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反应迅速,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抽出一只手一拳将他打翻在了地上。
这时我掐着鸡姐脖子的左手更加的用力了,鸡姐因为窒息,已经几乎要昏厥了。
我一把将她推到扎格杰身边,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此时他们两个都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的手里握着匕首,对他们动了杀心。
“你们这对狗男女,想要合起伙来害我,那老子就先把你们弄死!”
说完,提起匕首便要朝着没有还手之力的扎格杰捅上去,这时这小子突然跪在了我面前,然后一个劲地磕头。
“宇哥,我错了,你就放我一马吧。
是她,我是被这狐狸精迷惑了,不然我是绝对不敢对你动刀子的,你要杀就杀她吧,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爷爷就我这么一根独苗。”
这时鸡姐从一旁站起将扎格杰扑翻在地,然后骑到他的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个混蛋,这个时候你居然服软了,拿女人当挡箭牌,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好呀,你要让老娘死,老娘就先弄死你。”
看着这两位撕打在了一起,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愉悦感,不但没有制止,反而是在一旁拍手叫好。
另外这时我还产生了一个想法,想着等鸡姐掐死扎格杰之后,我再用匕首捅死她,这样我就……
我的脑子想到这里,突然像是卡壳了。
杨石没了,要是鸡姐和扎格杰再死了,我能得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呀。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三个偷猎者,他们本来是结伴到昔日里拉来狩猎火麝的,最后他们得到了火麝皮,但三个人都死了。
他们自相残杀,两个人被活活捅死,剩下的那个男人,最后跪在地上,一边默念阿弥陀佛一边咬舌自尽了。
反观现在的情况,我们三个不就和那些偷猎者的情况一模一样吗?
我要是杀了他们两个,那我最后的结果也一定是因为愧疚而自杀。
这时我的腰间亮起了一道光,是舒瑶的莲花灯,随之我似乎是看到舒瑶的脸,听到了她的声音。
“陈宇,你冷静一点。”
舒瑶的这个声音就像是一剂镇定剂注入我的大脑,我的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随之我又想起了进入昔日里拉之前,胡老头给我的那个嘱咐,昔日里拉的恐怖之处在于,危险都是无形的,害死我们的可能会是我们自己。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陷阱的坑里爬了出来,眼前的景象随之也变了。
我们还在之前的那个石庙之中,我们进去躲雨之后根本就没离开过这个地方,杨石并没有被抓走,他现在就站在我们的身边。
我一把将地上撕打在一起的扎格杰和鸡姐拉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黑豆。
这时候我才想起,之前为了使用方便,我把黑豆子分成了四份,分别装在四个人的身上,所以我们的黑豆子不可能被扎格杰一气之下全都扔了,刚才离开石庙之后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幻觉。
我把黑豆子强行塞进鸡姐和扎格杰的嘴里,他们也顿时清醒了过来。
如此之后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算是完全明白胡老头那话的意思了,在这昔日里拉的深处,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会把人心里的恶念无限放大,并且压制人心里的善念,如此我们就会自相残杀。
一个健全的人,必定是同时具有善与恶两种品行,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即便是所谓的圣人,心里也难免会有邪念。
举个例子,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美女,你的邪念可能会驱使你走上前去抱住美女亲上两口。
但是实际上你并不会这么做,因为的你的心里除了邪念之外,还有善念,或者说是道德底线。
你心里知道,在大街上这么做就是在耍流氓,所以那个邪念就被你压制下去了。
即便你是个坏人,你还是不会这么做,因为你知道耍流氓之后是要蹲大牢的。
但是假设将你心里的邪念无限放大,将善念道德这些东西无限缩小,那么你就真的可能会去做那种耍流氓的出格事了。
昔日里拉的这种神秘力量其实就是这样一个效果,即便我和鸡姐杨石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了算是生死之交的地步,但在心里的邪念被放大之后,我们之间同样还是会产生矛盾,最后自相残杀。
如果刚才我要是没及时醒悟的话,我们的结果可能就和之前那几个偷猎者一样,我杀了他们几个,最后再自杀。
这时候再一回想起刚才的事儿,我们四个都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真的是太悬了!
刚才的石像和铜头傀儡都是那股力量让我们产生的幻觉,但是我们刚才所做的事却是真实发生的。
也就是说我刚才真的掐过鸡姐的脖子,扎格杰也真的捅了我一刀。
冷静下来之后,我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正在淌血,鸡姐连忙拿出医疗包为我包扎。
扎格杰愣在旁边看着我一身的血,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之前就说过,我们四人之中,最先出状况的一定是他,因为这小子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我们三个那么丰富的经历。
就像是刚才,鸡姐虽然对我动了杀念,我对鸡姐也动了杀念,但我们犹豫了很久终究是没下得去这个狠手。
但扎格杰这小子却是二话不说,拿起刀说捅就捅呀,要不是我运气好,现在可能都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不过相比于一般人来说,扎格杰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见他这么自责,我便安慰了他两句。
说这事儿和他无关,终究还是这昔日里拉在作怪。
四人之中,最让我佩服的还是杨石,这家伙是真的牛呀,即便是在心里邪念被无限放大的情况下,他都没做出什么失格的事儿来。
为了不再陷入昔日里拉的幻境之中,我们又吃了一些黑饭,然后做了一个约定,四个人之间,一定要相互信任。
脑子里产生什么坏念头之后,压制不住就得第一时间说出来,只要四个人的想法相互之间都是透明的,那这种力量就没有办法奈何我们。
这个法子虽说是比较有效,但也存在一些问题。
比如扎格杰那小子总是会对鸡姐产生一些歪念头,这些念头藏在他的脑子里倒是没啥,但这在明面上说出来就有些丢人了,有些话甚至能把鸡姐都搞得脸红了。
又比如,我对扎格杰也有一些恶趣味,不要误会,我指的是我之前骗他的事儿。
这一下子所有事儿都被挑明了,扎格杰知道了鸡姐不是我的侄女儿,也知道了鸡姐三十八岁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