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罗的肉身变成了一个名为血太岁的东西,那东西就藏在祭坛的正下方,凡是活人都没办法靠近血太岁,否则会因为强大的诅咒效果当场死亡。
血太岁在地下会一点点的吸收地脉的灵气,为阿修罗的复苏储备力量,因此在这之后,北扎草原上这片土里会变得越来越荒凉。
我们之前一路从南边走来,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草原上的景象的确是这样,越往北边越荒凉,靠近昔日里拉的地界甚至已经变成沙漠了,原来这都是因为地下的血太岁在作怪。
白衣人告诉穆杰的儿子,他所种下的阴阳树能在一定程度上抗衡血太岁,阻止它吸收地脉的灵气,因此阴阳树周围才会是一片绿洲的景象。
白衣人让穆杰的儿子千万要守护好阴阳树,因为这树不仅能保护水晶棺,更是抵御血太岁的一道屏障。
在此之后,白衣人就离开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就是为什么胡老头会这么清楚那个地下祭坛的情况,这一切都是他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
听他说完这些,我大概也想明白邪神诅咒以及神仙洞存在的意义了,阿修罗的肉身也就是那个长眠于地下的血太岁,在为自己的复苏储备力量,所以一直在吸取地脉的灵气。
人作为大地之灵,身体里自然也存在这种灵气,诅咒其实就是掠夺人体内灵气的一种手段,人在中了诅咒之后,因为灵气的流失,外在表现就是杨玉那样,血液褪色,身体虚弱,直至死亡。
神仙洞相当于就是散播诅咒的一种方式,它不定期的在金银山和梧桐岭之间的这条山脉上出现,让误传其中的生人染上诅咒,从而夺走他们身上的灵气。
杨石身上的诅咒有些特殊,因为他没进过神仙洞,但当年杨亚死在了阿修罗的手里,他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在杨家人的身上种下诅咒。
神仙洞中的那种名为血果的果实,其实就是灵气的结晶,鸡姐她们在服用血果之后之所以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诅咒的效果,就是因为通过这种方式补充了体内流失的灵气。
但这种方式是治标不治本的,灵气在得到补充之后,诅咒的效果依然存在,之后他们体内的灵气还是会一点点的流失。
也就是说想要彻底的消除诅咒,只能是破坏掉祭坛下方的血太岁,但目前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因为那个白衣人说了,血太岁的周围非常的危险,活人在靠近之后会瞬间被吸干灵气,当场死亡。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白衣人三百年前可能就已经将血太岁毁掉了,他的本事不知道比我们高了多少,他都完成不了的事我们自然是也没戏,看来鸡姐她们身上的诅咒的确是没希望了。
这时胡老头望着窗外的阴阳树叹了口气,说道:“多亏了这棵树,不然北扎草原早就已经变成一片沙漠了。”
胡老头的这句话突然提醒了我,草原现在只有北方比较荒凉,血太岁的爪牙也就是神仙洞只会在金银山到梧桐岭的这条山脉上出现,这就说明阴阳树对血太岁的阻碍作用是很强的,三百年了,血太岁都没能突破这层屏障。
因此我想到,阴阳树既然能阻挡血太岁对大地的侵蚀,那它对血太岁的诅咒是不是也有镇压效果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眼前一亮,连忙一把抓起了旁边鸡姐的手,用牙咬破了她的食指。
“喂,你干什么……”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
看着鸡姐手指上流出的血,我狂笑了起来。
听到我的笑声,外面的杨石和扎格杰也都进了屋,他们四个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我一边笑一边摇头,松开了鸡姐的手。
“你们自己看。”
鸡姐瞅了瞅自己手指上的血,突然露出震惊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
我之前说了,诅咒的效果是帮助血太岁夺走或人体内的灵气,中诅咒者的外在表现就是血液褪色。
鸡姐和杨石的情况虽然没有杨玉那么严重,但他们的血也早已不正常了,属于是那种带有一点血红的乳白色。
而此时鸡姐手指里流出的血是鲜红色,也就是说她身体里的诅咒早就已经消失了,帮助她解开诅咒的,我想就是这阴阳树的果实,也就是我们之前吃的用黑豆子煮出来的黑饭。
之后我又让杨石咬破手指,查看了一下他的血液情况,果然他也已经恢复正常了。
看到这里,我觉得我们之前实在是太傻了,我们在来到胡老头家的第一天晚上就吃了黑饭,也就是说那时候他们的诅咒就已经解开了,但我们却是全然不知,依然是傻呵呵的跑到昔日里拉去送死,想来实在唏嘘呀。
不过现在知道这个似乎也不算晚,至少鸡姐和杨家两兄妹是得救了。
这时我对鸡姐他们说道:“看来要走的终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呀。”
说完,心里涌起一阵伤感,鸡姐杨石他们也都低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一通折腾下来,原来我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心心念着的老婆早就有了归宿,鸡姐杨石他们的诅咒只是虚惊一场,要死的只有我一个人。
刚才情绪一激动,我的高烧似乎是更严重了,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烧得都要炸开了,肩上的伤口也传来阵阵刺痛。
鸡姐见我脸色变得很难看,连忙扶着我躺下。
“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
“我说了,你们都没错,我不怪任何人。”
说着,我用颤抖的手将莲花灯递给了胡老头,又指了指窗外的阴阳树。
“他们才是一对,分开三百多年了,现在也是时候让他们重逢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莲花灯放进杨亚的水晶棺里。”
胡老头点了点头,随手将莲花灯交给了扎格杰。
“你去办吧。”
交代完一切,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感觉有些对不起我妈呀,之前答应她过两年就把她儿媳妇儿带回去,现在不但儿媳妇儿没了,就连儿子也没了。”
鸡姐听了我这话,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随即拉住我的手说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就是你媳妇儿,你死了之后我替你照顾你妈,替你守寡,守一辈子。”
我微微一笑。“好呀,只是不知道我妈受不受得了这么个凶媳妇儿,你的好意我还是只能心领了。
我妈有我三个姐姐照顾,其实也没啥大问题,你能把自己的后半辈子过好我就放心了。”
这时原本出去放莲花灯的扎格杰突然从窗户探了个脑袋进来。
“你们看,这灯是怎么回事?”
此时莲花灯又在闪光了,而且比之前闪得还要强烈,阴阳树上那棺材也有相同的反应。
我说道:“两口子要见面了,激动的吧。”
我基本上已经把舒瑶彻底放下了,可这时一边的胡老头皱了皱眉,对我问道:“这灯是你的东西?”
我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胡老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对扎格杰说道:“咱们祖上传下来的那块吊坠呢?快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