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鸡姐便回去休息了,而我看时间还早,便决定再碰碰运气多呆一会,说不定今晚上能遇上张云石。
小翠她们收拾完之后,我又叫了瓶酒在哪里自顾自的喝着,这时候孙瞎子慢慢悠悠的凑到了我的跟前来。
这老家伙虽说是个瞎子,但很是会察言观色,他见鸡姐刚才做决定的时候一直受到我的左右,便以为我和鸡姐是那种关系,这时候凑到我的跟前,说了一堆的好听话,想要跟我套近乎。
但是我这人平时本就已经很无赖的了,自然是不会吃他这一套,随即给他说清楚了,我和鸡姐啥关系也没有,我和他一样,都是为了钱给鸡姐打工的。
老家伙现实得很,一听这话,顿时给我变了脸色,原本打算要散给我的一根红梅一下子收了回去,叼嘴上自己抽了起来。
我在旁边微微一笑,觉得这老家伙这么现实,反而是挺有意思。
我倒了杯酒给他递过去,说道:“咱们好歹也算是同道中人,也不管本事谁高谁低,你终究是岁数比我大,入行的年头也比我长,所以你也算是我的一个前辈。”
孙瞎子捧着酒杯一口干了。
“你小子人还算不错,比那丫头……”
他本来是想说我比鸡姐厚道,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在鸡姐给打工,靠着老板娘赏饭吃,哪里敢说她的坏话。
于是话锋一转。“比那老板娘还是差点,她就是个女菩萨。”
我微微一笑,也不跟他计较这些,接着说道:“瞎子,我有个事儿不明白,想要问问你。
之前你拿了三万五千块钱,为啥要跑路呀,就算是你想买个小鬼来做缺德事儿,带上张卖狗那个有眼睛的人应该能赚得更多吧。
他是你亲外甥,但我看得出你好像不太愿意跟他接触,刚才你递给他欠条的时候甚至都是小心翼翼,连他的手都不想碰到,这是为什么呢?
依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孙瞎子听了我的话,突然呵呵一笑。
“你小子是真的不简单,我那么点细微的举动你居然都能看得出来,既然话都说到这了,那我也就跟你说句明话。
以后少跟我那外甥接触,否则你会引火上身的,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打欠条的时候我就没想过真的要把钱还给他,因为那小子恐怕活不到我还钱的时候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连忙给老家伙满上一杯酒,又让小翠送了个下酒的小菜过来。
“哦?这话怎么讲?”
孙瞎子用双手握着拐杖杵了杵地面,酒没喝,起身就要走开。
“话我只能是给你点到这里,多的你还是别问了。”
我起身一把拦住了他。
“别啊,有什么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孙瞎子冷哼一声。
“跟你,犯不着说太多。”
我看老家伙是因为刚才听了我说我也是给鸡姐打工的,不太瞧得上我了。
于是我接着说道:“瞎子,你这好不容易混了个包吃包住的好差事,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鸡姐把你给解雇了?”
孙瞎子一下子停住了脚,嘴角一扬。
“就凭你,一个打工仔能有这本事?你当老夫活这么大岁数是被吓大的。”
我呵呵一笑,把小翠找了过来。
“小翠呀,跟他说说,我和你们老板娘是什么关系。”
“陈先生是我们老板娘的男朋友,而且他们快结婚了,估计再过不了多久陈先生就是这里的老板了。”
我扮演鸡姐男朋友的事儿虽然只是为了帮她劝退那个林城,但为了这戏演得真一些,我和她的关系也早就和她的身边人说明了。
孙瞎子本来对我是一副不屑的表情,但这时候他脸上只写了两个字,现实。
老东西顿时露出笑脸,搂着我的腰又要回去坐下。
“原来是陈老板呀,失敬失敬。
你想问什么就随便问,你就是想知道我姥姥的生辰八字我都能告诉你。”
我冷哼一声,这老家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对他客客气气的他反倒瞧不起你,看来以后跟他相处的时候还是得狠点。
我说道:“我对你姥姥的生辰八字不感兴趣,我就想让你回答刚才的问题,张卖狗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和他相处会引火上身?”
“这……”
孙瞎子显得有些为难,叹了口气,还是把实话告诉我了。
“那小子得罪人了,那天他来找我帮忙,我虽然看出他并没有撞鬼的征兆,但他身上却多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他的脖子上长了一个蜡烛形状的红疙瘩。
那玩意儿我以前见过,属于是风水上的一种催命咒,所以我才说他命不长了。
据我所知,会下这种催命咒的一半都是风水行当中比较了不得的人物,我怕跟他在一起会受到牵连,所以之前才没跟他合作一起去搞小鬼,而是自己一个人捐了钱跑路。
陈老板,我劝你以后也离那小子远点,给他下催命咒的人我估计你也惹不起呀。”
我听孙瞎子讲到张卖狗身上有一个蜡烛形状的催命咒,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张云石。
因为根据张卖狗所说,张云石曾经以黑衣人的身份来见过他,说是想让他帮一个忙,而那个忙就是让他去点亮一支蜡烛。
这时候我皱了皱眉,继续向孙瞎子问道:“催命咒?到底什么是催命咒?”
“具体是什么咒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记得在很多年前见过这东西。
那时候我的眼睛还没瞎,跟着几个朋友在西南地区的一处大山里做工程,其实就是有个老板想在那里开个矿泉水厂,我们是帮着给厂子打地基的。
一天下午,我们用丨雷丨管炸山,在山腰上炸出了一个大洞,那洞很深,大白天的从上面望下去都望不到底。
这个大洞正好在规划的厂房地基的正中间,严重影响到了施工,后来工程队的老板就让我们几个工人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如果没东西的话就直接把这个洞给填了。
我们当时一起下去的有八个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我在风水卜算方面的师父,他叫陈光明。
早年间是在山村里给人看事儿的,后来被生活所迫,才进到城里打工。
那时候他跟我在一个工程队,和我关系比较好,我的那些算命的本事全都是跟他学的。
当时我们八个人下去之后,用头灯朝着洞底的位置一看,都被吓了一跳,只见那地方坐了个死人。
我们当时判断那窟窿应该是个墓穴,但仔细看一下那尸体,又都觉得很不对劲。
那死人在洞里应该待了有些年头了,但是他的尸体却并没有腐烂,周围不但没有尸臭,反而是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那尸体是个男人,看着挺年轻,但头上却披着雪一样的白发,身体上也长满了奇怪的白毛。
当时我们八个人就愣住了,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确认洞里没有危险之后,工人都上去报告情况了,就留了我和我师父在下面守着。
工程队老板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脑袋里产生了个歪主意,觉得我们这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