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扁毛头上包裹着头巾,脖子圈着围巾,身上还穿了衣服,脸被遮住了一大半,看起来就好像熊花身边的一只小宠物狗。
它趴在熊花肩膀上,看见了视频里面的我,冲我狡黠一笑,用爪子比划了一个剪刀手“yeah”的手势,尔后,它跳下了熊花的肩膀,在淘气宝上开心地蹦来蹦去。
我一阵无语。
挂完电话,我在想,这或许是天注定的结局。
肖胖子干死了之前那个暴虐逆天的黄三太奶。
熊花却拯救了一个给人治病行好事的黄三太奶。
人的心中,尚且有善、恶两个魔鬼,更何况一只畜牲黄皮子呢?
何为道?
斩除心魔,昂扬善念,方谓之道也!
话回从头。
那天从林场下山了之后,我们告别了老盘头,租了一辆车,直接上了青山寺。
我确实要寻求心理安慰,打算去感受一遍鲁士灌顶和金刚醉冥。
青山寺参加法会的人很多,慧如大师正在讲经。
我们只好在后面的禅房里等他。
等到了晚上,慧如大师回来了。
肖胖子和未升子老道非常客气地跟他打着招呼,向他表明了借法器的谢意。
慧如大师听完黄三太奶之事,对我们枪杀掉黄三太奶并不赞同,开始向我们阐释着万物皆有法相,超度其实比杀戮更容易普渡众生之类的道理。
肖胖子和未升子老道都是正儿八经的修道者,不像佛家有那么多嘴皮子理论,他们对一些邪祟,向来讲究杀伐果断,哪儿有那闲功夫去超度,打着哈哈,圆了过去。至于我,阴阳鱼加持神佛罡气,虽然有佛有道,但我对这些理论,属实一窍不通,我向来只遵从自己的良心,归根结底,我就是一个没任何信仰的大俗人,更加没法掺嘴。
肖胖子抓住时机转移了话题:“慧如大师,我听说法会来了一位东南域的高僧。我身边这位朋友,平时利欲熏心、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简直无恶不作。现在他想来做一场鲁士灌顶和金刚醉冥法事,以求自己心安,不知道东南域高僧是否有空?”
我:“……”
慧如法师闻言,转头瞅了瞅我,长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回答可以做,让我们先喝着茶,他这就去招呼东南域高僧过来。
慧如法师走后,我对肖胖子恼道:“你瞎扯啥鸡毛玩意儿呢?老子什么时候无恶不作了?”
肖胖子笑嘻嘻回道:“我要不把你介绍成凶神恶煞的大混蛋,慧如老和尚可能直接跟讲一通经文来净化你了,根本不会叫东南域高僧过来。他慈悲为怀,看你实在太混蛋,才会叫自己的客人来帮你做法事!”
我回道:“那你也不用把我形容得这么不堪!”
肖胖子回道:“你可知足吧!不少富豪、明星,特意飞到东南域,找修法高僧进行鲁士灌顶,人家出场费至少都十来万块钱,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介绍一下鲁士灌顶。
所谓鲁士,是指泰巫起源的宗师,据说有大灵力与天地人三界的沟通,可驱邪避祸、转运纳福,其实往白了讲,就是咱中土的某派大宗师。所谓灌顶,是指用特殊阴料做成泰巫祖师鲁士头的法相,将法相罩在人的头上,边上的法师通过咒语,请祖师下凡,再将祖师的神力灌注被施法者的身上,让被施法者能够得到祖师的庇佑。
在灌顶过程当中,据说被施法者能将自己这辈子所犯的所有罪孽、负能量看清楚,并完全释放出来。
没一会儿,一位高高瘦瘦地东南域法师过来了。
他手中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肯定是鲁士祖师法相头,不过现在看不清样子,因为上面盖了一块大红布。
慧如大师对他讲了几句什么话。
法师闻言,冲慧如大师点了点头。
肖胖子见状,立马向东南域法师双手合十:“萨瓦迪卡,快往死里整他!”说完,死胖子拉着在一旁神情憨憨喝茶的未升子老道出了禅房门。
慧如大师也双手合十出门了。
出门之后,肖胖子竟然“砰”地一下,将禅房门给锁了。
我心里顿时一惊。
怎么特么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尽管内心非常之忐忑,但秉持着对慧如高僧的充分信任,我觉得,这个过程应该不会有啥痛苦。
第一项法事鲁士灌顶也确实如此。
瘦高个法师冲我双手合十,讲了几句泰语,尔后,示意让我在原地坐着。
他掀开托盘上面的红布,露出来里面的鲁士法相头。法相头面貌雕的比较繁复,样子与傩舞面具差不多,但更具有东南域特色,看起来有些瘆人,其实这是一个大大的头罩。
东南域法师伸出手指,先冲着我的额头轻轻地点了几下。尔后,他手摁着我的头,口中念着咒语。待咒语念完,他又将法相头罩给我戴上,人转到了我身后,双手压着我的肩膀,在后面开始狂念咒语,咒语的速度非常之快。
刚戴上头罩之时,我心脏加快,能感受到砰砰砰的疾速跳动,但到了后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咱也不知道是不是东南域鲁士祖师对我这人有些水土不服,法力灌注不了我身上。
法师非常卖力,在后面足足念了一个多小时咒语。
我特么都快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鲁士灌顶做完了。
法师将罩我头上的鲁士法相头给掀开,恭恭敬敬地将法相头像放回了托盘,再用红布给重新盖上。
我见到法师满头大汗,似乎鲁士灌顶很耗费精神。
法师转眼瞅到我满脸懵逼,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露出了一副既惊讶而又遗憾的神情,冲我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句什么,反正我也听不懂,只好用萨瓦迪卡来回应他。
法师又指挥我做着什么。
泰语我完全不懂啊,比划着问他要我怎么做。
法师摇了摇头,示意我继续坐着。
我只好坐在原地。
法师拿出来了四根粗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全系着粗钉子。
这是要做金刚醉冥了。
法师用绳子将我的两条腿分别给绑了起来。
忽然之间!
他用力一扯,将我的一条腿硬生生用绳子给扯了起来,把绳子另一端的粗钉子给牢牢地钉在了墙上,另一腿也有如法炮制。在扯我另一腿之时,他可能觉得我双腿叉劈不开,竟然用力地一扯。
“咔嚓”一声。
裤裆里撕心裂肺的痛感传来,我的跨被扯开了。
如此粗暴?!
我疼得大骂了几句卧槽。
两条腿已经呈青蛙劈叉状,彻底被掰扯开了,分别被绳子拴着,牢牢地钉子两边墙上。
我实在疼得不行,连忙求饶:“萨瓦迪卡,我不干啦!”
但法师根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尔后,他又将我的双手用绳子给绑了,竟然像绑腿一样,也钉在了边上的墙上。
我整个人已经呈五马分尸的状态,身子崩得紧紧的,完全动弹不得。说是五马分尸,又不像。因为身体并不处于同一个水平面上,绑腿钉的高度,比绑手钉得高出太多。我身体几乎呈八十度角的倒立姿态,腿部的血液顺着身体迅速回流,立马冲到了我的脑袋上,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