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把自己的苦恼跟她说了,乞丐听完之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金锁。
说道:“我有这把长命锁,可为你的孩子续命,但是要借你十二年阳寿,换这孩子多活十二年。
等到这孩子满十二岁的时候,长命锁断,人亡。”
原来,这人并不是什么乞丐,而是一位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
女子听了他的话,突然又跪在了他面前,祈求道:“先生神通广大,难道就不能让我儿子活到长大成人吗?”
先生摇了摇头。
“不是不能,只是你现在只剩下十二年阳寿了,你就是全换给他续命也只够他多活十二年的。”
女子沉默了半晌,接着说道:“如果能让他成年,我愿死后入无间地狱,忍受地狱煎熬,请先生帮帮我吧。”
阴阳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最多让你儿子寿命翻一倍,活到二十四岁,到时候我会亲自前来拿回长命锁。”
于是女子含笑而亡。
长命锁这东西,自古以来都相传有给小孩驱邪避灾的作用,因此,古时候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都会佩戴长命锁,明清时期尤为兴盛。
那时达官显贵之间,要是听说谁家生了小孩,送上一把金打的长命锁,那就算是逼格很高的礼物了。
孙老爷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老孙家有了后人,所以我这时候送上一对长命锁,肯定能讨他欢喜。
不出我所料,孙老爷子见了我的礼物,果然显得很是欣喜,不过他同样还是很谨慎。
“无功不受禄,我们远不相交近不相识,如此厚礼,我怎么能收?”
我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孙老爷虽然不认识我,但我和孙小姐可是老相识了。”
随即我又对孙盈盈说道:“孙小姐,你可还认得我吗?”
谁知我话才刚说出口,这臭娘们就突然冲到我面前,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当然认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原来,这孙盈盈还在为那日我用八卦香烫伤她脸的事耿耿于怀,这时孙老爷子也认出了我,毕竟那晚在孙家老宅要不是干爹出面,我就差点死在他手里了。
“原来是你这小子,老夫没去找你讨命,你今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忙大声说道:“误会,那天全都是误会,你看我这身行头,应该也知道我是吃死人饭的,咱们是同道中人呀!
我今天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真心为孙老爷道贺,另外我也想和孙老爷交个朋友,今后孙老爷有什么吩咐,小弟我自然鞍前马后,绝不含糊。”
孙老爷子听了我的话,细想了一下,然后让孙盈盈放开了我。
随即大笑了一声。
“哈哈,既然是误会,那我就饶你一命。”
说着,很是高兴地收下了那对长命锁,拿在手里仔细把玩了一下,老家伙显得更是喜欢了。
这一刻我在旁边是心里一紧,头上的冷汗又流了出来。
为何?因为这两把长命锁是用之前老家伙送给二狗的金疙瘩化了做的,先前二狗知道了金疙瘩的真相之后,一气之下将那一箱子狗屎倒进地里沤了肥,但我之前却顺了一块出来。
现在半个月时间还没到,这狗屎才没显出原形,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家伙自己造的假自己居然认不出来。
这可真是关老爷玩大了,一失足走了麦城。
老家伙收下长命锁之后,又仔细瞅了瞅我。
“我看你这小子还不错,想交个朋友是吧,没问题,我活着的时候就好交朋友。”
我见机会正好,便趁热打铁。
“谁说不是呢,俗话说得好,火不烧山地不肥,人不出门身不贵,这出门在外,不就得靠朋友嘛,对了,我大侄子呢,我这大老远的过来,让我抱抱孩子吧。”
这孙老爷子也不小气,我说要抱孩子,他当即就同意了,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那大侄子我居然抱不起来。
大家也都知道,二狗生的那个阴胎已经被我使法子弄得夭折了,他借走的命也已经还给了二狗,所以之后我放进纸人摇篮的实际上是个从年画上剪下来的纸娃娃,我只是在上面施了一点《打更人秘典》上记载的障眼法,其原理跟之前大山叔给我做的那只纸眼睛类似。
我是亲眼看见了阴胎降世的全过程,那鬼东西刚出来的时候与普通婴儿相差不大,但我不知道的是,这阴胎出世之后的生长过程是极其的惊人。
二狗的那个现在被孙盈盈抱在襁褓里,而王伯生的那个,已经长成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的样子了。
之前也不知王伯是吃了多少生肉,这婴胎不仅长得快,而且体型巨胖,瞅着这鬼玩意儿,我是真的感觉抱不起来。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又不得不抱。
阴胎身上就穿了个红肚兜,我抱他起来的时候双手直接是接触到了他的皮肤,那种冰凉的触感,完全就跟尸体没什么两样。
看来这阴胎即便是借了命,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把这家伙抱起来的时候,我差点就闪了腰,你敢相信这出生不到一天的胎儿,抱起来居然比我媳妇儿还重。
我在孙老爷子面前意思了一下便草草将其放下,谁知这小畜生很是不老实,居然一把扯开了我的衣裳,含住了我胸前的**。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得按干爹的计划办事,我这时候真的想把这小畜生的脑袋拧下来。
咱们做男人的,本来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当母亲的那种痛,但我今天算是尝了一下这滋味,那是真的难受。
这阴胎嘴里已经长了牙齿,咬得老子是钻心的疼。
孙老爷子在旁边哈哈一笑。
“看来我这大玄孙是饿了。”
说着,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坛子,里面装着鲜红的血。
这阴胎闻到了血的味道,顿时放开了我,搂着那坛子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我揉了揉心口,操,差点被那小畜生咬掉了。
这时孙老爷子又在一旁说道:“说来也怪了,我这个玄孙挺活泼的,另外一个咋没啥动静呢?”
我心里暗道,老子在年画上剪下来的娃娃,能有动静才有鬼了。
但我还是说道:“小孩嘛,有的活泼有的闷,很正常。”
孙老爷子从孙盈盈的手里接过孩子,搂在怀里摇了摇。
我在旁边又是冷汗直流,生怕他看出什么蹊跷。
民间有一种说法,那就是纸人不能点睛,否则容易通灵,发生邪事儿。
我之前在那纸娃娃身上施了障眼法,为了让它更真实一些,我还专门用鸡血给它点了红眼,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转眼间,地上的巨娃娃已经把坛子里的血喝了大半,我在旁边有意无意地提了句。
“那血不新鲜,孩子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现如今,孙家的后人就是孙老爷子的天,一听到什么对孩子不好,他自然很是警惕。
“哦,你难道能搞到新鲜的血?”
“小事一桩,不过相比于血,我这里可有更好的东西。”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葫芦,打开盖子,里面顿时有一股香味飘了出来。
那地上的阴胎一闻到这个味道,两只眼睛都直了,然后像只狗一样的朝着我扑了上来,要抢我手里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