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筱也是气喘吁吁,这样没命的奔跑不是我们的强项。
她问我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吗?我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就指着那图的一处:“我们应该在这儿。”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我歪了歪头,耸了耸肩膀,那意思是别问我为什么,那就是我的直觉。
“你像自带了坐标一样。”杜筱筱感慨地说。
我咳了一声:“现在我们距离这两个蓝点最近了,从这儿过去应该要不了一分钟。”
我指着前面的甬道说。
杜筱筱主动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走丢,我也没有说什么,拉着她便往前走。
我们来到一个舱门前,杜筱筱说那两个蓝点应该就在这里面。
我推开了舱门,这个舱竟和之前我和杜筱筱看那流光壁画的那个舱一模一样,整个墙体都是流光溢彩的壁画,只是这画并不是飞行器的结构图,而是我曾经见过的那种极具抽象的画面。
呆呆站立在壁画面前的两个人正是费恒和陈晓,他们在看着壁画,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诡异,时而笑,时而又满是悲伤,时而又带着惊恐。
我知道他们肯定也出现了幻觉,这壁画绝对有问题。
我上前一把抓住了费恒的胳膊:“老费,老费!”
费恒没有反应,我抬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他就像是触电一般,身体颤抖了一下,然后目光看向了我:“怎么了?”
那边杜筱筱也弄醒了陈晓,我对他们说了这画的古怪,拉着他们往外走,这画是怎么都不能再看的。
才走到舱门前,我发现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关闭了。
我用力去拉那舱门,舱门却纹丝不动。
“我们被关在里边了。”我叹了口气,老费说道:“都怪我,之前就已经发现这画有问题了,想要叫她走的,可还是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我安慰道:“不怪你,又岂只是这壁画有古怪,整个飞行器里都透着邪气。”
陈晓却是看着我:“我来过这儿。”
我眯缝着眼睛,之前我和疯子就说过这事,我们都到过这儿,只是我们不记得了,这时陈晓这么说难不成是她已经记起来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吗?”我问她。
她摇摇头:“我只是刚才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不只是我,我们都到过这儿。”
费恒惊讶地问:“我们?也包括我?”
陈晓“嗯”了一声:“我们所有的人。”
杜筱筱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面对陈晓:“那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陈晓努力地想了想:“我们在被研究,那些人在对我们进行研究,然后改造。”
陈晓一下子就说到了重点上,我们被研究和改造,也就是说我们这几个人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都不算是正常人。而是经过了那些人的改造的,只是这种改造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被改造成了什么样子我们自己一无所知。
费恒却不太相信:“怎么可能?要真有这么一回事我自己会不知道?”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真别说,或许就算有这样的事情你也不会知道。”
费恒听我这话直勾勾地望着我:“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但这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之前疯子也和我说过,这一趟罗莉让大家一起来这儿应该和这事情有关系,如果我们是在这儿被改造的,那么或许在这儿我们有可能会觉醒我们被改造之后的一些能力。我们这个团队需要整体实力的提升,而让我们自我觉醒是最好的方法。”
费恒的神情变得复杂:“也就是说我们这些人聚到一起并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对吗?”
他说得没错,我的猜测也是这样,甚至一开始我们在各自不同的角色中遭遇到的那些事情也是被设计安排好的,那些事情将我们无形中连接到了一起,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些故事。
陈晓冷笑:“我们都只是棋子,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可怜我们连下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费恒淡淡地说:“棋子是不需要知道这些的,不是吗?”说完,他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多了几许悲凉。
我感觉到费恒和陈晓心里有怨气,其实我也有。
没有人会甘心当一枚棋子,更没有人愿意被这么利用。
可是我们还有选择吗?自从答应加入706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命运就已经彻底的改变了,我们不再是我们自己,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活着。
我看了看身旁的杜筱筱,她倒是没有说话,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舱里的灯突然就闪了起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灵异片般的闪烁特效。
可接着那灯便熄灭了。
这一下我也不淡定了,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漆黑且狭小的空间里面。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晓问道。
杜筱筱说:“停电了呗,该不会是这个飞行器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吧?”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有没有撞进过这玩意的中心控制室?”
费恒回答道:“没有。”
陈晓也跟着说没有。
杜筱筱说道:“潘哥,之前我们去到的那儿不是中控室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忘记了他们根本就看不见,这儿真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是,那儿应该只是某个控制室,我觉得那儿并不是飞行器的控制中心,如果我们能够找到真正的控制中心的话或许我们才有可能离开这儿。”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陈晓提出的那个疑问,会不会是飞行器的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在那个控制室里我仔细观察过,至少我没能够发现飞行器诸如供电系统等硬件的设备控制仪器。
“这门还是打不开!”费恒靠门最近,现在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希望能够打开舱门出去。
陈晓已经掏出了手机当做手电筒,可我却让她把手机给收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们会被困在这儿多久,我们身上的照明设备必须得保持着一定的电量,这样才能够在最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接下来我们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听到杜筱筱的声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现在我们只能等,等着它来电,又或者等我们的同伴找到我们将那舱门打开。
但这全是未知数,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电,同伴又会在什么时候找到我们。
我没有回答,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又静了下来。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竟然看到了一抹亮光,就在不远处。
“有光!”虽然那光亮有如萤火,却让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有光有什么稀奇的?”一个声音传来,顿时我便是一惊,这是个稚嫩的孩童的声音,可是在这封闭的舱里却只有我、费恒和两个女孩,哪里来的孩子,而且这声音很是耳熟,我敢肯定这是梁山的声音,也就是我的那个尚未经过认证的二叔的声音。
这一下我吓得不轻,我叫了一声:“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