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这么说借种的事儿应该是成了,我本来以为那老家伙有多大方,原来是用一箱子狗屎玩了个空手套白狼。”
王二狗有些着急地说道:“宇哥,咱还是别说这个了,那事儿我自己认栽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我爹妈弄回来,他们已经被霍老四抓走三天了。”
“急什么急,不是说给你七天时间凑钱嘛。”
“话是这么说的,但我怕爹妈在他们那里遭罪呀。”
我冷哼一声,心想遭罪有啥办法,都是他们自找的,当初要是不贪,老老实实和我把孙老爷子除掉,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行了,把霍老四的地址给我,我明天就去把你爹妈接回来。至于你嘛,把小翠的丧事好好操办了,之后就老实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了。”
“行宇哥,我全都听你的。”
其实二狗这个事情,我最担心的还是孙老爷子那边,因为听他说的,借种的事情应该算是已经成了,孙老爷子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
可问题是孙盈盈是鬼,二狗是人,这一结合生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孙老爷子想要孙盈盈给孙家传宗接代,但这生出来的孩子至少得是个人才行吧,要是到时候孩子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将来还要再成家再延续血脉,岂不是还要再祸害更多的活人?
所以我觉得这事儿还得更加深入了解一下才行,至于二狗最担心的霍老四那边,我倒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霍老四很有势力,放在以前我也拿他没办法,但是现在嘛,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从二狗家出来,我当即去了一趟半步多,请我干爹明天陪我走一趟,有他老人家出马,那霍老四除非是关系势力能通到下界去,否则只能是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
之后我又把二狗的那金疙瘩给干爹看了,想问问他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干爹告诉我,这是用障眼法仿的阴钱,有的人可能觉得阴钱就是冥币,事实上这两样东西是有区别的。
阴钱实际上指的是死人用的黄金,而冥币是烧给死人用的钱币。
一些了解古墓的兄弟可能知道,在古时的一些王公贵族的大墓之中,陪葬品往往是一些金银玉器。
按理说墓主人都已经死了,根本用不上这些阳世的钱财,要给他们准备陪葬品,那应该是塞一坟墓的冥币才有意义。
事实上这些金银玉器在下界也是可以流通的,且价值并不会发生多大的改变,而这些东西之中,又以黄金最为硬通。
人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古董的价值会因为年代的变化而发生巨大的波动,但黄金的波动却是很小,是真正的硬通货。
流到下界的黄金一旦成了阴钱,活人便不宜再使用,否则会很容易招来厄运,而现在市面上的阴钱大多是从古墓中发掘出来的,这类东西虽然珍贵,但却不宜。
我之前把那锭金卖给霍老四实际上是害了他,他要是把那东西立马出手还好,要是自己珍藏了,之后难免会厄运缠身。
第二天一早,我开着我的三轮进到城里,找到了二狗给我的那个地址,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古董店,我仔细瞅了瞅,果然是我上次出金元宝的那个地方。
我进店一看,里面只有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摇椅上,很是悠闲地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
二狗告诉我过我,霍老四的脸上有一道刀疤,所以应该不是我面前的这个胖子。
开店做生意,本应是热情招呼客人,但这家伙见到我之后态度却显得很是冷漠,斜着眼睛瞥了我一眼。
“干啥的呀?”
我也不等他招呼了,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然后瞅了瞅他店里的这些玩意儿。
“怎么的,要买点啥呀,还是有东西要出手?”
我咳嗽一声,点了根烟抽上,缓缓吐了个烟圈说道:“我这有个好东西,不知道你收不收。”
胖子一把拍在收音机上,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了我面前。
“啥东西呀,拿出来瞅瞅,先说一句话,我这儿可不收破烂玩意儿。”
我微微一笑。
“放心,绝对是好东西,对了兄弟,你应该不是这的老板吧,把你老板叫出来,我亲自和他谈。”
胖子很是不乐意的皱了皱眉。
“啥破玩意儿呀,还非要跟我老板谈,我老板忙得很,没空招呼你,有啥东西就拿出来给我看,不给看就滚蛋。。”
我呵呵一笑,就这态度,的确是不像做明面生意的。
“行吧,那就给你看看。”
说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二狗的金疙瘩。
“认得这东西吧?”
胖子皱了皱眉。
“你小子什么人,该不会是王二狗那孙子让你过来的吧?”
“是,那又怎样?”
胖子耸了耸鼻子。
“怎么,来找事儿?还是王二狗把钱给凑齐了?跟你说,少拿这狗粪蛋子在这里跟我耍花招。”
“不能够呀,我今天过来,当然是因为把钱凑齐了,现在可以叫你老板出来了吗?”
他转过身去,一把将店外面的卷帘门拉了下来。
“行,你等着。”
胖子进到里屋去叫他老板了,我小声地跟旁边的干爹说道:“怎么样干爹,问题不大吧?”
“是没啥问题,但是你有没有觉得他这店里有点奇怪,我感觉有一股死人的气息。”
我顿时心里一惊。
“不会吧,七天时间才过了三天,那霍老四不会就把人给弄死了吧?”
我正这么说着,里屋突然传来来了刚才那胖子的尖叫声。
我一时间也顾不得太多,直接推开了胖子刚才进去的那个门。
原来古董店的里面是一个很宽敞的仓库,二狗的爹妈被霍老四的人绑了,就关在这里面。
这时候只见仓库的正中有几根被扯断了的麻绳,旁边还有个男人正躺在地上疯狂地打滚,他的脑袋下面是一大片的血迹。
胖子被那人吓得不轻,这时候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细看了一下,那人的脸上有一条刀疤,应该就是霍老四没错。
霍老四这时候用双手死死地捂在左侧的脑袋上,可即便是这样,他脑袋上的血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着。
胖子着急忙慌地向他问道:“四哥,这是咋回事呀!”
霍老四重喘地说道:“妈的,老子眯会午觉的功夫,那俩老东西就跑了,临走前还咬了老子一口!”
我在一旁愣了愣地看着,心想王伯王婶挺猛的呀,既然自己能逃出去,早知道我今天就不来要人了。
这时霍老四一边哀嚎着一边在地上张望,胖子很是不解。
“四哥,你流这么多血,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你这是在找啥呀?”
霍老四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地说道:“耳朵,老子耳朵没了!
妈了个巴子的,两老东西别让老子再遇到,不然老子一定把他们大卸八块了,给多少钱也不好使!”
说着,他松开了捂着脑袋的手,这一幕真是看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霍老四的左耳没了,不但如此,他左耳位置很大的一块皮肉也连同着被撕了下来,左边的大半张脸都在淌血,王伯王婶这是真的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