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体无喜无悲地传来脑电波告诉诺布,我无法附着你的身体上,你身上的头骨气息会将我的意识体排除在外。
诺布收到安达姆的信息后,晃晃了小手指道;“放心,我的小手指比较特殊,它的用途好像是特意留给你的。”
安达姆试探性地将部分意识体先融进了诺布的小手指,过了一会果然没有发现什么排斥反应,接着将全整意识体移到了诺布小手指上。诺布在完全感应到安达姆的存在后,在小手指上套住了水晶球。
套上水晶球的瞬间,无数的恒星黑粒开始分解安达姆的意识,在进入低级休眠前安达姆想到了很多,最让他疑惑的是这样完美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而且失败的莫名其妙,就连打败自己的人都不明白他是如何胜利的,难道自己缺乏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可超智慧大脑告诉它这样做是不理智的。
算了反正已经留好了后路,山高水长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最后的一点意识消失了,安达姆进入了低级休眠状态。
水晶球外的人就没安达姆那么幸运,可以安稳地睡上一觉。他们还要为命运拼搏,诺布首先检查了下乔东雪的情况,发现他只是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调整了下乔东雪的宇航服内的空气系统后,帮他带好头盔。
这时众人才发现从回来后,水清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水清去了哪里安达姆并没有交待,只是说水清好像有双重人格,而另一面人格好像有对自己有仇,准确的说应该是对自己上一辈人有仇恨。
其实安达姆不说破这层关系,诺布也早就清楚自己与水清之间有一层隔阂存在,这种隔阂在一直困扰着两人,让两人的关系难以进一步发展,总是在若即若离之间游走,看来自己与水清之间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想到这诺布让艾伦背起乔东雪,准备向地面返回。该办的事已经办完,冰星的真相已经查清,水晶头骨也收入囊中,同时随手解决了安达姆这个麻烦。虽然最终也不知道安达姆在计划什么,但最少现在它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自己的手中。
通过长长的地道,几人返回到了圣者的卧室。此时的水清正满脸泪痕地倒在冰面上,痴痴地望着头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黛惜第一个冲到水清身前心痛道;“水清告诉我,你从没有想过要杀死诺布。安达姆那个骗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它说的那个人不是你,告诉我。”黛惜紧紧抓住水清那冻得已经快要僵硬手臂摇晃着。
“不,安达姆所说的都是真的,可能我内心深处真的拥有一片黑暗地带。”
黛惜胸口上下起伏着,她多么希望一切都是谎言。可水清的回答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黛惜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高高举起了拳头打向水清的面颊。在拳头落下的瞬间,黛惜清楚地看到水清的表情,那巨大的黑眼珠里失去了那种东方式的妩媚,而是悲哀地、绝望地闪烁着,极度悲哀的心情,从她的双眸之中表露无遗。
啪——黛惜的右拳紧贴着水清的耳边擦过,落在了厚厚的冰层表面,巨大的冲击力让冰面出现了轻微的裂痕,一些血红色的冰屑崩在水清的脸上。
水清依旧是那副空洞的表情,在黛惜拳头落下的瞬间,双眼没有眨动一下。黛惜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带血的拳头用力地在冰面上拧了两下后,默默的起身走向通往地表的隧道。
艾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下了自己的想法,默不作声地背着乔东雪跟在黛惜身后离开圣者的卧室。艾伦明白剩下的就只有交给诺布自己去解决,别人将无法替代。
在黛惜与艾伦离开后不久,诺布鬼使神差地坐在了水清身边。一双温暖而粗厚的大手轻轻放在水清的额头处,任听水清的抽泣或发呆。时间过了很久,水清一直注视着诺布的表情。
望着诺布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怜惜,水清鼻尖酸酸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任凭泪水疯狂奔涌。
慢慢地擦去眼角的泪痕,诺布轻柔道;“傻瓜别太为难自己,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只是被安达姆控制后才会作出过份的事情。”
“不”水清嘴唇颤抖道;“我知道安达姆并没有完全控制我,去伤害你的意愿也并不是安达姆传来的,它只是控制了另一面的我,让更真实的我表现出来。错过的事情,就像被打碎的古董一样,无论你怎样努力去恢复它,终究会留下裂痕。”
诺布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平和水清的心情。思索良久之后,诺布开口道;“水清你相信我吗?”
水清用力地点了点头道;“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让我深信不疑的人。”
“好,既然你相信我,再给我两年的时间,在01年1月1日前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论生死,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在我临死时身边坐着的人会是你。”
水清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紧紧抱住诺布吻了上去。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诺布怎么也不会想到,下一次的温存会相隔如此很久……
当诺布扶着水清返回冰面时,艾伦与黛惜已经作好了出发准备,一叠厚厚的卫星图片被艾伦握在手中认真观察着,而黛惜正在试图修复漫步者旅行车的通信装备,乔东雪依旧倒在车尾甜甜地睡着。
见到两人出现后,黛惜与艾伦向诺布点了一下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两人谁都没有向水清表示什么,也许这种无声的反应会让水清好受一些。
将水清扶上漫步者旅行车后,诺布接过艾伦递过来的卫星图片道;“有什么发现,是否能通过这些图片找到金属门的准确位置。”
艾伦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能,因为我们缺少中间这段距离的标识点,我们是不可能在从伊格鲁走到金属门的这段距离都没有一点偏差的。只要出现一毫米的误差,我们便会偏出目的地很远。”
诺布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卫星图片后,扔回给艾伦手中道;“这些图片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很有可能这些图片是安达姆跟我们开的笑玩,它同样是被安达姆做过手脚,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艾伦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中的卫星图片道;“你是说它在被封印前,还在说谎话。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另外没有这些图片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金属门的准确位置。”
诺布轻松地拍了拍艾伦的肩膀道;“不管安达姆是否在说谎,我猜测这只是它跟我们开的最后一个玩笑,它只是想通过这些卫星图片测验一下我的智商是否能完成它所交给的任务。如果我们按照这些卫星图片的方向去找金属门,安达姆会很失望,因为我的智慧不足以完成它所预想的计划,很有可能我们会永远迷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