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看你这样子是想走呀,房间里衣服都收拾好了。”
我笑了笑。
“没有,我那就是随便收拾一下,你之前不是总嫌我埋汰嘛,衣服被子都不叠,我这是学好了呀。”
鸡姐抽着烟,两眼盯着电视里不太合时宜的午夜节目,淡淡地说道:“钱,我已经打你卡上了,五万,多出的两万算是奖金吧,感谢你这段时间这么有耐心的陪着我。”
我实在没想到鸡姐居然会突然跟我说这种话,其实细想一下,她这个女人也挺可怜的。
童年本就不幸,成年之后还一直因为诅咒的事儿提醒吊胆的活着,她虽然天生丽质,身边很多男人围着打转,但大多数都是林城那种老菠萝类型的,单纯馋她身子。
她的身边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现在如此的依赖我,我想也只是因为之前昔日里拉的那一趟,我们有了生死的交情,我算是第一个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便说道:“要不……我还是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吧,陪陪你可以,但是有些事情我得事先说清楚,我是有老婆的人,咱这住在一起凡事得有个度。”
“我明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实话告诉你吧。
我不缺男人,也根本就不需要男人,我只是想要有个人能陪陪我,让这栋房子别太冷清了。”
于是我们之间达成共识,我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以普通朋友的身份陪着她,相应的,她以后也得对我好点,不能成天对我指手画脚的。
说完,鸡姐站起身来。
“把外套脱了给我吧,你这多久没洗过了。”
我心里暗自一笑,看来这日子终于是有点味道了,她要真能对我好点,那我这也算是白捡了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
于是把外套递给了她,鸡姐走到楼梯口,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哎,不对呀,你又不知道我银行卡号,咋把钱打给我的?”
鸡姐微微一笑:“说说而已,你还真信了。”
说着她伸手掏了掏我的外套口袋,把我的那张支票拿了出来。
“你吃喝都跟着我,平时也用不着花钱,所以这东西我也替你保管了。”
“我靠!”
我这一下子才反应过来,又被这娘们给套路了,于是我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鸡姐站在楼梯口,抵拎着那张十万块的支票晃了晃。
“别一副死鱼脸,你以为老娘真的缺这点钱呀,我这是在帮你。”
我冷哼一声。
“之前答应我的钱没给我,现在还把我的支票给忽悠走了,这他妈是在帮我?”
鸡姐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把支票拍在玻璃茶几上。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看你是我师弟,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呀,你缺钱是吧,那支票你就拿回去。”
我愣愣地瞅了瞅她,心想难道这张支票有问题?但是没理由呀,人家简老板身家过亿,不可能给我开了张空头支票吧?
如果说支票没问题,那就是简明瞳那人有问题,可是刚才人家对我客客气气的,完全是把我当朋友对待。
我咳嗽一声,觉得肯定是这娘们又在套路我,钱摆在面前,不拿白不拿。
正要伸手去拿那张支票,鸡姐接着说道:“刚才酒会的时候看到那四个玉雕没有,那是镇邪用的法器,如果不是懂风水的人,谁敢那么直接摆在家里当工艺品玩?
那简明瞳明显就是精通风水,故意在你面前装傻,你以为人家真的看不出来天斩煞这种低级的风水格局,这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有能耐是吧?”
听完她的这番话,我细细一想,觉得简明瞳那事儿好像确实是有问题,天斩煞的确是很基础的东西,一般的风水先生都能看得出来,正常情况下这事儿确实是轮不到我逞能。
如此看来,刚才在简家那事儿,是他故意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让我逞能,然后再故意大肆夸奖我,把我捧上天。
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他难道是故意想要结交我?
我心里有些徘徊不定了,盯着茶几上的支票,感觉这十万块恐怕真的是有些烫手。
我见鸡姐此时一副冷中带热的表情,看来她是真的在关心我。
我呵呵一笑,将支票拿了起来。
“管他这些干什么,只要进了咱口袋的钱就没再拿出去的道理。”
说着又把支票塞到了鸡姐怀里。
“师姐,这钱还是由你替我收着,至于简家那事儿,他是真糊涂也好,装糊涂也罢,我明天过去帮他把房子改了,之后就和他撇清关系,不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
鸡姐转过身上了楼。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不要贪小便宜吃大亏才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心想也只有你这种小富婆才能说出这种话,十万块钱也算是小便宜。
由于我和简明瞳约好的时间是第二天下午,加上我今天晚上酒喝得不少,便打算睡个大懒觉,明天中午再起来。
谁知天刚亮我就被鸡姐给叫醒了。
“师姐,大清早的,这是干啥呀?”
鸡姐穿着一套塑身的运动装,说道:“昨晚上才答应我的话,这么快就忘了,以后你住在我这里,得要有点人样,不能成天懒懒散散的,走跟我跑步去。”
“我靠,开什么玩笑,跑步?”
“你要不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丢大街上去。”
“算了算了,别动手,我起来还不行嘛。”
于是我便跟着她去跑步,吃过早餐,她又让我陪着去逛街,我这被折腾得一上午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我们走过市中心的一个路口,突然碰见一个熟人,孙瞎子,老家伙又摆了个地摊在那里给人算命。
“哎哎哎,干什么呢,每个月给你开工资让你做点事儿,你咋又跑这来闲着了。”
孙瞎子一听是我和鸡姐的声音,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哟,老板娘呀,我这可没打洋工,翠姐说今天酒吧里没啥事儿,就让我休息一天。
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来这里给人算命,赚两个零花。”
要不怎么说这孙瞎子会说话呢,人家那小翠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因为在酒吧里的职位比他高,他一个老头儿居然能叫人家翠姐。
我瞅了瞅孙瞎子手里攥着一大叠皱巴巴的钞票,说道:“看样子你这生意还不错嘛,正好我也闲着没事儿,要不你给我也算一个?”
孙瞎子呵呵一笑。
“陈老弟你这不是寒碜我嘛,我就是混两个零花钱,不敢关老爷面前耍大刀。
你要硬让我算,那我也只能说大富大贵,大富大贵呀。
至于老板娘嘛,那就是财源广进,人以后是越长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我俩被这老家伙逗得挺开心,加上逛街逛得有些累了,就借着他的小板凳在这里坐了一会儿。
孙瞎子算命这地方属于是市中心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人流量很大,由于这边的城管平时不怎么作为,十字路口这里便成了个鱼龙混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