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恩武人高马大，上前搂住朱洪波，“走吧，咱去会议室聊聊。”

齐州二分的员工并不多，孙芸也在，她明显事不关己，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来到会议室，白恩武和一名小弟，一左一右，将朱洪波夹在中间。

刘小夏看着朱洪波，笑着说道：“朱总，我呢，去年做了些业绩。这两天，有陌生电话给我客户打电话，曝出了佣金价格，并且电话号码是外省的，打过去关机。这分明是想给我捣乱。鉴于你挖孙芸的下作手段，我有理由怀疑，是你干的。你有反对意见吗？”

朱洪波看明白了，感情刘小夏才是正主，人在屋檐下，想到刘小夏那么多的业绩，他决定忍下，“刘总，我在这行干了五年多了。企业客户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我确实知道一些你的客户，但我没联系过。没有关系，联系也没用。再说，你的客户有哪些，也不是秘密。”

“哦？那你说说，我的客户有哪些？”刘小夏笑着说道。

朱洪波强忍怒气，说道：“东山银行，我听银行的朋友说的。东能三金公司（东能集团下属三产），我听电力的客户说的。秋山机械，他们发的公告。东海华锦，东海集团，这些，我都是听恒远财富的人说的。”

刘小夏心里叹了口气，在金融行业，想保密，何其难也！

“我有十几家企业客户，给我捣乱的人，联系的也不是你说的这几家。朱总，这件事，我会追查下去的。今天来，主要是给你提个醒，别人，我或许惹不起。你，我惹得起。你挖孙芸的手段，太下作了！你想发展业务部，可以理解！但你对自己人下手，太缺德！”刘小夏也不傻，警告之后，紧抓着朱洪波的小辫子不放。

朱洪波辩解道：“孙姐老公是主动找我来面试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这件事，我已经和董事长做了解释。这是孙姐自己的选择。”

白恩武拍了拍朱洪波的脸，蔑视道：“别这么激动。在齐州，敢跟夏哥这么横的，不多。我记住你了，我叫白恩武，这是我名片。如果被我查出来这件事和你有关联，我会教你做人的！”

白恩武拿了张名片，扔在桌子上，摆明了威胁朱洪波。

刘小夏见目的达成，也站起身，“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的。朱总，你做你的业务，我做我的业务，咱们各凭本事。你如果再使用下三滥的手段，那就是向我开战了！”

“我做客户，光明正大，从来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朱洪波辩解道。

“武哥，雅总，咱们走吧！”刘小夏懒得废话，喊着白恩武往外走，张雅雅也跟着起身离开。

朱洪波坐在会议室里，没有动。他感觉屈辱极了，刘小夏这分明是拿他撒气。

孙芸没事人似的，笑着走进会议室，“朱总，你怎么得罪张雅雅了，她可是个小心眼的人。”

朱洪波需要孙芸的业绩，再说，也是他主动挖的孙芸和她老公，他强撑着说道：“张雅雅算个屁，刘小夏是个地头蛇。妈的，真他妈冤。谁不知道，东山银行这样的机构户，根本不是找一般关系就能做下来的。”

孙芸笑了笑，没有再言语。

走出办公楼，白恩武带着小弟走了。张雅雅心里是有些羡慕的，她看了眼刘小夏，说道：“范围太大了，有心打听的话，这些信息也瞒不住。还是得加强和客户的黏性。”

刘小夏叹了口气，“其实对我的影响不大，只是太恶心了。”

正说着话，徐明打来了电话。

“你找了些人，去威胁其他人了？”徐明问道。

刘小夏猜测，肯定是高晓茹给高晓霞说的，“对，震慑一下，省的麻烦不断。”

“你的目标，有可能是错的。你现在在公司吗？”

“在公司附近。”

“二十分钟后，咱们在建设的办公室见。没必要草木皆兵，这种事，在金融行业是避免不了的。”听得出来，徐明的心态很平静。

挂断电话，刘小夏走到张雅雅身前，“雅总，你自己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

“好，消消气。”张雅雅安慰了一句。

刘小夏距离东山银行很近，但他不好意思先去，等徐明到了，才和徐明一起上楼。

韩建设心情也不错，他笑着说道：“多大点事，不至于兴师动众的。”

刘小夏很是不好意思，“哥，怕给你添麻烦。”

“嗨！没有你这单业务，麻烦也少不了。有你这单业务，麻烦也多不了。有些事情，防不胜防。最关键的，是做好自己。”韩建设笑着说道：“金融机构，先看产品，产品一样，再看关系远近。这是传统。”

徐明笑着说道：“我昨天和你说了，让你别冲动。这件事，真未必是你们公司的人干的。有可能是冲着建设来的。”

刘小夏想了想，说道：“哥，我高中同桌，现在和我住一个小区。他家里背景很强，我和他的关系非常非常铁，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办。他为人也很靠谱。在市委工作，级别副处。”

“你详细说说他的情况。”徐明自然听懂了刘小夏的潜台词。东山银行的人事权，可是握在齐州市委手里。

东山银行、东旺集团、东青集团、东海集团财务公司，都接到了骚扰电话。

刘小夏很烦，却无可奈何。他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为此，他专门跑了趟东海，向王健兴、洪玉川道歉。

王健兴压根没有在意，笑着说道：“之前，财务公司在其他信托公司一直买着理财。现在给他们的额度少了，有一家信托公司更是不做了。我估计，这几家信托公司的员工，心里也是嫉恨的。也有可能，是他们捣的乱。”

刘小夏感觉王健兴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如此一来，敌人是谁，就更扑朔迷离了。

至于洪玉川，他担心的，是暴露他和刘小夏之间的合作关系，他谨慎的问道：“小夏，知道咱俩关系的，有几个人？”

刘小夏为了安抚他，没有如实说，“两个人，一个我媳妇，一个我亲戚。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一点，你绝对放心。”

洪玉川松了口气，“小夏，我是信任你的。只要咱俩的关系不暴露，任何人联系，都不会影响到咱们的合作。除非，他们能直接联系到老板。”

刘小夏点了点头，“川哥，我做了这么多的企业。想做长久，必须得会做人。我这边，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知道，对于你，我是绝对信任的。”洪玉川这句话，没有说谎。人品不好的人，也做不进来这么多的企业。

刘小夏叹了口气，“这只藏头露尾的苍蝇，太恶心人了。”

“下次，如果我再接到这样的电话，我就同意，然后钓他出来。我估摸着，这是有人嫉妒你。干件事的，一定是你公司的人。”洪玉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