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被我扑倒的瞬间,我咬上了他的耳朵。
那一刻,白凛的惨叫声响彻在整个仓库,同时也引起了仓库门口那个黑衣司机的注意力!
奇怪的是,白凛却冷声让他退下。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白凛突然一个翻身,将我重新扑倒在地,他白皙的脸蛋上染出一朵朵鲜艳的花,却别有一番妖艳。
白凛死死掐着我的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脸上的血,放肆的笑道:“有意思,丁隐,你终于让我喜欢上了呢。”
“又聪明,又狠辣,不错不错。哈哈,难怪会被组织选上,我们两个绝对会成为最年轻的一代天王,我相信属于我们的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变态的白凛眼睛里闪烁出耀眼的火花,我却没心思理会他后面的话,满脑子都被‘组织’二字充斥。
我凶狠得瞪着白凛,问他口中的组织指的是什么。
白凛一笑,挑眉看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江北残刀!”
“江北残刀,江北残刀!”
我感觉自己胸中突然升起了一团烈火,仇恨的火焰几乎要将我整个人吞噬,我吼着江北残刀的名字,发狠得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江北残刀就是杀害我家人的凶手,我这辈子就是为了铲除江北残刀而活!”
白凛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他伸出手试图安抚我,却差点被我一口咬住手掌。
“喂!你注意点,我这双手可金贵着呢。”
我啐了一口在他脸上:“金贵,不过是一双杀人的手罢了!”
白凛认认真真得纠正道:“你懂什么?古往今来哪件完美的艺术品不需要活人献祭,古有莫邪以身殉炉,才炼出绝世好剑;今有我白凛,用活人做成一件件雕塑,多么完美?”
“丁隐你之所以被世人称之为天才,不也是站在皑皑白骨上,才有的今天的成就?你说我的手沾满鲜血,那你呢,不死人你哪有案子去破。”
我死死咬着嘴唇:“胡说八道,我那是为死者沉冤昭雪,跟你完全不一样!”
“不,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才是一路人。”白凛朝我伸出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真挚,就仿佛我是他的灵魂伴侣。
我直接报之冷眼:“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我活着,就会盯死你们江北残刀,拔出你们的根,抓住你们的人,哪怕你们逃到天涯海角。”
白凛没有勉强,而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我知道你对组织有误会,但你想想,误会的根源其实是来自于那个叫宋阳的给你灌输的观念。”
“这不是观念,这是事实!”我咬着牙纠正。
白凛冷笑一声:“丁隐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你就没发现,你师父的每句话都充满了漏洞。你父母是江北残刀害死的,江北残刀又为什么要害死他们?你是因为屡破大案才会被我们注意到,他们又算的了什么?值得江北残刀出手。”
白凛的这一番话好像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被一个如此强大的组织盯上,这一切太莫名其妙了。
白凛继续道:“在你家被灭门的当天,宋阳就赶来了,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特案组可是很忙的。”
“你是说,我师父?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刚出口就否认了白凛的话,他摆明了是想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上当的。
白凛直勾勾得盯着我的眼睛:“我再问问你,宋阳一身本事,不留着传给自己的后代,却教给你这个只见了几面的外人。”
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发抖了,可是我却找不出反驳白凛的话。
师父是喜欢我吗?
好像是的,所以只破例收了我这一个徒弟,可有时候他又冷漠的可怕,让我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想法。
白凛继续问道:“你这么优秀,比那个迟娇子不知道厉害多少倍,却始终进不了特案组,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甚至想让自己的耳朵聋掉,这样就可以不用再听这些讨厌的话了。
可他还在说,不停得说着,滔滔不绝。
“丁隐,有时候我真可怜你,可怜你当了别人的刀,还不知道杀父仇人就在眼前。”
“丁隐啊丁隐,你难道不知道宋家有条祖训:不官不仕,明哲保身?正是因为当仵作要遭报应,宋阳才会选中你,他舍不得自己未来的子女受苦,只能让他人来替,而那个人就是你。”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需要你丁隐成为孤儿。”
“现在你明白了吗?你从始至终就认错了仇人,只有江北残刀才能为你复仇!加入我们吧,你会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东西……”
白凛的话就好像是唐僧的紧箍咒,牢牢得锁在我的头上,令我疼痛不已。
我很想挣脱,却挣不开。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一个个字却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直直得往我耳朵里面钻,飞进我的脑袋,撞击着我的大脑。
“好疼啊,好疼,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开始哀嚎,开始痛哭,甚至开始卑微得求饶,只要白凛可以停下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然而白凛却并没有停下,他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温柔得抚摸着我的头:“丁隐,你把《洗冤集录真本》背下来了,应该知道其中有一门绝学,唤做:摄魂夺魄。在摄魂夺魄之下,对方会迷失心智,狂性大发,其实当初你父亲看到的并不是你母亲跟你奶奶,而是一群到处追他的厉鬼,所以他才叫你躲起来,他要去杀鬼,直到鬼来到了他的身上……”
“丁隐,组织很看重你,才花大力气帮你查明真相。宋阳不是当天才到的桃园市,早在几天前,你父亲回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
眼泪随着白凛的话落下,我的双眼开始越来越疼。我哭着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师父不会是我的杀父仇人,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会那样对我的。
“我没有报错仇,没有,是你,是你在骗我!”
在白凛的眼中,我看到此时的自己悲哀又无助,两行血泪自眼眶而下,像极了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白凛只是惊了一下,就继续抚摸着我的头:“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以你的聪明才智,会查到的,不是吗?”
他信心满满得朝我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喝下它,我就带你去见我的上级:洗罪师。”
“洗罪师?”我呢喃着这三个字。
白凛点了点头:“就是专门帮组织毁尸灭迹的一位天王,我是用雕塑将需要处理的尸体做成一件件艺术品,而你一定有更完美的洗罪方式,真是更期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