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演绎了六种死法。死了六个人,他想杀的最后一个人是我。我们之间到底又有那些相似呢?”奕星将自己的身世,习惯,甚至自己的经历代入与演绎死亡的参与者进行对比。可都是一无所获。
“你在想什么呢?想你的情人,还是你正义的伙伴呢?”罪恶观察家在一旁讥讽的说道。
奕星没有理会这个疯子,依旧在思索自己与案件参与者的相同点。
“正义?”奕星此刻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
“不可能,我们的相似点一定不是这个。”奕星否决了这个想法。
“坚持的正义!对!就是这个。”奕星抓住了思维的线头将演绎死亡案件的参与者串联在了一起。
“演绎杀人案,看似毫无关系。但是从死者的行为动机分析,他们都是对一件事曾经抱有坚定的意志,同时并为了这个目的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们挣扎过,努力过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并不随他们的愿。甚至说这些人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收获是完全不对等的。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奋斗,到最后全都变成了泡沫。也就是说他们是觉得自己的人生遭到了背叛,所以他们愤而杀人。”奕星心里确定了这个推理。
“这些人只是不顺利,却被罪恶观察家洗脑成杀人犯甚至还有些人丢失了自己的生命。他也许是想让我心中的正义消散然后杀了我。”奕星大致推理出了演绎杀人的全过程。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奕星看着罪恶观察家。
“是相似的失败还是其他的原因?”奕星此时已经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了,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内心的正义没有消失那么罪恶观察家是不会杀他的,他也有时间来推理罪恶观察家做这些原因。
“是他过去的经历?还是他现在正在经历的事?”在面对这个对手的时候,奕星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出手的。
就在此时,一直盯着奕星的罪恶观察家率先开口说道。
“我原来是你父亲的一个线人。”
“线人?”奕星不解的问道。
“是的,我的人生是你父亲拯救的。”此刻的罪恶观察家眼神柔和,看着奕星缓缓地说道。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山村,甚至已经不能叫贫困了,那应该叫穷山恶水。”罪恶观察家此时坐在了地上。他仿佛放下了所有戒备,但奕星也没有趁此机会发难。
“在穷困的地方生活的人,往往已经被生活磨平了内心的善良和耐心。他们的教育方式和情感表达都是简单粗暴的。”罪恶观察家对奕星说到。
“我父亲是个酒鬼,也是家里唯一的支柱。他每次喝完酒之后都会对我的母亲拳脚相向。我恨我母亲的懦弱,他在被男人欺负之后,只会将怨气和不满发泄在我们身上。”
罪恶观察家站起身来,转过头望向远方。继续说着他的故事。
“我的家庭还有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姐姐,他比我高大,比我壮硕。他没有向电影里,电视里,小说里的姐姐一样爱护我,做我生命的一道光。他是另一个恶魔,将我拖向更深的深渊。他会用他粗糙的巴掌扇我的脸,会用脚将我踢到一旁。”奕星看不到罪恶观察家的脸,天台的阴影透过他的身子,将他整个人埋在了黑暗里。仿佛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孤独的站在世界的角落.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了了,我想结束这一切。在一个普通的夜晚,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要将自己亲生父亲杀掉的想法。人一旦有了想法,这个想法会决定你的思维,你的思维会决定你行动。并且当你为你的思维付出行动时,你的路就已经选择好了。”罪恶观察家语气平淡的继续讲述着。
“在之后的几天里,我拿着从厨房偷的菜刀,每天去山上的小溪旁磨刀,你大概不知道,正午时太阳照在湖面上有多美,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欣赏美景。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结束这一切。在一个雨夜,我特地选择的夜晚,因为我知道没到雨天父亲会买好白酒,喝完之后安心入睡。我悄悄爬了起来。我原以为我会害怕,但我没有我的心里甚至还有一丝兴奋和喜悦。我终于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罪恶观察家自顾自的说道。
“那个小小的我对着自己说道,快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摸了摸我藏在袖子里早已被我磨得锋利的刀子,来到我父母的床边,看着那个‘暴君’,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他,他的稀疏的头顶,令人作呕的酒糟鼻,满口黄牙,就连睡觉也打着呼噜,想着再过一会我的刀子会刺破他的皮肤,透过他的肌肉纤维,抵达他的心脏,而他会在睡梦中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一刻我感到无以伦比的兴奋”此时的罪恶观察家已经几近疯狂,他的语气越来越快,语调也越来越疯狂。
奕星听着罪恶观察家的话,思索着。
“到底怎样的生活,可以让一个小孩子对自己的父亲起了杀心。”
罪恶观察家也不关系奕星在想什么,继续地讲述着。
“当我的刀就要进入他的身体时,我那懦弱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醒来,她看到了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孩子会对她的丈夫动手。他发出尖叫并且使劲摇晃在睡梦中那个男人,男人在醒来之后,看到的是一柄明晃晃的尖刀。”
“当一柄尖刀快要刺中熟睡中的父亲时,因为母亲的摇晃和喊叫。那个男人睁开了眼睛。虽然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楚,可他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他一只手抓住刀子,另一只手抡圆了将我抽倒了。我的半边脸因为这巴掌很快的肿了起来。”罪恶观察家讲述者接下来的故事。
“然后呢?你绝对不会放弃。”奕星说道。
“不,不是我放弃了。那个男人觉得我选择杀他来结束一切,不如主动放我离开。”罪恶观察家说道。
“你知道吗?虽然这个家带给我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尽的黑暗。但我在离开时竟然有一丝不舍。是不是很搞笑。”罪恶观察家转过身来盯着奕星,仿佛奕星只要说错一句话。他就会结束奕星的生命。
奕星看着他,没有说话。
罪恶观察家看着奕星用沉默来回答自己的问题,发出一声轻笑。转过去看着天空,罪恶观察家理了理自己的披风,继续说道。
“那个男人在抽倒我之后,用诧异和愤怒的目光看着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眼白因为愤怒出来的血丝。我能感受到他的不满和杀意,我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用我磨好的尖刀来结束我的生命。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甚至我还有些许的兴奋,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罪恶观察家说道。
“但他没有,他只是冲上来将我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的打着我。只到我没有力气反抗他的拳头,他才堪堪停了下来。你知道雨天泥土和鲜血混合的味道吗?那一天我知道了。但那时小小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正义,不知道什么叫温暖。他拿起我的刀,我以为他会杀了我,但他没有,他在打完我之后坐在家里的凳子上,点燃了旱烟,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过多久。他掐灭了旱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