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看过去,唐元满脸惊讶,少丨妇丨则是满脸恐惧。小孩子左手手心,暗红胎记占满整个手掌,呈现四四方方形状,中间隐约可辨,有一个讨字.
“讨债鬼?!”
唐元见多识广,惊呼出声。
少丨妇丨脸色微白,她感觉身边凉飕飕的,但是这是自己的儿子,她并不怕,只是那一个鬼字,让她心生恐惧:“道长,该怎么办?”
“简单.”
张青云轻声道:“既然是讨债,那么就有办法还债。你们去买七座金山,每七日烧一座,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就可化解,只是这个孩子保不住.”
“啥?”
少丨妇丨眼前一晃,坐在了床上。
这个年代经过的人都懂,生一个儿子是多么重要。不仅地位稳固,而且倍有面子。好不容易生一个儿子,还要保不住?
“这孩子本就是来讨债的,还上债自然需要回转地府,投胎转世。”
张青云微微叹息:“这就是世间因果。”
“道长,可有办法保住孩子?”
少丨妇丨很是焦急,很是恐慌。
张青云摇头:“这孩子可以留下,但是.”张青云神色肃然:“你们就要气运被迫,财运被断,甚至.家破人亡。”
啥?
这么严重?
少丨妇丨失魂落魄,张青云看她也无法做主,这件事情牵扯太大。
唐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向外走去。
出了院子,唐元自己掏出一百元钱,塞给张青云:“道长,想想办法。唐解也是一脉单传,好不容易有了儿子。”
“话已至此,诸位留步。”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留下已经没有意义。张青云转身告辞离开,很快出了村子。
回到道观,张青云神清气爽:“不仅赚了钱,还得到了八道功德,修为晋级练气二重,可以画一些符篆了。”
练气一重天真气稀薄,练气二重真气浓郁不少,按说要到练气三重天,才可以画符篆,张青云真气成云,虽没有了曾经神通,但是还是有一些记忆。
把符纸放下,拿出符笔,张青云刚要画符,大门被人敲响。微微皱眉,张青云现在修为太低,自然无法一眼望去,一切虚幻,看到门外之人。
“是师傅回来了,还是唐解来了?”
张青云打开门,就看到曾经帮着抬车的那个青年,与自己的妻子,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站在道观门前。
那个青年,手里还提着一些礼物:“道长您好.”
“原来是居士。”
张青云让一家三口进来,青年满脸感激:“道长,我今天是来感谢您的,顺便把钱还给您。”
那天进城给儿子看病,去的匆忙,钱没有带够,幸好张青云帮着抬车之后,又扔了七十多块钱,孩子第一时间挂号看病,保住了孩子。
医生说,孩子发烧时间太长,要是发烧退不下去,就会伤及大脑大家都是聪明人,医生的意思就是,要是不及时治疗,孩子就会变成傻子。
青年一阵后怕,所有才会有如此感激。
张青云还没回应,青年拿出一沓钱,足有千元:“道长,真是太感谢了,您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张青云抽出八十块钱,剩下的推回去。
双方没有互通姓名,匆匆一见未来未必相逢。这青年是有些钱,得到神通之后,张青云也不那么看重金钱。
钱财,对于修行者而言,想要得到太容易。
“我观居士之子,还要治疗,还要花钱,贫道只取回来贫道当初帮你的钱吧。”
青年夫妇对视一眼,这个小道士年龄虽然不大,但让他们由衷佩服。他们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大病,现在出院休养一段时间,后续还要治疗的。
聊了几句,夫妻二人带着孩子离开。
张青云则是打开天眼,夫妻二人头顶光芒互相纠缠,两个人中间升起一道白色夹杂着少许黑色的光柱,足有十几米高。
“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夫妻同心,克难无阻。”
“送一句祝福,赐他一份运气,我得三分功德”
天眼,与第一次得到有些变异,张青云面含微笑,就在夫妇二人离开道观,转身再次告别的时候,张青云笑道:“居士夫妇和和睦睦,须知家和万事兴,贫道在此恭喜,居士二人逢难呈祥,平平安安。”
“多谢道长。”
两个人再次道谢,这才离开。
“奇怪.”
画了一枚符箓,丹田被抽空,这枚符箓没有一气呵成,张青云略感可惜:“我记得第一次得到天眼的时候,就直接给了无尽符箓参悟的”
现在练气二重境界的张青云,一张普通除尘符也无法做到。
“修为不足,不可强求,还是进城吧。”
收拾一下东西,张青云背着背包,进入郊区。
进入这里,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这里二十多年后,也会有所变化,不过,还是依稀能够找到二十多年后的影子。”
在一处小区大门对过,是一个广场,广场上人并不是很多,大多老年人居多。在这个时代,正是风声骤起,母猪也能上天的时代,商机遍地都是,乡下人入城形成风潮,下海之人更是逐渐增多。
而这些老人,大多都是退休人员,闲着散步,张青云放下桌子,拿出凳子:“现在的广场,还没有被广场舞占领,还算是安静的。”
放下桌子凳子,张青云把自己的招牌亮出来,一个高约两米的长幡。然后老神在在,坐在摊位前练习毛笔字。
师傅是离开寻找自己的道友去了,但是还是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其中道观的道经,挨本默写一遍。
那些道经,张青云滚瓜烂熟,就是毛笔字还欠缺一些火候,所以闲着没事练习一下毛笔字,争取达到前世水准。
“嚯”
广场人不多,来往的老头老太太,看到张青云竖起的招牌,微微摇头:“正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小道士年纪轻轻,口气不小。”
“前知五百年?”
一个老大爷有七十来岁,是一个碎嘴子:“我能前知三千年!只有后知五百年,谁还不会瞎编?”
“好了老陈。”
跟在他身边的老太太,赶紧拉了他一把:“你这张嘴就是欠收拾,平时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没数?”
要知道,宁愿得罪权贵,不得罪江湖术士。
这些江湖术士,明着不敢害你,但是背地里,想要害你的手段多了去了。老太太还算明辨事理,也知道一些道理。
这年头,男人还不是二十多年后那样,在女人面前唯唯诺诺,还是极具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是重面子的,老年还是年轻,被人揭短都会生气。老大爷有些不爽:“我心里有什么数,敢做就敢当,他耍阴险害人,还不能让我说一说?”
张青云抬了抬头,对于这种心怀恶意之人,缺乏手段收拾的时候,还是选择息事宁人吧、这一抬头,张青云就有些讶然。
光芒耀眼,最终归为一点,化作一颗种子,落在老大爷脑后,一道猩红光柱冲天而起,足有七米多高:“嘴下无德,见事就说。得罪于人,无人奈何。祸从嘴出,必损阴德。”