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次旦急得跺了跺脚。
“陈先生我没骗你,你背后真的有东西,好像是个人!”
我用棍子往多吉次旦肚子上捅了一下。
“少他妈跟老子扯淡,快说,你想好了没有,到底要不要给我们带路!”
“陈先生,你背后……”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背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另外还有一股让人颤栗的阴风吹到了我的脖子根上。
我心里一颤,妈的,难道真的有东西!
这时我忙回头一看,只见一张幽蓝色的死人脸和我打了个照面,原来是一个披着头发,穿着藏族服饰的女人正站在我的身后。
我大叫一声。
“靠,真的有走尸!”
这个藏女的身材本不算高,但这时站在我的面前却跟我这个一米八的男人齐平,我低头一看,她原来是踮着脚尖站在我的面前,且脚上没有穿鞋,看来之前我们帐篷外面那些奇怪的脚印就是她留下的。
根据之前多吉次旦所讲,神公岭的走尸(或者说是弱郎)袭击人的方式是伸手去摸人的头顶,被摸到的人会立马断气,之后也会变成走尸站起来。
由于这时候事出突然,我便下意识的抬起两只手要护住自己的头顶。
谁知这玩意儿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是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顿时被她冰凉的手掐得喘不上气来。
我对着身后的多吉次旦破口大骂。
“什么他妈的走尸会摸人头顶,老子被你忽悠了!还愣着干啥,赶紧帮忙呀!”
这走尸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力气奇大,掐住我的脖子之后一把又将我按倒在了地上,我的身体刚好倒在悬崖边,整个脑袋都悬在了崖壁上。
眼看着我就要被这女尸给推下去,旁边的多吉次旦却是捡起了地上装干粮和水的包袱,打算就这么跑了。
我用最后一口气骂了多吉次旦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吃力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镇阴的符咒。
心想着这神公岭的走尸属于僵尸之类,所以这符咒应该镇得住她。
我费劲全身力气好不容易将符咒拍在了她的脸上,但她却是一点反应没有,不但如此,这时她还突然张大了嘴,像是要咬我,又像是要吸我阳气。
符咒不起作用,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心想难道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僵尸,可这会活动的死尸不是僵尸又是什么?
突然间,我眼前出现了让我难以置信的一幕,这女尸张着的大嘴里居然有一堆虫子爬了出来,蜈蚣,蝎子,蜘蛛啥都有。
她一口含住了我的嘴,似乎是打算把这些毒虫注入我的体内,我顿时吓得毛都立起来了,心想这回真的是死定了。
但也就在这时,我腹腔之中突然泛起一阵暖意,紧接着有一股热气顺着我的食道向上冲了出来。
那女尸大叫一声,原本幽蓝的脸变成了赤红色,就像是被炙热的蒸汽给烫了一样。
而她吐到我嘴里的那些毒虫这时候也都被我喷了出来,毒虫全都身体泛红,像是被烤熟了的基围虾一样。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我身体里的金蝉蛊起了作用。
老蛊婆曾经说过,我的身体里有了金蝉蛊之......
后是百毒不侵,百蛊不侵。
由于女尸这时候被金蝉蛊所伤,我也算是找到了个空隙,一把扯开了她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然后双腿夹住她的身体往旁边一绕,翻身将她压在了地上。
女尸这时突然被我激怒,也进入了狂暴的状态,两只铁爪一样的手又抓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时我耳旁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鸡姐跟上来了,但用余光往一瞥,却发现是多吉次旦。
“咋又回来了,怎么着,突然良心发现了?”
多吉次旦没有回我的话,这时只是帮着我一起按住那女尸。
我在女尸松开我脖子的一刹那,用力往前一挑,直接是把她推下了山崖。
祭祀仪式结束之后,神公岭还真就安稳了,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上山挖虫草的人再没出过意外。
多吉次旦确定拉姆是已经死了,但是大概在一个月之前,他上山挖虫草的时候突然在月亮湖旁边看见一个人影,那人影和拉姆非常的相似,多吉次旦当时追了上去,但并没有追到。
此后多吉次旦产生了一个猜想,那就是拉姆在死后变成了神公岭传闻中的走尸,那一次相遇拉姆的走尸本应该会杀了多吉次旦,但或许是她的躯骸中还保留着对多吉次旦的一点旧情,因而才没有对多吉次旦动手。
对此,多吉次旦心里是又难受又愧疚,在那之后,他就再没上过山了。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他家里急着用钱,他也不会答应陪我们上山走这一趟。
昨天晚上,我们的帐篷外出现了走尸的脚印,多吉次旦的第一反应就是拉姆来找他了,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么慌张。
而刚才,袭击我的那个女尸正是拉姆,我把她推下了悬崖,多吉次旦看到后才对我发了飙。
我听完多吉次旦说的这些,心里一时有点唏嘘,而鸡姐则是很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说道:“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现在在这里感叹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说白了,你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鸡姐的这话就像是一把钢刀插在了多吉次旦的心上,之后这家伙是彻底破防了,捂着脸在那里大哭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她……”
我见这气氛不太对,便拍了拍鸡姐的肩,把她拉到一边。
“行了行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就当时那种情况,人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毕竟他家里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要是被整个镇子的人针对,那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而且他当时就是站出来,我......
想也没啥卵用,毕竟他和拉姆非亲非故,而人家拉姆又是自愿的。”
鸡姐自认阅男无数,觉得自己对男人非常的了解,这时候又斜眼瞥了我一下。
“这么说,要是你老婆被人家抬到山上的去晒人干你也不打算管咯?”
我咳嗽一声。
“不是不管,是这事儿得要讲方法,你明知道那些人祭祀山神是在犯傻,当然就不能跟他们对着干了。
老祖宗的智慧不是都说了嘛,大禹治水,多疏通,少阻拦……”
鸡姐点了根烟,若无其事地说道:“这就是放屁,怕了就是怕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
“话哪能这么说呢,我要不是好男人的话,这世界上恐怕就没好男人了。”
“是吗,你是好男人?一个有老婆的人,上柏子沟走一趟,就拐了个小妹妹回来。
不得不说,你这本事是真的高,看把人家小姑娘忽悠的,对你是死心塌地,为了救你不惜把自己的眼睛都弄瞎了,然后还一句怨言没有,成天陈宇哥哥长陈宇哥哥短的叫着……”
这一趟我把黎红鱼带过来,我知道鸡姐心里不爽,因此就一直没跟她提这事儿,说到关于黎红鱼的事儿我一般都是故意岔开话题。
“诶诶诶,怎么他妈又扯到我身上了,小鱼那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算了不跟你胡扯了,咱们得说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