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肖胖子的手指已经在掐诀开始控魂,而阿忠双眼已经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胖子!”
“阿忠!”
我和方之冲同时大喊道。
肖胖子闻言,停下了手中掐诀的动作,而阿忠也放下了手中的枪。
我极为恼火:“还能不能一起走?不能就分开!方总,你们先走?!”
方之冲闻言,连忙转头对我说道:“几位小友,阿忠的脾气不好,实在抱歉!我们跟着你们走。”
我寻思你他妈肯定要跟着我们走,就眼前这些诡异的情况,你们离开了我们还真不行。但要说他们真的独自走了,我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怵,毕竟,对龟兹古国里面的情形,方之冲比我们了解得多,有利于大家后面的行动。
我冷哼了一声,带头往下面走去。
这一层的阶梯有点长。
从距离来看,我感觉至少到了地下十五六米的距离,毕竟,塔的下半部分埋在了地底下,而此时我们从地面上下来,已经走了第四层。
很奇怪的是,按照常理,我们此刻已经进入了地底下十多米的空间,按道理会存在一些呼吸困难的情况才对,但这种感觉并没有出现,而且我看他们的神情,呼吸上也没有任何障碍。
到了地下第四层,我正要往前走呢,盈姑娘却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先别动!”
我转头问她:“怎么了?”
盈姑娘已经掏出了道符和打魂鞭,指着前面说道:“那里有人!”
我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瞅去,只见在探照灯之下,塔壁的正中间,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
这些人影背靠在塔壁上,像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种沙漠中的荒塔,怎么会有人呢?!
所有人都已经屏住了呼吸。
正在此时,身后“哎呦”一声传来,吓得我整个人差点蹦起。
转头一看,发现洛达已经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我没理会他,仔细地再看了一会儿,发现那几个人仍然没有动,皱眉问道:“难道又是雕像?”
肖胖子回道:“不对……好像是死人!”
说完,肖胖子大踏步往前走去,来到那两个人身边,拿起探照灯照了两下,大惊道:“两个道士!”
一听这话,我们赶紧跑前去查看。
过去一看,果然是两个道士,他们手中还执着浮尘,腰间悬着剑,看样子已经死去好几天了。
肖胖子拿着他们手中的剑看了一下,说道:“卧槽!竟然还是梅山道士!”
之前我们一直没有碰到来抓麻鸡婆子的道者,没想到,此刻竟然在这座古怪的塔里出现了。这至少证明了一点,此处可能确实是通过龟兹古国的必经之路。
可梅山道士怎么突然死在了这里?!
我们开始仔细检查他们的伤口。
让我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两个道士身上到处是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捅了之后,血流而尽死在这儿,因为边上的沙土是褐色的,显然之前流出了很多血。除此之外,他们身上的衣服全焦了,身体好像是被火给烧了一遍,只有脸部还比较完好。
死了好几天了。
他们到底是被什么给捅死的,而且好像死了之后身上还被火烧?
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方之冲突然指着岩壁上的彩画:“你们快看!”
我转头去看。
这是一副更加诡异的画卷。
灰衣人抓着一群人,丢在了一片空地上,空地边上有一群牛,牛的身上燃着火,火牛向人冲去,先用牛角顶人,把人给顶死之后,再用牛蹄踩,踩完,又用身上的火去烧那群人。
在我的印象当中,古代有五马分尸之刑,但好像并没有用牛顶死人的刑法。
肖胖子说:“全是一些破壁画而已,有什么好看!不管了,继续走!”
方之冲闻言,却显得非常着急:“肖小友,我不是叫你看画,而是叫你们看画上的这两个人!”
我顺着方之冲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
在一群受牛刑的人当中,竟然有两个道士。
两个道士手执浮尘,身配着道剑,更让人无比惊悚的是,这两个道士好像是刚刚画上去的,而他们的五官,竟然与躺在地下两个道士的五官一模一样。
肖胖子也惊呆了,说道:“只是……长得像而已……吧。”
我完全理解他的想法。
塔内两个身上全是窟窿,身体被烧焦的道士,竟然在画中受到了刑法,而尸体却还在塔内?
移花接木也没有这么玩的。
这他妈谁信呢!
可不信又不行!
因为,其中一个道士尸体的脸上,张着一颗大痦子,痦子上还有几根黑毛,另一个道士,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而壁画中的两位受刑的道士,这些特征与他们毫无二致。
肖胖子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声音有些发颤,说道:“太尼玛邪门了……左大老板,我们快走吧,咱也别向这两位哥鞠躬了,毕竟不太熟,用不着那么客气!”说完,这货转身就想向下面走。
我们赶紧跟着他往下。
可肖胖子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回过头来,露出满脸吃了屎的表情:“走不了了。”
我往前一看,发现往下面的楼梯竟然被巨大的石块给堵得死死的。
与此同时,方之冲突然大惊道:“阿忠……阿忠,你在哪儿?!”
回头瞅去,突然发现,原来我们一共下来了七个人,现在却只有六个人。
阿忠不见了!
我拿起探照灯往上一照。
却猛然照见了一张脸。
阿忠正趴在上面的楼梯栏杆上,眼睛冷冷地瞅着我们,嘴角冲我们露出了无比诡异的微笑。
我探照灯一照他,这货竟然撒丫子往上跑。
“卧槽!追他!”我大喝一声。
阿忠的确有些古怪。
这货一路上向来不大说话,脸上也无任何表情,但自从进入这座洗尘塔以来,他好像竟然比较兴奋,显得对塔壁上的壁画很感兴趣。要说方之冲对壁画感到激动,完全可以理解,但他一个破保镖,在肖胖子阻止方之冲继续观瞻壁画之时,他表现的如此愤怒,有些说不过去。
一群人撒丫子往上面狂追。
阿忠的速度极快,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我连续往上追了两层,无论在楼梯还是塔身,都没有看见他。
到了最上面一层,拿起探照灯往四周一照,里面也没他的影子。
奇怪。
难道阿忠已经从这一层的石窗跑出去了?
我们赶紧去找那扇我们之前进来的大石窗,发现石窗此刻竟然被关死死的。
我和肖胖子抬手用力去推,推了几下,竟然完全推不动。
这事儿有点匪夷所思了。
进来之前,我们推动石窗,感觉非常顺畅,此刻外面又没有大风,石窗不可能自己关上,更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被卡得纹丝不动!
不对劲!
我们赶紧去推其它石窗,结果还是一样,纹丝不动,好像是已经被人从外面给焊死了。
这一下,我们顿时有点毛了。
下面第四层的塔被大石头给堵死了,这地上一层的石窗又推不开,我们所有人都被彻底封死在这洗尘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