英之一。
当时省厅有七个最顶尖的男男女-女,就像现在的我和饺子他们一样,关系很好,本领也强,最重要的是,他们还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南江市。
这七人合璧,破获了无数大案,奠定了最安全城市的基础。
慢慢的,他们也就被外人称之为‘南江七英’!
彭知节年纪最大,现在已经退休,但是他的另外几个老兄弟还在省厅的各个部门担任重要职位。
p-c-r检测报告就是物证中心的张教授负责的,听说彭知节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于是亲自过来送报告。
检测报告显示,死者为为十八至二十二岁之间的女性。
“小徐,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老彭当年的风范了!”见到徐厅长以后,张教授赞不绝口。
徐厅长也很尊敬张教授,更重要的是,不光彭知节参与了当年南大碎-尸案的侦破,其实张教授也加入了案件调查。
跟彭知节之前告诉我们的一样,张教授对那桩案件至今记忆尤深,向我们透露了许多外界传闻中没有的细节。
“想当初,我跟彭哥满腔热血,觉得一定可以侦破,却没想到如今一转眼,已经四十年过去了。凶手不仅还在逍遥法外,这次竟敢再度作案!”
张教授咬牙切齿。
彭知节也叹息了一声,表示南大碎-尸案是他一生的遗憾。
“当年刑侦技术还不完善,凶手又太狡猾,我们那一代人从黑发熬成了白发,可最终都是水里捞月。如今甘肃白银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都被逮到了,我想南大碎-尸案也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