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一拍大腿,问道:“你那只药王金蚕呢?!”
胡曼文闻言,笑嘻嘻地回道:“看来你对它很感兴趣啊,要不……我让它从体内出来,陪你玩两圈?”
说完,她一手摁住一只鼻孔,呈一种醒鼻涕的姿态,想从另外一只鼻子里面呼出那只金蚕。
我一想到杨永平被药王金蚕咬得眼珠玻璃体爆裂的惨状,顿时寒毛直竖,吓得立马从地上起身。
胡曼文这丫头实在太变态了。
我忙不迭地冲她罢手道:“别别别……我对它可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很感谢它在危急关口救了我们一命而已。那什么……这次多亏了你过来,大恩不言谢!”
胡曼文听了,嘴角戏谑上扬,冷哼了一声:“你不用谢我!我跟你其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我姐姐看上了……”
“曼文!”盈姑娘脸颊变得通红,立马张口制止了胡曼文。
胡曼文抽了抽鼻子,马上不再吭声了。
盈姑娘见状,从地上起身,说道:“我们已经进来一晚上了,该回去了,梅雪耽误不得。”说完,盈姑娘带头往前走。
我往前面赶了两步,问道:“盈姑娘,梅雪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盈姑娘掏出了胸前的一块玉佩,指着玉佩对我说道:“这是我们净明派的收魂玉佩,梅雪正在里面呢,你在砍符管的时候我把她收进去了。这丫头我越看越喜欢,被禁锢那么久,脑海中竟残存意识,要不是她突然出手封住了符管,我们早被杨永平给害死了。”
我奇道:“她在玉佩里面?!”
盈姑娘点了点头:“嗯!你不用太担心,收魂玉佩里面非常安全,而且还可以蕴养梅雪受到损害的魂体,我保证今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我听到她这么说,感到非常之安心。
一行人往外走去。
到了山脚下,我开上牧马人,先送盈姑娘和胡曼文回花圃。
盈姑娘跟我说,今天白天,她要对梅雪念一整天的稳魂咒语,晚上子时十二点,大家在医院汇合,到时她会把梅雪的魂魄给封进她身体里面去。
我点了点头,回答好。
送完了她们,我开车回到了鱼铺。
但鱼铺门却关着,我打电话给晓婉。
晓婉告诉我,她做了一点饭菜,正在医院喂梅雪吃呢。
我进卫生间洗了个澡。
为了避免晓婉担心,特意将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到王哥的店里了吃了点饭,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去了之后,发现晓婉正在喂梅雪吃东西。
晓婉见我回来,非常开心,赶紧放下了碗,把我拉出了病房,对我说道:“梅雪说话了!”
我惊道:“啥玩意儿?!什么时候的事?!”
晓婉回道:“就昨天晚上啊!我看梅叔实在太累,就让他去休息一下,我来替换他守夜。半夜的时候,这丫头也不知怎么了,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神情显得非常焦急,一会儿说,哥,是不是你?一会儿又说,哥,你怎么老傻站着不动啊,你到底怎么了。后来她又说,他要害你,你赶紧快跑啊!你为什么不跑?哥你是不是很想贴那张符,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觉得非常之神奇。
梅雪梦呓的情况,与当时我在石磨上被冻僵时,梅雪魂魄看到我的情况一样。
我问道:“然后呢?”
晓婉回道:“然后我就抓住梅雪的手,对她说,你哥不回答你,可能他有事,丫头,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赶紧去帮一下你哥吧。这话说完之后,梅雪没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她长叹了一口气,说嫂子,我已经贴好符了。之后,她一晚上沉睡,没再发出声音了。”
我听完,震惊得不知所以。
我说梅雪怎么好端端的会从石磨下面跑上来贴符,敢情她是得到了晓婉的鼓励!
晓婉这次可真是立了奇功!
杨永平的踪迹,是她推断出来的。
在最关键时候,她通过鼓励梅雪,竟然把我们全部给救了。
我看着晓婉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睛,顿时心疼不已,柔声问道:“我看到手机上好多你的未接来电,昨晚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晓婉闻言,眼眶一下红了:“有一点。”
我问道:“只是有一点?”
晓婉点了点头,回道:“嗯。但你是我男人,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抛下我不管。”说完,她脸颊上两行清泪顿时滑落了下来。
我见状,一把抱住了她。
晓婉是非常普通的姑娘,她没有盈姑娘、胡曼文那么有本事,但她给我的那种安定之感,这个世界无人可以代替。无论我出去多久、遇到什么事、多大的危险,她对我的信任和牵挂,就始终如同后方的一盏明灯,只要有她在,我一转头,就必然能够找到回家的方向。
家不是束缚的牢笼,而是守护自己万毒不清的铁栅栏。
爱不是比较谁更好,而是寻找谁能让自己余生甘之如饴。
我瞅着困倦无比的晓婉,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你累坏了吧?今天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我们已经带回来梅雪的魂魄了,今晚就能搞定。”
晓婉闻言,破涕为笑:“好。我晚上还约了一个改运的生意。”
我问道:“现在可以单飞了?”
晓婉撅嘴回道:“那可不!现在阴阳鱼的技法我都已经熟练了,改运没任何问题。哪怕是驱邪,我开了天眼,身上的血能天然辟鬼,比你更有先天优势……”
我立马制止道:“改运可以,辟邪的事,没我在,不许接。”
晓婉回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
我把车钥匙给了她,晓婉开着牧马人走了。
在病房待了一会儿,梅大同手中拎着个脸盆回来了,他见到我之后,甚至都不敢张口问昨晚的相关情况。
我笑道:“梅叔,今晚咱一定可以喝酒庆祝,绝对没啥问题!”
梅大同听完,手中的脸盆“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彻底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十点多,却只有胡曼文一个人过来了。
我问她,盈姑娘呢?
胡曼文回道:“我姐姐念了一天的安魂咒,把她身上法力耗尽得快没了,现在正发着高烧,她根本来不了,估计还要休息好长一阵子,今晚由我来牵魂。”
我心中很感激盈姑娘,但对眼前这个药王派的传人胡曼文却有些不大放心,犹疑地问道:“你……能行吗?”
胡曼文闻言,立马瞪大了眼睛,反复瞅了瞅我:“你这是在怀疑我?”
我忙不迭回道:“不不不……事关重大,主要你是药王派传人,我并不知道你还有引魂入体的本事。”
胡曼文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尔后,她掏出来一张道符,吩咐我转过身去。
我问她干嘛呢。
胡曼文回道:“你不是怀疑我么,我现在把你的魂魄剥离出来,赶去挑大粪,看看我有没这本事!”说完,她朝道符上吐了一口唾沫,就要往我的后颈脖子贴。
我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让开。
这家伙实在太恶心了!
胡曼文嘻嘻直笑,跑过来追:“别逃啊,左大老板!”
我跑到楼梯边上,赶忙指着她:“别玩别玩,我信你了还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