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胖子闻言,拿起了老贾手机:“你既然这么仁义,那我不客气了,把刚才给你的十万块钱转回来。”
老贾一见,立马将手机疯抢了回去:“你咋这样呢!给出去的钱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肖胖子嘿嘿一笑:“看把你急成个熊样!道爷没那么下作,你要给我找出了龙虎丹的制作之法,我再给你加几十万,不是事!”
老贾听完,双眼放精光。
以我对老贾的了解,这货最近肯定会豁出老命去找龙虎丹的制法。
离开老贾的房子,在回去的路上,肖胖子跟我说:“道爷今晚动身前往西域龟兹古国。”
我问道:“你不等老贾找出龙虎丹的制法了?”
肖胖子回道:“这得等到啥时候!再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我也没谱,仅仅是一个希望罢了。有则更好,没有就拉几把倒!万一老贾找出了制法,到时让他把方法发我就行,道爷炼丹也是专业的。”
我说:“行吧。我陪你走一趟!”
肖胖子瞪大了眼睛:“你陪我去搞啥毛线呢?道爷在川西和东北那么多年,都找不到麻鸡婆子的影子,你要陪我去,陪我转到啥时候?等我找到线索了,自然会打电话叫你过来帮忙,你道法不行,但脑子确实挺特么好用。”
我寻思也是。
这玩意儿又没有一个明确目标,西域龟兹古国的地界那么大,找到啥时候是个头,倒不如等肖胖子有眉目了,再过去帮他。
回到铺子之后,肖胖子便开始收拾东西。
晓婉刚好从外面回去,问肖胖子怎么突然要走了呢?
肖胖子回道:“我出一趟差啊!”
“你出啥差?”晓婉问。
肖胖子笑道:“闾山宗派遣的差事,挺急的。”
晓婉问:“许清知道吗?”
肖胖子回道:“我跟她约定好了,她这一年不会管我,反正我明年按时回去跟她结婚就行。”
晓婉闻言,皱眉道:“你可别到处厮混啊!许清可是一位好女孩,我和左易结婚那天,她拉着我,偷偷哭着跟我说了好多心事。”
肖胖子瞪大了眼睛:“这败家娘们跟你说了些啥?”
晓婉说道:“这你就别管了!你打杀的时候,能时刻想着自己的命还有一半是许清的就行。”
这对话,当时看来是朋友之间非常普通的对话。
但我万万没想到,后面我每当想起这段对话,心中就一阵莫名的酸楚。
吃完晚饭,我和晓婉本来准备一起去送肖胖子。但铺子里突然来了一个人,看样子像是请鱼的。
晓婉只好留在铺子接待客人。
我开车送肖胖子去了机场。
送完肖胖子,从机场回到鱼铺,已经十点半了。
我发现晓婉正在鱼铺里面,跟之前来鱼铺的那个人互相争执着什么。
晓婉气得脸红耳赤,满脸无奈。
而那个人则斜躺在沙发上,脚高高翘起,手当靠枕,嘴里叼着烟,满脸无所谓,时不时转头喝一口茶几上的茶,一副非常无赖的样子。
我停下车,进了门,问晓婉到底怎么回事。
晓婉气得不行,指着沙发上那个人说道:“这人一进鱼铺就说要请鱼,还专门要那种能让他马上发大财的。我告诉他,转运有阳鱼还有阴鱼,并介绍了一下区别。他听完,指定要阴鱼,说速度一定快,不然影响他成为苏城首富。我让他先付订金,结果他说自己没钱,让我赶紧请。我说小本生意,没钱请不了。然后他就躺在这里,一直不走。”
我仔细瞅了瞅这家伙。
这货很年轻,大概只有十八九岁样子,瘦得皮包骨,头发乱糟糟像鸡窝,脸色不大号,看起来像长期营养不良,手中的烟还是四块钱一包的红梅。
他见我在瞅他,也不从沙发上起身,说道:“呦……这是老板回来了啊,我叫阿发,过来请鱼。”
我说道:“请鱼付钱,不付钱赶紧走。”
阿发回道:“不是我不想走啊,实在是我没地儿可去啊。在你鱼铺里躺一下,没啥大不了的吧。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做生意。你老婆也真是小气,开门做生意,让顾客在这里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我耐住性子对他说道:“要躺回你家躺去,哥们这里不是火车站。”
阿发回道:“我家在徽州啊,离苏城一千多公里呢!哥们身上又没钱买火车票,回不去。”
我顿时哭笑不得:“合着你这是打算赖这里了?”
阿发回道:“也不算。你给我请了鱼之后,我发财了马上就走,哥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尼玛要讲理,世界上就没天理了!
我说道:“兄弟,我脾气很不好的。如果你今天是特意过来找茬,最好提前打听一下我是什么人。否则,一旦我发起疯来,自己都觉得很害怕。”
阿发一听这话,二郎腿反而翘得更欢快了,笑嘻嘻地说道:“我打听过啊!前几天,我在彩票店买双色球,店铺的老板曾经说过一件事。他说,之前有一个叫李背时的人,买啥啥不中,过年人家缺敬业福,但他竟然能够五福全缺!后来这家伙在你这里请了两条鱼,叫什么玩意儿来着?对了,叫金鳟耍宝!欸!人家都说奇了怪了,这家伙硬生生地中了十多万刮刮乐,实在太神奇了。”
“哥们也就向彩票店老板打听啊,这到底是什么破鱼,能这么快的改善人的运气呢。别人告诉我,这玩意儿叫阴阳鱼,在你的店里可以请。不过,他们又说,你这离的鱼有些古怪,说什么鱼喂的是鬼魂,比较吓人,所以他们没事基本不敢来请。”
“可哥们我是谁啊?哥们都已经快要饿死了,死了不也就是鬼么,我还会怕鬼怪?所以我就特意跑过来了。左老板,你这么滴,给我弄一条凶猛一点的鬼,最好是漂亮一点的女鬼,白天能让我躺着发财,晚上能陪我躺着嘿咻那种。等哥们真发了财,我再过来感谢你。”
我瞅着他那一副吊儿郎当,说话完全不着四六的样子,觉得我今天才算是遇见了鬼,怎么特么什么人都能碰上!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走了过去,一把将他从沙发上给踹了下来,拎着他的耳朵,径直往外面拖。
这货吃疼,哎呦哎呦直叫唤,但不求饶也不反抗,双手死死地抱着鱼架子,不愿意出去,弄得鱼架子上面的鱼缸咔嚓嚓直晃动。
我气急了,放开了他,转身从屋角落里抄了一根棍子,喝问道:“老子再问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阿发笑道:“走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走。”
我忍不住了,往他背部狠抡了一棍子。
阿发惨叫了一声,竟然恬不知耻地说道:“爽,打疼一点!”
我又抽了他几棍子。
这货一边哀嚎,一边还唱起了歌:“同志们加把劲啊,哎嘿呦啊……”。
我都已经懵逼了,停下了手。
竟然还有这样的?
阿发见我停手,呲牙咧嘴地说道:“左老板,我劝你最好别把我打出了外伤。”
“怎么?你还想讹我啊?”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