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我们这陈家村,他当初大学刚毕业就来这里当了村长,村里人都说这么个黄毛小子干不了什么事儿,但他却说三年内要带着陈家村人脱贫致富,我当时由于竞选村长失败,也对他进行了无情嘲讽。
可是后来他真的做到了,这三年来他组织给村里修桥修路,又向外大规模的推广这里的农产品,现如今,陈家村已经是大变了模样,不再是曾经那个穷得掉渣的小山村了。
所以杨凯旋很执着的这一点,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和杨玉的事情,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之后我和杨石甚至都开始准备杨玉的丧事。
可是之后的某天晚上,杨凯旋突然找到了我,见面就把一个沉甸甸的皮箱子塞到了我手里。
他喘着粗气说道:“宇哥,这些钱拿去给小玉看病,就算是绝症,咱也得给她治。”
我一时间有些懵,打开皮箱一看,好家伙,一叠一叠崭新的票子,这一箱子少说有二十来万。
“我说你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该不会抢银行去了吧!”
他很是平静地说道:“我大学毕业三年来全部积蓄,还有爹妈给我攒的买房子付首付的钱,全在这里了。”
我看他这急匆匆的样子,才明白这狗日还是没把杨玉放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箱子塞了回去。
说道:“凯旋,这不是钱的事儿,她的病要是真治得好你说我会放着不治吗?你还是回去吧,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天不如人愿。”
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转头走了,但是我看到了,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狗日的哭了。
能让一个男人有这幅表现,我也看出了杨玉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当晚吃过晚饭,我给舒瑶的莲花灯添了一些灯油,然后照常出去打更。
这晚上也不知怎么的,我一直感觉心里很闷,完全没有打更的心思,后来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村子,来到了村外的河边,想要吹吹夜风,透透气。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哭声,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远处的河边有一个人影。
我看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弯下了身子,好像是在脱鞋。
这时我的心里突然一颤,不好,这家伙怕不是要寻短见!
正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我一时间也没想太多,连忙跑了过去,跟着也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的水性并不好,水塘子里能扑腾两下浮起来,但这大河里,别说是救人了,连自保都困难。
于是我只能是扑腾着叫救命,可是这大晚上,村外面哪有人呀。
我心想这下可操蛋了,刚才怎么脑子就没转过弯来,直接就跳了河了呢。
不过我这次的运气算好,由于现在是冬季,河里水不多,我扑腾了一会儿才发现,脚踩河底,脑袋能露出水面。
这说出来也是丢人,我冷静了下来,拍了拍旁边那哥们。
“喂,别他妈叫了,淹不死你。”
他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脚踩到了河底的石头上。
如此,两人很是尴尬地上了岸。
这时我对他说道:“一个大男人,啥事儿这么想不开呀,还他妈跳河,有点出息没有。
要跳下次找个深点的地方,要是在这小河沟里淹死了,那才真是丢死个先人。”
这家伙被我这么一说,又哭了起来,而我借着月光也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
“凯旋,咋是你呀。”
自此,我算是看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杨玉昏迷之后,杨凯旋整个人就像是废了一样,把村长的职务都辞了,成天窝在家里惶惶度日。
我知道这家伙傻,却没想到他傻到了这个地步。
再后来,鸡姐和杨石的身体也渐渐开始出问题,眼看我身边的人就要一个个离开我,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天晚上,我买了几瓶酒,去了趟杨凯旋家,和他大喝了一场,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喝醉。
第二天早上睡醒,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像是想通了什么问题,然后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要去找神仙洞。
我身边这些人的悲惨,全都是那个诅咒害的,之前我一直在犹豫,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得救他们,哪怕是触犯了禁忌,导致灾祸降临。
于是这天下午,我开始研究去往神仙洞的路线,我之前说了,《打更人秘典》上的记载我看不懂,所以我便把自己的研究重点放在了那张羊皮地图上。
我根据地图上的图案,比对了一些现实的地图,最后得出结论,羊皮卷上画的就是金银山周围的一片区域。
但与此同时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张羊皮卷不全,它应该是缺失了某一部分。
羊皮卷的周围都很粗糙,唯独有一侧的断面很是规整,所以我觉得这应该是被某人用剪刀剪掉了一部分。
为了得到完整的羊皮地图,之后我找到了张云石工作的地方,向他问起了这件事。
张云石告诉我,当年他父亲得到的羊皮地图应该是完整的,如果说羊皮卷被剪断,那么另一半地图很可能在他二叔那里。
之后他又跟我说了一下他的一些家事。
说那护林员大哥家里本来是有兄弟二人,护林员大哥是哥哥,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
他们的父母早年间因病去世,留下还未成年的兄弟俩相依为命,因此,两兄弟成年之后关系一直很好。
护林员大哥得到羊皮卷之后,许诺这东西有他弟弟一半。
再后来,两兄弟不知为何闹了一场很大的矛盾,最后硬是断绝了兄弟关系。
此后护林员大哥带着一些家当离开了张家,我之前也说了,这人太实诚了。
即便是和他兄弟闹得都决裂了,他还是信守了当初的承诺,分了一半的羊皮卷给他弟弟。
在他看来,羊皮卷这玩儿就是一件古董,是用来卖钱的,所以他也并不在乎它的完整性,少一半的羊皮卷顶多也就是少了一半的钱。
听完这些,我一时间显得很是无语,好东西就是被这么糟践了的。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是更好奇这羊皮卷最初到底是从何而来?
之后张云石还告诉,当初他爸和他二叔两兄弟决裂之后,两人二十几年都没再来往过。
现如今,他二叔是不是还住在老家,甚至说是生是死他都不清楚。
我心想这下可麻烦了,那一半羊皮卷要到哪儿去找呀?即便是他二叔现在还在老家住着,这穷光蛋一个,说不定羊皮卷早就被他卖掉了。
不过话虽这样讲,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一趟他老家,就当是碰碰运气,毕竟这也是我现在唯一出路了。
之后我便买了车票,让张云石带着我去了他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