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向她问道:“可是鸡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她说道:“当时在金银山上,黄皮子为了防止我逃跑,在我身上下了咒,使得我的身体被定格在了十四岁那一年,所以尽管我现在已经三十八了,却还是这副样子。
离开陈大山之后,我回到了城市里,但那时我已经和父亲失联了有九年时间,我父亲也早就以为我在九年前回乡下的时候出意外死了,而我的这副样子,也没办法再回去和他相认。
所以尽管我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他却并不知道我的存在。
说到这里,之前的事情我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你,不然的话,我可能就真的会因为误会杀掉林怀术,伤了晓娟的心。”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之前白晓娟会说她不认识白灵凤,也根本没有姑姑,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之前我提起白家的事白灵凤就显得很伤感,甚至哭了,我现在也理解了她的苦衷。
你想想,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几十年时间,但却不能和他们相认,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这时,白灵凤向我坐近了些,挽起了她的衣袖。
“另外,那黄皮子还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这个。”
我仔细一看,在她的手臂上,有一颗红色的类似于朱砂痣一样的东西。
我愣了愣。
“这难道是……守宫砂?”
说来有些搞笑,不过她手上这玩意儿,还真和我看的金庸里那些玉女的守宫砂有些相似。
她说道:“你要这么说其实也可以,这算是一个诅咒,黄皮子本来是把我当成它的童养媳,也就是说,除了她儿子之外,我和其他任何男人发生了关系,这颗红痣就会消失,而我也会一命呜呼。”
听她一说这个,我顿时觉得那黄皮子发明了个了不起的东西,你说要是现在的新婚夫妇都种上这个,哪儿还会有什么出轨或者戴帽子的事情发生呢。
我对白灵凤说道:“鸡姐,你身上有这东西咋还敢玩仙人跳呀,你说你这要是那天没把持住,擦枪走了火,这小命都得搭上呀。”
这时她又干了一杯酒,说道:“我早就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已经三十八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
你说人活于世图个什么,还不就是吃喝玩乐,我要是能在临死前真正享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那也算是值了,来,我们再干一杯。”
不知为何,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感觉很不舒服。
“哎,鸡姐你不能再喝了,这可是白酒,又不是白开水。”
她的脸颊已经有些泛红,整个人也有些微醺了。
“有什么关系,难得遇上一个知心人,我把我心里的故事都说出来了,我高兴。高兴就要多喝一点。”
“可是这……”
“你叫陈宇,我可以叫你小宇师弟吗?我看你刚才一个人走在路上,好像也是心事重重的,多喝点吧,喝醉了就什么烦心事都忘掉了。”
我的脑子本来还算挺清醒的,但是她这么一说,正好戳到了我心里的痛处。
我陈宇堂堂男子汉一个,居然连自己老婆的肉身都守不住,我还有什么用呀!
一时间悲从中来,我也啥都不顾及了,端起酒杯,和她喝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们当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反正最后应该是都喝醉了。
这天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你个流氓,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穿了一条红裤衩,而这时白灵凤正裹着被子坐在我的旁边,脸上哭的是梨花儿带雨。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妈的什么情况,刚才明明还在喝酒,这眯会眼咋就躺床上来了……”
白灵凤在一边哭着说道:“你是个男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你主动,难道我还能……”
看她哭的这样子,我心里一下子慌了,随之拍了拍脑门。
说句实在话,从小到大我还真没喝醉过,早知道喝醉之后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刚才说什么也不会喝那么多。
但是我细细一想,刚才喝醉之后,我咋没啥印象做过什么事呢?
于是我说道:“那个,鸡姐,这……可能就只是个误会,这喝醉了嘛,下意识地就是要找地方睡觉,我找到这里,你也找到这里,咱俩顶多也就是在一起躺了一会儿,其实有可能啥事儿都没有。”
她从被子里伸出脚踹了我一下,示意咱俩这光着身子说话不合适,于是我着急忙慌地把衣服裤子套上了。
“转过去,不许看。”
于是我又等她穿好衣服,这才坐回到床边,接着说道。
“鸡姐,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结过婚有媳妇的人了,这方面的事情我有经验,就算是喝醉了酒,也不可能啥感觉都没有。
而我刚才就是啥感觉都没有,这就说明咱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们刚才把衣服都脱了。”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
“这个嘛……哦,对了,应该是这样的,这酒喝多了,热嘛,热当然就要脱衣服了,我脱我的,你脱你的,咱俩还是啥事儿都没有。”
说句实在话,刚才我和她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我自己真的是不清楚,这时候之所以要这么说,那完全就是本能反应。
老话说得好,穿上裤子就不认账,这是刻在男人基因里的。
这时白灵凤脸上露出似信非信的表情,就在我以为这事儿已经暂时糊弄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宇,你个大骗子。”
我一时间有点懵。
“鸡姐,你这又咋了。”
她向我转过身来,委屈巴巴地盯着我的眼睛,这搞得好像我真的把她欺负了一样。
这时她突然向我伸出手臂,撩开了衣袖,我仔细一看,两颗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这……”
只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也就是她刚才说的黄皮子给她下的那个咒,没了。
我心里像是有座大山崩塌了下来,这下可是跳进黄河都没得洗了。
她刚才说了,这个咒是那黄皮子为了防止她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而下的,只要她越了界,这个像是守宫砂的咒就会消失,随之她就会丢了性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灵凤她今年都三十八了,却还是守身如玉。
这屋里就我和她两人,喝醉了酒之后光着身子睡了一觉她的咒就没了,我这他妈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这时我的脑子里当即想到了三个严重的问题。
第一,我毁了人家的清白。
第二,我做了对不起舒瑶的事儿。
第三,也是最严重的一点,今晚过后,白灵凤会性命不保,我这相当于是间接害了她的性命。
说得难听点,我这行为简直和先那啥后那啥没区别了。
所以这一时间我是愧疚得恨不得把命根子给切了,我这辈子第一次喝醉酒,没想到就犯下了这么大的错。
我看着她在我旁边哭得泣不成声,想着也没啥好解释的了,于是直接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把水果刀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