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点,王勇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我们一行人上了三辆五菱宏光。
临走之前,老贾说道:“那什么……我在鱼铺照看一下生意。”
老货又怂了。
我也从来没把他给计算在内。
车开到了河边公园,我们离那个雕像隔了大概六七十米,找了一个隐秘的位置停着。
八点半左右,晓婉提前下了车。
她先在周边溜达了一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我的心突然揪起来。
对面毕竟是一个无比邪恶的降头师,让自己女人去冒险,我心里既担心又内疚。
王勇问道:“这都啥牛逼的阴阳师,还需要你召集这么大的阵仗呢?”
我回道:“这你就别管了!到时他一旦出现,你们听我的命令,上去直接把他给干晕,不给对方有任何反抗余地,这点非常重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
晓婉本来在雕塑旁边等呢,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她左右看了一看,尔后,她转身就往马路边走,直接上了边上的一辆出租车,走了。
我特么都懵了。
短信突然发了过来。
晓婉说:“他已经换了接头地点,去哪里不知道,因为出租车是他叫的。”
卧槽!
跟我玩狡兔三窟?!
我顿时头都大了,吩咐王勇赶紧开车,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为了避免动静太大,其余两辆车让他们先不要跟过来,在原地待命,到时随时发地址给他们。前面那辆出租车速度极快,在周围绕了一大圈,尔后,竟然径直往回走,再次往河边开去。
我有些慌了。
这家伙这是在试探后面到底有没有人跟踪,如果此时我们这辆五菱宏光继续跟着开回河边,他一定会发现。
王勇问我咋办?
我说不碍事,我们马上弃车,咱各租一辆摩托车跟过去,其它人留车上。
万幸,在之前我们特意留了两辆车在原地没动,一旦动起手来,人手倒完全足够。
两人快速下车,招了一辆摩托车,重新赶回了河边公园。
王勇发信息告诉原来停在公园边车上的人,说猎物已回巢,以他的声音为号,随时准备动手。
我们远远地看到,晓婉下了出租车,往河边的护栏走去,并站在那里等。
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鸭舌帽、脸戴着口罩、手戴着手套的人出来了。
晓婉向他迎了过去。
鸭舌帽穿着一套比较古怪的衣服,像是工装,在黑暗中我看不大清,只见他在和晓婉说着什么,并拿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我瞅了一瞅周边的地势。
前面是河,后面有我们在埋伏,这家伙等下如果逃跑,逃跑路线只可能是沿河游步道的两边。不过,如果他通过游步道,公园里面的小径太多,树林又密,我们完全逮不到他。
我想了一想,准备叫王勇先发信息告诉两辆车上的兄弟,一左一右先将车开到游步道的尽头,截住鸭舌帽的退路,等下确保一次性成功。
我正想转头对王勇说话呢,王勇突然从地上跃了起来,大喊了一句:“兄弟们冲啊!”
此话一出。
鸭舌帽撒丫子就往左边游步道跑。
他速度简直匪夷所思,没两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王勇才往前跑了几十米,甚至,那两辆车上的人,有的才刚刚打开车门,脚步还没有踏出来。
我特么都懵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勇回过头来,表情无比纠结地说道:“跑,跑了……”
我差点背过气去:“废话,我没瞎!”
王勇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我:“……”
王勇说道:“刚才你自己说的,他一出现就过去把他干晕啊,我哪儿知道他会跑这么快呢。”
我大恼道:“你听话能不能听全?!我前面还说了听我的号令,我没发号令,你冲啊冲的,冲个鸡毛啊!”
王勇非常不好意思:“那什么……让晓婉明晚再约他,我指定听你的号令再动手,成不?”
我回道:“行了吧,你该干嘛干嘛去,这事儿拉几把倒!明晚他要还会再来,那就是出门忘吃脑残片!”
晓婉满脸无语地走了过来,说道:“我好不容易约到,结果连衣角都没沾到就让他给跑了,真是气死个人!”
我胸腔无比憋闷,带着晓婉直接往回走,没再理会满脸懵逼的王勇等人。
这事儿我就不应该叫王勇帮忙!
我对晓婉说:“我们已经惊吓到他了,再约他交易不可能。哥们还真不信邪,今晚我硬闯他住的地方。”
晓婉说道:“别去!我刚才已经看到了他的衣服,袖膀上写着精诚服装厂,他住在坪山路幸福里,又穿着制衣厂的服装,我估计他十有八九是厂里的工人。他虽然用帽子遮住半个额头,但特征非常好记,左眼帘下方有一个刀疤。手上戴着手套,但他在递东西给我的时候,右手小指是断的。两个特征加在一起,绝对就是他。去他家里比较危险,咱不如埋伏在厂边逮他,这点他绝对想不到。”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丫头脑子真挺好用,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她还能细致观察并记住他的特征。
我要真硬闯降头师的房子,实在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上次我擅自进入河船女住的地方,差点没被她给搞死。
回到鱼铺之后,我把情况报告了胡曼文。
胡曼文听完,说道:“这么狡猾的家伙!姑奶奶还真就不服了,你明天到花圃来,我给你准备一点东西,把他给弄服帖!”
第二天,我和老贾来到了花圃。
昨晚因为降头师已见着了晓婉的脸,她不能再去精诚服装厂埋伏,我身边又没人帮忙,只好让盈姑娘陪着我一起去,老贾来看小桃。
胡曼文收拾了一下东西:“今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问道:“你身上不是有特殊气息吗?”
胡曼文回道:“我离在五百米之外,他不可能闻到我气息。”
三人来到了精诚服装厂,胡曼文提前下了车,并交给了我们一包药粉,说道:“这是我们药王派特制的药,无色无味的,你们见着他之后,想办法把药粉糊在他脸上,或者灌他吃下去,只要他将药粉呼吸进了嘴鼻,你们立马就拨一下我的电话,我马上赶过来。”
我和盈姑娘将车开到了精诚服装厂的门口。
这个服装不大,五六十个人的作坊,但看起来生意好像很不错,工人进进出出,上班打卡的,运货送材料的,显得一片繁忙。
我让盈姑娘在车上,自己先去厂里打探一下。
来到了服装厂门口,被保安给拦住了。
保安问我干嘛的。
我赶忙给保安递了一支烟,问道:“大哥,这里还招普工不?”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你想来厂里上班啊?”
我回道:“是呀!半个月没工作待在家里,心里着急啊。”
保安闻言,打了一个电话,向里面说了一下情况,挂完电话之后,转头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厂里最近刚接了一批国外的外贸订单,正需要人手,你跟我来吧,带你到人事去登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