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胖子立马转身,胖手指着方之冲:“你那狗屎保镖脑子有问题吧,他是不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呢?!”
方之冲闻言,皱眉道:“怎么可能!我还在里面,他不可能连我一起害死!”
肖胖子大恼道:“妈的,他要是敢装神弄鬼,老子弄死他!”
我说道:“别再说了!到上面一层看看!”
我率先转身塔入楼梯,想到上面那一层去瞅瞅。
哪怕阿忠真有心要害我们,他能堵住这层塔的石窗,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也没办法堵住上面那一层塔的石窗。
可往上才走了两步,我顿时惊了。
上面那一层塔的楼梯,也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封死死的。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下了楼。
诡异、猜忌、惊恐……
各种情绪皆有之。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们完全没预料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上下被石块封死,总共才四层塔,空间就这么一丁点大,阿忠不可能凭空在眼前消失,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他刚才已经出了塔,并将我们进来这层塔的石窗给卡死了。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则完全不得而已。
方之冲显得非常焦急,额头上已经流出汗来,他趴在了石窗边上,对着外面大喊道:“阿忠,你是不是在外面……阿忠,你在搞什么……”
我转头对肖胖子说道:“上手段吧!”
肖胖子冷哼了一声,立马捏着阿忠的指甲和头发,手指掐诀,开始念起了控魂咒语,但念了几句之后,肖胖子突然脸色陡变:“感应不到!”
我问道:“啥玩意儿?!”
肖胖子解释道:“根本感应不到他的存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至少已经离开十几公里之外,第二种他已经死了,身上没有魂魄气息!”
盈姑娘闻言,显得不大相信,伸手接过了肖胖子手中的指甲和头发,美眸微闭,也开始念起了咒语,五六秒之后,她也睁开了眼睛,秀眉紧蹙:“确实感应不到!”
而边上的方之冲没搭理我们,一直在对着窗户外面大喊:“阿忠……阿忠,你到底要搞什么?!”
肖胖子见状,顿时火了,走过去一把扯了方之冲一个大趔趄,指着他说道:“老方!这一路要不是我们,你特么肉早臭了!道爷见你至少表面客气,不稀得搭理你们!但你一个古董商人,带保镖、带枪,我特么都忍了。可你偷偷地画我们的画像,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肖胖子猛地掰开了方之冲的包裹,从里面掏出来几张纸。
纸张摊开来一看,竟然是我、肖胖子、盈姑娘的画像。
素描。
颜料却是红色的。
画得惟妙惟肖。
但似乎画像尚未彻底完成,每个人都只画了一个头。
由于画像的颜料像血迹一样红,在探照灯的照耀之下,显得极为瘆人。
在这点上,我不得不佩服肖胖子的细心。
这货看起来是个大老粗,但心思极为缜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方之冲等人要进天沙口,目的本来就让人觉得古怪。而且,在他多付了那么多钱给洛达的情况之下,竟然同意洛达带着我们一起来,这事在最开始就显得很不合常理。
不过,在一路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太过份的举动,我也没当太一回事。
但肖胖子此刻掏出他身上藏着的画像之后,我觉得事情可能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我冷冷地盯着方之冲,希望他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之冲推了一推眼镜,回道:“这不是我画的!”
肖胖子喝问道:“谁画的?!”
方之冲回道:“阿萍!”
肖胖子冷笑一声:“推到死人头上,死人不会说话是吗?!”
方之冲闻言,叹了一口气,从包裹里面掏,掏出来了一堆画纸,全部摊开在我们面前。
那一堆画纸,里面的内容非常之多。
有洛达、小鸣、方之冲、阿忠,除此之外,还有骆驼、沙漠风景、巴卡小镇,骑着骆驼的独眼巴等人,甚至,还有之前我们曾经找水的那座破败城池……
方之冲又从包裹里掏出来几支口红,对我们说道:“阿萍生前,一直非常喜欢素描,她习惯走到哪儿画到哪儿。但这次进沙漠里,她身上没带素描笔,只带一些口红,用口红进行画画……她死了之后,我想着把她这些素描画全部给留着,打算回到新x波之后,将她这些遗物交还给她的父母。”
非常完美的解释。
我压根找不出任何破绽。
如果仅仅是画了我们几个人头像,这解释说不通,但对一个爱好画画的人来讲,用口红将旅途中所有遇见的人、物、景,全画下来,完全可以理解。
正在此时,进塔以来一直吓得不敢吭声的洛达突然说道:“下……下雨了。”
沙漠怎么可能下雨?
而且,我们现在还在塔里!
我们转头一看,却见洛达正在摸自己的脖子,一摸之下,老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声说道:“血……有血嘛……”
天花板上面,一滴一滴的液体落了下来。
我们抬头一瞅,发现竟然是一具尸体,正悬挂在上面。
方之冲一见,哀嚎一声:“阿忠!”
仔细一看,果然是阿忠。
他整个人贴在了塔板上,一动不动,身子正往下不断地滴着血。
我顿时头皮都麻了,正准备招呼肖胖子把他给弄下来。
“吧唧”一下。
阿忠的尸体掉下来了。
方之冲赶紧扑了过去,抱着尸体哀嚎起来。
阿忠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神情显得极为惊恐,似乎四前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手中正紧紧握着枪,食指卡在扳机上,呈击发之态势,但很显然,他并没有打出子丨弹丨,因为我们之前根本没听到枪响。
他身上其它地方没有任何伤口,但满嘴是血,正在往下淌。
我们赶紧过去,掰开了阿忠的嘴巴。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他的舌头没了。
方之冲见到这副情景,简直要疯了,一把夺起了阿忠手中的枪,愤怒地指着肖胖子,大吼道:“是不是你?!你之前说过要割掉他的舌头,是不是你……”
肖胖子在下面跟阿忠打斗的时候,确实曾说过要割掉阿忠的舌头。
“你怕脑子有病吧?!”肖胖子神情非常恼火,恼道:“老子连半步都没离开你,怎么割?分身术去割?!艹!”
方之冲一听这话,顿时蔫巴了,大哭起来:“那是谁干得,到底谁干得?!”
我指了指墙上的壁画,颤声说道:“壁画干的……”
这一层的壁画,全是拔舌的场景。
而在壁画的角落里,我看到新增了一副图画,好像是刚描绘上去,极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