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艾的话让众人思索了一下,明白了警方的难处,社会关系太复杂不好查,但太简单了就更不好查了。
这样都没查到的凶手,到底要怎么才能找出来呢?
“不是说熟人作案嘛,她出事的时间是早上六点钟,这个点怎么可能有正常人会给陌生人开门呢?”
汪旭东看了眼现场,随口说道:“不是特别熟悉的人,类似于她的儿子,她的前夫这类的关系,不可能会放别人进来的。”
“如果说在这一点上有什么例外的话,可能就是早上来送报纸或者送牛奶,送外卖这类的人成为凶手吧。”
杜兴艾赞许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专案组,虽然说大多数风头都被弈星给抢去了,但汪旭东绝不是草包,看了眼现场就有这等判断。
“关于送报纸,送牛奶,送外卖这种可能,我们已经查出来了,这是不可能的。”
“首先这里是九楼,就算送也送不到这么高,其次,我们也在小区口的监控里查到了,并没有找到什么进出入的可疑人员。”
“唯一进出入过的清洁工,以及去拉楼下垃圾的小区物业,我们已经派人去查过了,没有找到相关嫌疑人。”
“这个方向,基本上可以断掉了。”
汪旭东点了点头,那方向基本上就是熟人作案了。
张香梅就两个熟人,难道说都一无所获不成?
“另外,熟人作案这一点怎么说呢,情况很复杂。”
“张香梅的前夫已经组建的新的家庭,而且人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推测的案发和死亡时间里,他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他有不在场证明。”
“其次...张香梅的儿子,这是最奇怪的。”
“她儿子失踪了,不见了!”
李铭耀愣了:“什么?失踪了?这不就是最佳的嫌疑人吗?去追查她的儿子,有什么问题不成?”
说道这里,杜兴艾就有苦要诉了,无奈的说道:“这是最愁人的一件事。”
“根据我们的调查,张香梅有个儿子名叫张静海,今年整整三十岁了,自从五年前,就已经无人目击到他的出现了。”
“张春梅有时候会给别人解释,说自己儿子出国留学深造去了,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压根就没有这一回事。”
“调查几年前张静海的出境记录,压根就没有发现有他,非但如此,张静海这个人,都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近五年来没有找到他的出行记录,他的手机也在五年前停机,银行账户也没有动,现在已经冻结了。”
“这个人就好像彻底的消失了一样。”
“什么!”汪旭东傻了,不可思议的说道:“难道说他死掉了吗?”
“可是张春梅为什么说他去留学深造了?五年来没有和她联系,她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
杜兴艾叹了口气:“对啊,这就是让人奇怪的地方!我们难以想象,在这个现代社会里,一个三十岁的大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不管做什么至少都会留下痕迹,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不可能这样销声匿迹,也不可能和张春梅失去联系。”
“最奇怪的是,张春梅也不会这样,她非常有理智,是一个正常的人,自己儿子五年不闻不问,怎么也得有个发觉。”
“除非...就是她杀掉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可能性非常高,为什么不去联系,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死掉了。
对一个死人,又怎么可能去联络呢?
“所以搞不好,杀死她的人,就是知道她杀死了自己的儿子,所以来报仇的。”
“对等报复,就好像现在凶手对她做的一样。”
汪旭东感叹着,这是最令人头疼的,破一个案子,还牵扯到五年前的一个案子。
“抱着这个目的,我们开始调查起了当年的事件,但已经过去了五年了,我们不可能找到她是怎么处理的自己孩子。”
“而且现在张春梅也死了...她也没有别的亲人,自然不会知道她什么时候送自己孩子留学,自然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的手。”
难怪杜兴艾如此头疼,这案件也太古怪了。
“这样一来案件就陷入了僵局,除此之外,现场也非常的奇怪。”
“楼下的摄像头坏掉了,只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我们寻找了最近三天里面出现的陌生人,不属于这个小区的人。”
“但是一个也没有!”
“我们不知道凶手是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现场就变成了这样。”
“除此之外,这现场的情况也非常的混乱,从地上的血迹里我们提取到了脚印,是一名男性的,推测身高为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五十斤,与张春梅的前夫体型一致。”
“从动机去考虑的话,他也的确是那个会出手的人,但他有相当完备的不在场证明,也没有在那天的出行记录,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发前的两天,张春梅的前夫左正奇并没有离开他所在的城市,且有大量的目击证明。”
杜兴艾说完之后,专案组的众人也感到了棘手,倒是弈星对比着照片上拍摄的死者尸体,又看着面前的桌子,问道:“当时尸体是这么摆放的吗?”
“的确是的,尸体的双腿掉在地上,除此之外的躯干和头部部分被放在桌子上。”
“不过经过调查之后,我们认为这是凶手无意为之,或许是桌子上放不下了吧。”
弈星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不是无意为之。”
“这是凶手刻意摆出来的姿势!”
“什么?为什么?”杜兴艾惊了,从照片上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这也算姿势?
“因为将尸体带到客厅,这个行为本身就很奇怪。”
弈星看着四周的痕迹,在他的脑海里,当时案发的一幕幕正在上演,血雨腥风,人间炼狱,到处都是红的。
“凶手是在卫生间进行的分尸工作,如果要将尸体带出去,他只需要在卫生间装好就可以了,带出来光是血迹就非常麻烦了,还留下多余的脚印。”
“他做的这么干净的案子,怎么可能为此而搞出这么多名堂来呢?”
“他是刻意摆出的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在下跪祈求原谅,凶手对死者的恨意非常可怕,已经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是想感受死者在对自己忏悔,所以才这样摆放的尸体吧。”
弈星的话让杜兴艾挑不出毛病来,点点头记了下来。
“那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呢?”
汪旭东看了眼弈星,虽然他一筹莫展,但就是觉得弈星已经有答案了。
“的确,带着这么多工具上门,按理来说目标很大,但在监控里却没有找到,凶手有可能是小区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