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继续说道:“我另外一个名字叫方晓萍,京都人,现在在京都还有一个家,父母都是京都城南钢铁厂的工人,家里世代礼佛的,从不杀生。我在京都,还有一个弟弟,他叫方逸,他今年二十岁了,在石油公司上班。不过,我从来没和他见过面。我已经有二十三年没去看我父母了,他们现在身体非常一般,等我爸病好了,我就抽空去京都看看他们。”
我闻言,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江慧口中说的她在京都那个礼佛的“家”,不正是当年江慧父母害死女胎那对孕妇夫妻的家吗?
她身上阴胎换子那个女死胎的灵魂被唤醒了?!
这尼玛什么情况!
我瞅见江慧眼中无比古怪的眼神,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忙不迭地回道:“那什么……江慧,你要感谢,送我酒就好,我真的挺赚钱的。你继续奉养鱼,伺候好你爸,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说完,我根本不顾江慧在后面大声喊我,匆忙地离开医院。
离开了医院之后,我开着牧马人,速度回到了鱼铺。
肖胖子还在藏鱼室睡觉,我立马狠狠地揪他耳朵,把他给拎了起来。
我大急道:“死胖子,别睡了,江慧变态了!”
肖胖子睡好好的,被我瞬间吵醒,表情先是懵逼,后来摸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神情显得极为烦躁,拍开我的手:“我看你特么才变态了!道爷睡好好的,你吵醒我干嘛!”
我赶紧把今天遇到江慧的情况跟他说了。
肖胖子听完,没吭声,肥胖的身躯如同宝塔倾倒一样,“吧唧”一下,又躺在了床上,还用被子蒙起了头。
我恼了,直接将被子掀开:“你特么倒是说话啊,睡你个死!生前莫贪睡,死后躺千年!”
肖胖子躺在床上,手当靠枕,满脸无语:“我真服了你!简直大蠢驴!”
我回道:“你好好说话,骂什么人!”
肖胖子说道:“这特么有什么好奇怪的!人的阳寿有多久,其实就是魂魄能待在肉体的时间有多久,所以人死了,魂魄离体肉体,阴差来缉拿魂魄下地府。所谓的阴胎换子,说白了就是老和尚将死女胎的魂魄,强行封在江慧的体内!江慧能活着,完全依靠那个死女胎的魂魄在支撑着她的肉体。你现在用阴阳鱼扭转了他们父女关系,唤醒了她,她知道了自己的往事,已经彻底认清了自己,当然会说自己在京都还有另外一个家。”
我问道:“那她原来自己的魂魄呢?”
肖胖子嘿嘿一笑:“也在她体内啊!不过非常之微弱,几乎不可探查,老和尚将这个魂魄给圈起来了,等于说,靠着死女胎的魂魄滋养着她原来的魂魄……哎,这么说吧!这玩意儿就类似双胞胎,其中一个奄奄一息,另外一个比较强大,强大的给弱小的提供了一些营养,让它不死而已。”
我问道:“双魂人?”
肖胖子回道:“嗯呐!”
我懵了半晌,再问道:“那江慧这样子会不会出事?”
肖胖子说:“出个鸡毛事啊!只是她会经常想念自己京都那个家而已,顶多会让原来的家有些莫名其妙。前些年,海南那边曾经出现过双魂人,他也去找到了原来的家,原来的家对他竟然也有天然亲近感,人家现在处得可好了!”
听到肖胖子这样解释,我也就放心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江慧来到了我鱼铺,告诉我她爸爸出院了,她还带了一箱飞天茅台,说绝对是真酒,让我一定要收下。
我见她一切都非常正常,心中欣喜,把酒给收下了。
看着这箱茅台,我想到了未升子老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打了一个电话给他,这货竟然关机了。
我拖着肖胖子去了老贾家里。
老货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他看到了肖胖子,显得非常恼怒,逼着肖胖子把五雷天鬼还给他。
肖胖子拍了拍老贾的肩膀:“你个小气包,道爷救了一命,借几只小鬼来玩两天怎么了。”
老贾非常气愤地拍开了肖胖子的手:“他妈的!小左以前也救过我,他不会弄走我的东西,你这死胖子简直是王八蛋!”
也就是老贾完全打不过肖胖子,看老货的眼神,要是能打得过,他非得干死肖胖子不可。
我让肖胖子赶紧把局给撤了,别再气老贾。
肖胖子转头对着几个黑色坛罐说:“儿子们,想我没?”
坛罐里传来传来五声齐齐稚嫩的声音:“爸,想死你啦!”
肖胖子闻言,笑嘻嘻地说:“儿子们乖!我给你们起一个头,你们给我唱一首筷子兄弟的《父亲》,就整副歌部分唱!一、二、三,走!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老贾已经被气疯了,转头从边上抄了一根铁棒槌,就想冲过去敲肖胖子的头。
我赶紧拉住了老贾,冲肖胖子吼道:“死胖子,我也数三下,快还给老贾!”
肖胖子闻言,转头白了我们一眼,骂了句无趣,尔后,他走到坛罐边上,把上面闾山宗的道符给揭了,口中念了几遍咒语,又滴了自己的几滴血在罐子里,拍了拍手:“行了,道爷可没那么下作。几个小鬼也玩够了,还给你!”
老贾见状,顿时欣喜万分,把铁棒槌给丢了,将五个黑恶坛罐子给重新抱回了主卧,在里面弄了半天,方才出来。
估计是用了什么办法,让五雷天鬼重新认父亲了。
出来之后,老贾又恢复了以前那种二皮脸的模样,问道:“小左,我这些天生了病,你是不是鱼铺好久没开张做生意,没米下锅了?现在老哥哥已经恢复了,咱们可以继续开张,赚大钱!”
肖胖子闻言,嘲笑道:“你可拉倒吧!我们前些天去了一趟澳市,每人赚了一百万回来!你瞅一瞅窗外那辆崭新的进口牧马人,左大老板买的,炫不炫?”
老贾闻言,压根不相信,赶忙跑到窗外往下看。
一看之下,这货如遭雷击,顿在原地。
半晌之后,老货老脸肌肉抽搐:“这这这……真的还是……假的?”
我见他不信,走到窗边,拿着遥控摁了一下,牧马人发出“哔哔”的响动声。
对比一下老贾停在牧马人边上的破捷达,那震撼感,简直别提了。
老贾这下彻底信了。
这货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显得无比难过:“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啊……要是我不找河船女聊骚,就不会损失这一百万啊……”
我寻思要是上次我和老贾去澳市,就凭他那种一遇事就撒丫子跑路的尿性,指不定现在哥们尸体都臭了。
干硬仗,还是肖胖子最靠谱。
我说道:“你之前跟我说什么来着?男人一定要管住三巴,嘴巴、尾巴、几巴,你自己管不住,遭了此难,能怪谁呢?要怪就怪你自己!”
老贾闻言,立马起身拉住了我们的手:“小左,死胖……肖道长,今后你们有生意可不能抛下我,我指定倾尽全力,给办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