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又走到了多吉次旦的面前。
“小子,你刚才说你不信山神,你是怀疑拉姆死后变了走尸,但是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我觉得你的那个拉姆并不像是走尸。”
多吉次旦一听这话,顿时站起身来,拉住了我的手。
“陈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拉姆还没死,难道她真的嫁给山神了?”
我摇了摇头。
“刚才她袭击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上没有一点生气,所以我确定她是已经死了。”
多吉次旦接着说道:“既然死了,她又能活动,那不是走尸是什么?难不成是鬼呀?”
“是鬼就好了,老子对付起来也不会那么麻烦,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对她使用了镇阴的符咒,但却并没有任何的效果。
按道理来说,你们神公岭的走尸应该属于僵尸的一种,既然是僵尸,那符咒就不可能对他不起作用。”
说着,我对着旁边的鸡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问她怎么看。
鸡姐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但又突然打住了。
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不能向外人透露的话。
这一两年来,我们遇到的妖魔鬼怪可以说是多到数不过来,但这其中符咒不起效果的也就两种情况。
第一是我们在昔日里拉地下祭坛里遇到的那些铜头傀儡,他们是因为邪神献祭的缘故,受到了阿修罗力量的庇佑,所以打更人符咒才伤不了他们。
第二就是在我遭遇简明月以及老蛊婆这些与蛇神教巫蛊相关的人的时候,由于巫蛊与风水玄学出于不同的体系,所以相互之间无法克制。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拉姆应该不可能与铜头傀儡有关,所以,她刚才的那副表现应该是巫蛊使然。
再结合她刚才袭击我的时候嘴里爬出的那些毒虫,便更加坐实了我的这种猜想。
也就是说,拉姆的确不是走尸,而是被某种特殊的巫蛊所操控,所以才在死后还拥有行动的能力。
之后我并没有把这种猜想说出来,但鸡姐仅通过和我们眼神的交流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唯独多吉次旦一个人还蒙在鼓中。
这时我......
笑着对他说道:“不过没准儿也可能是我想错了,我说你呀没必要这么丧,你的拉姆既然已经死了,那有没有从这里掉下去都不重要。
所以呀你还是老实的带我们去月亮湖,到地方之后你要怎么着都随你。”
这时多吉次旦伸手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悬崖,说道:“月亮湖就在这里。”
我因为患有轻度的恐高症,刚才在悬崖边被吓得半死,便一直没敢往下看。
这时候往前走了两步,朝着山崖下一望,只见滚滚的云海之下,有一个月牙形的大湖在闪着凌凌波光,原来在我刚才追赶多吉次旦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跑到了月亮湖右侧的悬崖上。
我们的旁边还有一条瀑布顺着涯壁直泻而下,落入月亮湖中,而这个瀑布水的源头,正是神公岭传闻中那个山神赐予的泉眼。
此时天快亮了,东边的天空泛起了一片鱼肚白,站在这山崖之上,望着下面云海遮盖的月亮湖,会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壮丽感。
我对多吉次旦说道:“搞了半天原来咱已经到了,你知不知道这周围有没有能下去的路,我要好好的观摩一下这月亮湖,顺便帮你找找你的拉姆。
她从这掉下去应该刚好落在湖里,没准儿这时候正在水里飘着呢。”
一阵商量之下,多吉次旦还是决定继续跟我们合作,于是带着我和鸡姐沿山崖边的一条小路开始往下走。
下山的路上,我有意无意地向多吉次旦问道:“小子,你真的不相信神公岭有山神吗?”
多吉次旦说道:“事在人为,这天底下那有什么神。”
我微微一笑。
“好小子,想法和我一样。
那我想问问你,既然没有山神,为什么之前神公岭上会有那么多人离奇失踪,而又是为什么在祭祀结束之后......
,山上就安稳了呢?”
“这……”
多吉次旦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了,我接着说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月亮湖后面有一片禁地,几十年没人进去过了,我想这答案就在那片禁地里。
小子,你对拉姆的心意我很了解,你要真想知道这其中秘密的话,就不要再对我们耍花招了,老老实实的给我们带路,我敢保证到时候绝对亏待不了你。
你能到两样东西,第一是我之前答应给你的钱,第二就是山神的内幕。”
多吉次旦听完我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好,我会把你们带到地方的。”
此后多吉次旦带着我们从崖壁边的一条险峻的小路,一点点的往月亮湖下。
这一路上,我们一直是手脚并用,简直跟攀岩没什么两样,最要命的是这崖壁上有很多的蛇虫鼠蚁,当你攀登在小路上的时候,这些虫子会时不时的从崖壁上的窟窿里钻出来,让人看着是既恶心又恐怖。
如此,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整整半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下到了湖畔的位置。
这时我用清澈的湖水洗了把脸,又从包里把糌粑和牦牛肉取了出来。
“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下来,真是要了我老命了。”
多吉次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着对我说道:“陈先生,你们这是长时间生活在城里,没走过这种路,像我以前挖虫草的时候,比这还难走的路都走过。”
“小子,你这小看人了不是,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常年窝在城里享清福吧,实话告诉你,比这危险十倍的地方老子都去过,只是你这地方虫子太多了,烦人得紧。”
多吉次旦说道:“我看陈先生这样子胆子不小呀,咋还会怕虫子呢?”
“胆子是不小,你就是让我到乱葬岗去睡一宿我都不带怕的,只不过这虫子嘛,恐怕是我天生的克星吧,尤其是那种软乎乎的类型,光是想想就心里打颤。”
“看来是个人就有软肋,不过陈先生,你说的那种软乎乎的虫子在我们当地可是好东西,洗干净过油一炸,那香味……”
“诶诶诶,赶紧他妈的给我打住,老子吃东西呢,别倒我胃口。”
正说着,鸡姐我的旁边突然惊叫了一声。
“你脖子上是什么!”
我下意识地回头一......
看,只见一个手指头大的黑蛇脑袋正在我的耳边吐着蛇信,有一点之前忘记说了,我这个人很怕虫,更怕蛇。
我吓得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栽倒过去,这种小而长相怪异的蛇一看就是有剧毒,这个距离,它很轻易的就能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妈的,一定是下山的时候掉我身上的。”
这时我难得的冷静了下来,从侧面伸出手想去抓这黑蛇的脑袋,但旁边的多吉次旦却一把拦住了我。
“不行呀陈先生,这种蛇我见过,有剧毒,你这样会激怒它的。”
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然还能咋办,总不可能就让他趴在我身上乘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